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各送两朵,俞丽华身子笨重不耐打扮,全插陈灵芝头上,一支一支看过去。
急的范静仪在旁边团团转,嚷嚷着自己也要试试。
小娘子毛都没两根,却爱美心切。
范成明打听簪花的来处,是打算买来哄侄女开心。
段晓棠公布答案,“花想容未上市的新品。”
长安男子偶有簪花,多是在节庆时候。
若非如此,祝明月早给徐昭然插戴上满头绒花。
不过现在已经让高凤金试制几个适合男子佩戴的簪花。
范成明才不管上没上市,祝明月那套规矩熟得很。
拿来走礼,离上市也不远了。
范成明先把姿态摆出来,“钱不是问题,帮我挑几个适合小娘子戴的。”
俞丽华、陈灵芝不用管,比他宽裕多了。
想要什么,自己会买。
段晓棠不屑道:“在你这,钱一直是问题。”
范成明气愤道:“我先付钱总行了吧!”
段晓棠半点不客气道:“可以。”
转天报信,“下衙后去万福鸿的花想容,报名取货。”
范静仪年纪小,插不稳簪子,改成头花需要一点时间。
范成明搓搓手道:“好。”
哄一哄,他又是侄女最喜欢的二叔。
转念一想,不对,范成达就一个弟弟,没有其他二叔了!
范成明晃荡去校场,见靳华清站在夯土墙旁边,试探是否干透。
问道:“你姐相亲的事怎么样?”
靳华清推脱道:“姑姑在寻摸人选。”
反正他就一个中心思想,相看之前去花想容画个妆。
相看先看的是“色”,温柔贤淑和管家手段,哪能一眼分辨。
无师自通,视相亲对象的优秀程度,划分三六九等的相亲妆容。
最好那一类,就是花想容特供妆容。
范成明:“上次兵部那人呢?”
拍一拍额头,反应过来,“公干去了!”
靳华清叹口气,“并州的事不是发了么,原来的公干取消,直接转去并州了。”
风评托相娑罗转折打听过,倒是不错。
就是这运气,实在不敢恭维。
范成明大包大揽道:“我们南衙好儿郎多的是,我也帮忙寻摸寻摸。”
靳华清连忙推辞道:“还是让她慢慢相看吧,合不合意都行,家里又不是养不起。”
主要怕范成明横插一脚,平添波折。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实在赌不起。
平时哥俩好,勾肩搭背说我要有姐姐妹妹肯定嫁给你,我俩做长长久久的亲戚……
靳华清在这方面谨慎多了,因为他真有姐姐。
而且他姐姐还不好惹。
不大愿意在南衙内部寻摸亲事还有另一重顾虑。
将军难免阵前亡,守寡一次还能说是死鬼没福气,守寡两次总得被人念叨克夫。
范成明在营中抽科打诨混了一天,家里家外关心下属的身心健康,做足体贴上司的良好风度。
一下衙,直接冲去万福鸿,下午客少,店里人不多。
范成明站在柜台边说话,“我姓范,取绒花。”
伙计早得了吩咐,说道:“客人,稍等。”转身去内间取出一个精美小盒子。
同样的黑布做底,打开来是两对发饰。
一对是金黄色的葫芦配翠绿发带,取“福禄双全”之意。
另一副则是冬日常见的红梅缀成一串制成的发箍。
范成明对梅花没多少欣赏的念头,就想去捏捏那几个葫芦,试试手感。
好在记得这是要送给范静仪的,捏坏了说不定会冲自己嚎。
范成明验过货,盒子揣到怀里,直接回了原来的家。
现在和家也没区别,家里人全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