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少喝一点,千里迢迢跑来八卦就亏了。
喝了大半日,桌上除了相娑罗,其他人都酒意朦胧。
范成明顶着醉意,让下人收拾出一张大床来,他们要“大被同眠”。
温茂瑞摆手道:“我不,我要回家。”
陈灵芝进来时,恨不得在范二脸上拍,动手时换了动作,抓住他肩膀摇晃两下,仿佛能听见里头的水声。
范成明慢吞吞道:“你怎么来了。”
陈灵芝:“姐姐让你过去。”
范成明在前头和人喝酒,陈灵芝索性去隔壁和俞丽华作伴。
范成明:“嫂子叫我干嘛?”
陈灵芝:“窦夫人、梁夫人来了。”
众人脑子里转了一圈,才知道说的是谁。
孙安丰:“对啊,他们都隶属于左武卫。”
温茂瑞:“武家祠堂有结果了?”
宁封醉中惊坐起,“快,给我拿醒酒汤来!”
范成明脱下沾了酒渍的外袍,换上新衣裳,冷水擦脸,嘴里含上鸡舌香。
嘟囔道:“早知道不喝那么多酒了。”
他哪知道武家姐妹俩会过来。
宁封挥挥手道:“范二,速去速回,我们等你。”的消息。
他们眼下的形容,不大方便去俞丽华面前露脸。
温茂瑞问道:“范二娘子,嫂子到底怎么说?”
陈灵芝打个马虎眼,“我也不大清楚。”
范成明离开,陈灵芝不愿与一群酒鬼打交道,“我让下人再送些酒菜来,你们喝好吃好。”
宁封再重申一番,“我要醒酒汤。”
陈灵芝:“有,有,都有。”
头一次见识到,主动要醒酒汤的酒鬼,那玩意比酒还难喝。
孙安丰趴在桌上,缓缓举起手,“范二夫人,我也要。”
找到范家门前,此事或许已经脱离家族私事的范畴了。
次日南衙点卯,时天下无事,主要是为了确认诸位将官的生存状况和身体情况。
比如别死某个花娘肚皮上,别打虎反被虎打了,或者举鼎……这有点犯忌讳,同人比试受伤了。
吴越吴巡都不是好长篇大论的,该联络的感情早私下联络好了。
今日见一面,确认大家都活着就行了。
翁高阳瞧旁边右武卫的队伍里缺人,问道:“武将军呢?”
武俊江不是段晓棠,从不踩点。
范成明谨记上司的职责,说道:“他头风犯了,请假在家养病。”
武将对身体格外在意,翁高阳难以置信,“他才三十,就得头风了!”
范成明恍然大悟道:“记错了,头痛。”
恰逢吴越和吴巡带着大批护卫进来。
范成明迈着外八字步直奔吴越,活脱脱一副佞臣像。
不顾旁边站着的吴巡,一点不见外地趴在吴越耳边“告密”。
众所周知,吴越在外向来端的很。
此时听范成明说话,却和打翻调料盘一样,五颜六色七情六欲一起上脸。
眼神时不时瞄向右武卫,再看向右御卫,又落到吴巡脸上。
吴越想撤回一双没被“污染”过的耳朵,又舍不得八卦,五官差点不受控制,四处乱飞。
悲喜不知,但惊讶是肯定的。
随着范成明的手舞足蹈,吴越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吴巡有些好奇,什么事能把吴越惊讶得这般模样,偏偏不好意思探听两人的小秘密。
翁高阳扭头看右武卫的人,不分上下聚成一团,似乎在讨论何事。
许是与范成明同吴越说的有关系。
瞥见宁封在外围上蹿下跳,连忙把人叫回来。
翁高阳:“宁六,营中新进的二百匹马安顿好了么?”
如此重要的场合,光明正大说公事,肯定是借口啊!
待宁封窜回来,翁高阳立刻变了口风,“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