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胳膊有些沉,换一个的姿势,富贵先前被衣袖遮挡的身姿全露出来。
敦实的躯体,让温茂瑞立刻改口,“富贵吧!”
外头琢磨投其所好,送一只名品狸奴的人,知道你把猫养这么肥吗?
换了姿势,富贵只觉得不舒服,四脚一蹬跳到地上,“喵喵”叫了两声,跃上围墙。
今天领地里的两脚兽太多太吵,不喜欢。
段晓棠平静地接受怀里没猫的现实,称不上失落,习惯了!
段晓棠:“进去坐吧!”
尹金明等三家一块来,都只带了妻子,顶多加上一两个已经懂事的儿女或弟妹。
算长安半土著的孙安丰和薛留倒是独身前来,二人都没有成亲,家里人也不方便和段晓棠过多往来。
林金辉见薛留出现有些奇怪,“长生不是去终南山了么?”
温茂瑞悄声道:“薛大将军让薛八上山,把人叫回来的。”
在山上待两天,养养心就行了。
再待下去,薛曲怕侄儿真悟道出家。
薛留回来时还有一丝不乐意,山上多清净啊!
林金辉把一碟蛋糕递到跟前,“这是奶油蛋糕,外头少有能吃到,我觉得葡萄味最好吃。”主要因为葡萄价格昂贵。
“你尝尝。”
薛留这会觉得,回来也不错,山上的饮食着实清淡。
一群人以摆放饮食长桌为中心,散落在四周。时不时和同僚说道,哪一样好吃。
旁人请客,可能有几样只是摆上来撑门面,所有人默契地不去碰那些菜。
但段晓棠“实诚”惯了,让他们吃,就是让他们放开肚皮吃。
刘耿文给儿子塞了一个小面包,打发去院子里玩,转过头和同僚说话。
刘耿文:“陈仓县令来了?”差点以为听错了。
温茂瑞:“现在已经不是陈仓县令,免官了!”
陈仓变乱时刘耿文在外地剿匪,只听人提起过那几日的情况,后来磕磕绊绊看过战报,算简单了解过内情。
从百姓的角度,很难说左敏达这样的官是好是坏,殷博瀚肆意妄为时屈从,助纣为虐。
事发之后,亦是左敏达拼尽一切,想为陈仓讨一个说法和公道。
可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已经回不来了。
温茂瑞好奇道:“孙三,左县令是什么样的人?”
左厢军内部唯二和左敏达接触的人就是孙安丰、唐高卓。
尤其孙安丰,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好几日。
虽然那屋檐下,同时有几百个人,有点挤。
孙安丰不紧不慢将棋盘上的小卒拱过河,摇头道:“不熟,他那时候失魂落魄的,谁都不理会。”
唐高卓马走日步,顶在河道边上,“他也是惨。”
正巧段晓棠进屋,薛留问道:“将军,殷相公会怎样?”
大家明面上说的是县令,实际想谈的是宰执。
只是薛留直接问出来了。他果然很在意此事。
殷博瀚不是右武卫的敌人,但右武卫,尤其左厢军上下一致盼望他倒霉。
段晓棠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现在没有官面上的人物找我谈话。”
若要给殷博瀚定罪,必然要有各方当事人的正式供词。
段晓棠迫不及待想“招供”,但没人找她啊!
唐高卓:“不知石大人会怎样?”
陈仓一事中,唐高卓和石任的来往反倒比从前同在刑部时更多。
唐高卓亦是厚颜,找石任打探当初刑部参与“卖官”的是何人。
虽是因祸得福,但不改最初是件祸事的本质,唐高卓一直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