段晓棠立刻下炕,披上外套,“我去找他们抽奖。”
戚兰娘报告一天的情况,“今天一共销售蛋糕劵三百六十八张,回收二百三十六张,大部分客人随买随用。”
祝明月拧眉,同她之前预测的情况有所不同,散落在外的票券数超过预期,“怎么回事?”
戚兰娘:“长新楼的钱掌柜、宝隆和的孙掌柜囤了一些劵,还问以后会不会一直卖。得知并不固定后,大量买入。扣除他们手里的部分,散落在外的不超过三十张。”
两家是和五谷豆坊、步步糕长期合作的商家。虽然中间夹着春风得意楼这么一个尴尬的同行,但祝明月摆明大家一起赚钱的态度,让彼此之间的信任度比其他散客高上不少。
时至今日,段晓棠被吴岭拎去,不是去王府做伙夫,而是当将官。
十字路口几家同行,该知道的都知道。
虽然职业路线让人大呼看不懂,怀疑白隽和吴岭背后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但无疑让步步糕普普通通的招牌,更鲜亮两分。
段晓棠出门先去西院找杜乔,人红手气旺抽出一张八十文。
柳家当家的是柳六郎夫妇,当然不会是玩笑般的抽奖送上门,到时让祝明月安排。
段晓棠直奔隔壁李宅,被请进书房。
李君璞刚沐浴过,里衣上只松松散散披着一件玄色外套,头发不似往常梳得一丝不苟,半披在肩上,发丝闪烁着微微湿润的水汽。
不似往日刚毅冷峻的模样,平添几分亲近气息。
段晓棠眼睛陡然发亮,随即笑道:“你这样打扮倒挺好看的!”
李君璞低头打量身上的衣着,怀疑段晓棠审美异于常人,挑眉道:“这样出去,叫衣衫不整。”
大吴男子成年束发,将头发全束到头顶,外戴冠帽。
披发或半披发是童子的造型,似段晓棠平日仅用发带扎高马尾,其实与她的年纪官品并不相符。
不过她本人不在意,旁人亦不能多言。
段晓棠摇头晃脑,“搁以前,叫真名士自风流。”
至于哪个风流意思,自行体会。
李君璞低笑道:“风流?”没想过这两个字能和自己扯上关系。
他知道,段晓棠所说的“以前”,是指在她的家乡。
李君璞:“寻我何事?”
段晓棠将手露出来,一叠票劵在李君璞眼前晃动,“祝总搞出来的蛋糕劵,可以去步步糕换蛋糕饼干,抽到就是赚到哦!”
李君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纸张换蛋糕?”
段晓棠:“旁人要拿钱帛换,你不一样,可以直接抽。”
段晓棠没有细说,但李君璞明白,祝明月不是叫人空手套白狼。
信手抽出一张,摊开一看,二十文。
段晓棠换做一本正经的表情,严肃说道:“我们自己人,可以抽三回。”
李君璞随后挑一个位置,抽出相邻的两张。
二十文、三十文。
三回加起来,抵不过杜乔一回。
看段晓棠难以置信的表情,李君璞问道:“先去的长林那儿?”
段晓棠瓮声瓮气,“嗯。”
李君璞倒没生出胜负心,只想探究清楚,“他抽多少?”
段晓棠:“八十。”
李君璞:“一次?”
段晓棠:“你猜?”
李君璞伸出手指,将段晓棠手上一叠蛋糕劵摊开,其中不乏八十、一百的大额票劵,偏偏自己连抽三回,都抽中最低的两样。
段晓棠把李君璞身前的三张票券翻过来,笑道:“其实你运气不错。”福禄寿齐全。
李君璞认出其中一个字是祝明月的字迹,“是不错。”票券重叠,抽的时候除了最边上的一张,可看不见其他券面背后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