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兰娘认真思考提议,摇头道:“我和璎珞不行。”
三人最信任的自然是同吃同住的戚兰娘和赵璎珞,正因为关系太近,才不适合放在她俩名下。
祝明月:“鲜花基地和其他产业联系太紧密,挂名之事,以后再考虑。”
挂在何人名下只是名头,不耽搁旁人知晓东主是谁。
刘氏商行任何契约往来只有刘洪成一人的名字,但越国公府一朝倒台,刘家家产被没收,家人流放。
覆巢之下无完卵。
利益撕咬时,不需要证据。
林婉婉手指在桌面上走来走去,“这事还有多久才完?”
祝明月淡定道:“快了。”
林婉婉:“你怎么知道?”
祝明月:“蛇不能打死,自然不能纠缠太久。”
林婉婉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为什么?”
祝明月:“不能把齐王削到底,要给他留下余力。”
赵璎珞不解道:“这还是父子吗?”
祝明月:“皇家不同于百姓,也不是每一个父亲都疼爱孩子。”
林婉婉冷嘲热讽道:“有的人只是做了父母,不代表他有为人父母的能力。”
戚兰娘:“不明白。”
段晓棠:“孩子不是只给一口饭吃就行的。”
林婉婉民生疾苦看得多了,“有些连饭都不给吃呢。”
育儿话题扯远了,林婉婉说道:“今天柳二同我说,殷十二从国子监退学了,殷家要扶灵回乡。”
段晓棠:“殷家在长安至少两代人了吧。”
祝明月:“祖籍无论何时都是故乡,一两代人不是问题。”
“这时候回乡还能保全,否则指不定哪天,殷家子弟就横尸街头了。”
并非祝明月恶意猜测,而是殷博瀚作孽太多,以此时的民风,不排除以血还血的可能。
林婉婉双目失神,仰头望着天花板,“殷十二人挺好的。”这次受了牵连。
祝明月强调,“殷十二不符合国子监入学条件,殷博瀚用权势把他送进去。这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国子监每年招生名额固定,他上去就必须有一个人下来。况且殷十二入学后,也没好好读书。”
最后一句,对林婉婉简直是绝杀。
林婉婉捂住眼睛,叹息道:“想读书的没机会,有机会的不珍惜。”
赵璎珞嘟囔道:“杜长林眼馋国子监的藏书楼许久,官小位卑连门都进不去。”
说到此处,祝明月忽然想起来,“四野庄上那几个印刷匠现在怎样?”
戚兰娘回道:“能印一些简单的单页。”
祝明月:“全本呢?”
戚兰娘:“有点困难。”
单页也需要在木板上雕刻,费时费力。
祝明月:“让周师傅再多加两个人,推进活字的进度。”
戚兰娘:“是。”
周木匠的人脉若是不达标,又得找陈牙人。
祝明月手指在桌面上敲来敲去,无限惋惜道:“长林啊!”
林婉婉翻一个白眼,“你又想他干嘛?”
祝明月:“编一本识字教材,现在那些书还是太难了。”
林婉婉:“他人在外地又不是没了,编书需要时间,说不定书好了,印刷术还没取得显著成果呢。”
祝明月欣喜道:“说得对啊!”眼睛落到赵璎珞的毛衣上,“拆了织织了拆,猴年马月才能穿上身!”
赵璎珞嘴硬道:“能穿上就是他的福气了。”
林婉婉出主意道:“你要不在恒荣祥买一件,当是自己织的。”
赵璎珞坚定道:“不要。”
林婉婉:“反正长林也不知道。”
赵璎珞:“骗得了人,骗不了自己。”
林婉婉:“你以为那些高门贵女,有几个亲自做女红。全是手下的绣娘做好,当做是自己的。”
收到的人,还欣喜若狂。或者演出欣喜若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