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稍微有些大,周围几个耳聪目明的将官纷纷看过来。
这样的乐子可不多见。
靳华清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
孙安丰:“那是谁?”
靳华清闭紧了嘴巴。
温茂瑞知机,“你的亲友,而且是女方。”
靳华清嘴巴被撬开一条缝,“嗯。”
温茂瑞:“怎么想推了,对方非良人?”
靳华清:“条件还不错。”
孙安丰:“怎么想推了?”
靳华清:“时间对不上。”
薛留:“时间?”难道不吉利。
靳华清压低声音道:“姑姑给我姐姐介绍了一户人家。”
温茂瑞:“你姐姐?”
靳华清都出仕了,姐姐还没出嫁。
靳华清:“前姐夫没福气。”
他姐姐是寡妇,对方是鳏夫,两边身份倒也相当。
靳华清:“本来约好时间见一面,但姐姐在路上病了,只能停下养病,赶不到长安。”
长安不盛行盲婚哑嫁,高门子弟多在姻亲故旧中寻婚事,不少是青梅竹马长大,再不济也见过数面。
若实在关系遥远,大多会寻机会见上一面,增加双方的了解。
寡妇配鳏夫,更无需顾虑太多。
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己,这一面若不合眼缘,靳华清的姐姐也不会应允。
温茂瑞没经历过相亲,但晓得其中关节,“改时间呗。”
靳华清:“对方将要公干出京。”
这一次若是见不上,下一次不知猴年马月。
关键做媒的靳梅英和对方也不熟,两边转折搭上关系,加上武家一脑门官司,传话更不容易。
孙安丰摩挲着下巴,“是有点麻烦。”
别人顾虑礼数,范成明可不是,早就趴桌角支起耳朵了。
范成明:“这还不简单,你替你姐姐相呗。”
男女结亲,本就女方地位更高,为显矜持台前由父辈兄弟出面,女方在避人处观察的情形也不乏见。
靳华清这关过了,往后挑个时机姐姐再见面;他这关若过不了,也不用谈往后了。
靳华清犹犹豫豫道:“这不好吧!”
双方都不是初婚,故作矜持,只会显得架子大。
婚姻之事患得患失,事到临头忽然变卦,中间夹着靳梅英的面子,横生枝节只会让人觉得前途晦暗。
范成明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问道:“华清,你和你姐姐,长得像么?”
靳华清不明就里,老实答道:“有五六分像。”
范成明合掌道:“那就成了,下衙后我们再细说。”
靳华清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挨到下衙时分。
然后和一群看热闹将官,被范成明带到万福鸿。
靳华清一头雾水,“来这干嘛?”
范成明胸有成竹道:“本来想的是,找个身形与你姐姐相近的女子戴上帷帽,谁能分得出来。”
“既然姐弟相像,不如你亲自上吧!”
不失礼又能近距离考察未来姐夫(预备役)。
旁的男子会视为耻辱,右武卫的烧火丫头和庸脂俗粉都玩出花来了,靳华清更是个中翘楚。
绝不会拒绝。
心理上的关是过了,但实际行动上,还是打起退堂鼓。
孙安丰迟疑道:“我们就不进去了吧!”
花想容生意兴隆,客人进出络绎不绝,但多是女客。
让他们一头扎进女人和脂粉堆里,不大适应。
范成明招招手,“跟我来。”
带着几人往办公区走。
祝明月这儿,只要钱给够,原则内的事都可以办。
原则外的,得加钱。
鉴于温茂瑞等人,前几日才在万福鸿近距离参与一件大新闻。
刷脸得宜,都知道是右武卫的将官,传话找人并没遭到阻拦。
范成明坐在祝明月对面,信誓旦旦提出要求,“祝娘子,我们想借一间空屋子,从花想容买一套胭脂水粉,请一位妆娘来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