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储担忧不已,“真会死人啊!”
林婉婉:“若毒物未吐出时可催吐,服蛋清、大量饮浓茶。”
骆秀敏主动道:“林大夫,要不再给孩子们弄些蛋清、茶水。”
林婉婉摇头道:“现在不用了。”
经过大半日的折腾,轻症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上吐下泻几个时辰,精神小伙也得变林妹妹。
骆秀敏再三确认殷鸣的病情不会再反复,才让文藻将人扶起来带回家。
几人在这屋子里又吐又拉,确实没法再住人。
殷鸣往常少有住在此处,国子监算他和小伙伴公开接头地点,书是不可能苦读的,顶多在这睡个午觉。
殷鸣刚一下榻双脚发软,站不直身体,引来小伙伴的哈哈笑声。
殷鸣:“笑什么,你们能比我强!”
他是吃的最少,症状最轻的一个。
其他几人不禁悲从中来。
殷鸣:“若非我有先见之明,请林大夫来当救兵,这会连栽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先见之明”四个字的确没用错,文藻去济生堂那会,殷鸣还坚挺着没出现症状呢。
是给朋友们请的,没想到自己也用上了。
症状轻的,家在本地的,都尽可能归家去。其他人继续留在国子监里。
各间宿舍被糟蹋得不轻,视情况而定是否需要挪动。
国子监上下如临大敌,今日曲水流觞宴虽不是监中主办,但用的是国子监的场地、庖厨,参与的七十余人均是监内师生。
且规格不一般,皆是显宦名族,参会人员三服之内,必有一个朱紫至亲。
所以岑嘉赐才能“逃过一劫”。
结果五十多人先后出现症状,找出来的“罪魁祸首”还和国子监脱不了干系。
今日事发,明日朝堂上便是人言如刀,要将祭酒、司业千刀万剐。
董致远现在只期盼,那几个重症的,今晚千万莫要出事。
林婉婉不参与夜间护理,她本人不嫌弃苦累,但国子监觉得留宿监中不合适。
林婉婉也不强争,没有她还有其他大夫。
离开之前,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病人,林婉婉都去看过一遭,尤其那些重症的,和留守的大夫讨论救治护理的思路和方案。
其他大夫亦不藏私,不管用不用得上,先准备着吧!
不是病患身份贵重,而是因为多少是条性命。
董致远送林婉婉离开。
董致远:“今日多谢林大夫。”
若没有林婉婉,他们或许找不出中毒物,更别提对症下药。
拘那夷在国子监内安安稳稳长了十来年,没被学生们折腾死,也没折腾死学生。
哪料到今日被庖厨一番巧手“运作”,搞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后世史书都得把这一天记上。
林婉婉有些许愧意,“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如果以前看书的时候更认真些,说不定有效果更好的方子呢。
董致远:“若非林大夫,我等亦不知,拘那夷实乃毒物。”
林婉婉试探问道:“那树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董致远:“太医院研判之后,或砍或烧。”
拘那夷的毒性只是林婉婉的一家之言,若作为如此大案的呈堂证供一部分,缺乏公信力。
事涉国子监,只能由太医院出面。
林婉婉提醒道:“烧出来的烟也是毒烟,需得注意一些。”
董致远面色一顿,国子监这算什么,与毒同行?
林婉婉:“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董致远:“请讲。”
林婉婉:“如果国子监不打算留拘那夷,我能否带一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