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德主动请缨,“我来吧!”
刘兰芳:“你会做饭?”
以前在家时,油瓶倒了不扶不符合庄户人家节俭惜物的作风,但李开德照料田地,身体疲惫不已。厨房里的事一概不管。
李开德点头道:“我在营里做过饭菜。”
第一次出去剿匪时,没有专门的火头军,都是轮流做饭备菜,谁没去搅过勺。
只是李开德手艺一般,火头营无情地对他关闭了大门。
火头营包括段晓棠做饭,多在露天,打下手那么多回,看也看会了。
李开德对烧火的刘兰芳说道:“大火。”
待锅烧热,“狠心”地用锅铲在油罐里头舀了半勺油倒锅里,看得王翠翠眼角直抽抽。
亲娘才敢这么数落,“你这一勺,顶我们几天。”
李开德边炒菜边说道:“营里有一位周营长,实际该叫仓曹,官比我大多了。专管做饭,管着营里几万人的伙食。”
今早周水生兴致勃勃说起国子监的热闹,说他专门去南衙“瞻仰”过拘那夷树的真容,样子记得牢牢的。
保管不让有毒的东西混进饭食里,绝不会把他们“送走”。
让他们放心地吃。
当夜李开德炒的两个菜受到热烈欢迎,王翠翠暗道,放那么多油盐,能不好吃么。
次日一早,三家人约在一起,趁着休假把该办的事办了。
尹金明手里拿的是段晓棠当初找杜乔打听来的私塾学校名单。
双方家庭资源、教育需求不一样,适合杜家的,未必适合他们。
李开德:“早上我爹寻街坊,打听了附近几家名声好的私塾。”
尹金明点点头,“嗯,都去看看。”
刘耿文和李开德两家都是拖家带口来长安,唯独尹金明只有他的妻儿来此,眼见得人丁不丰。
李开德昨夜听刘兰芳的言语,自从到长安,尹金明娘子的药就没断过,身子似是亏损得厉害,不像他们身体缓过来后就没再吃药。
尹金明不提,李开德刘耿文也不多问,到底是人家的私事。
三人打定主意,将子弟送一处读书,非是感情好,而是出于现实的考量。
他们到底是外来户,贸然去陌生的地方读书,容易遭欺负,三家人抱团就无惧了。
以他们如今的地位,若舍得下面子,可以找家中开族学的将领附学。
但他们的主将段晓棠,只养猫不养娃,总不能让自家孩子和猫一块抓老鼠玩吧!
所以只能自谋出路。
刘耿文问道:“开德,你家几个?”
尹金明不用问了,他家的人口摆在明面上。
李开德:“我爹让先在家学一学,脑子聪明的送去读书。”
刘耿文感慨道:“也对。”
他们家底薄,束脩是一笔不大不小的投入,当然要可着有前途的投资。
这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说法,前提是老人明事理,不然只会搅得全家都不安生。
李开德叹一口气,“昨日教他们一句论语,感觉女孩比小子记东西快,聪明。”
刘耿文不曾做过这样的对比实验,“可惜是小娘子……”
尹金明打断道:“你们忘了祝、林二位娘子?”
刘耿文:“那都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作为段晓棠的心腹,左厢军的铁杆,林婉婉曾经随军做过军医,教导过他们战场救治之法,祝明月背地里帮右武卫处置战利品,筹备军衣……这些都瞒不过人。
尹金明:“我听金辉说,祝娘子手下有不少识文断字的女娘,出面处置各种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