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睿达骑在马上,歪着脖子笑道:“军令在身,不得不巡啊!”
王元亮好奇问道:“右武卫到底什么路数?”
冯睿达倾下身,意味深长道:“右武卫的男人不可信,右武卫的女人更不可信。”
白智宸的脸差点裂开,“女人?”
冯睿达神神秘秘道:“他们可以给你变个出来。”
一扯缰绳,“我走了!”
旁人避之不及的三司,范成明却主动迎上去。
没错,范二霸王又出来“打猎”了。
见着三司的队伍,就上去套近乎,问问长安的情况。
三司的人想驱马疾行,偏偏同行的范成明一点都不着急,坐骑休闲自得地散着步。
范成明嘴上道:“我给你们带路。”
但他的数骑亲兵,名为领路,实际上挡在必经之路上,将整支队伍的速度强行降下来。
临到城门口,范成明仿佛冥冥中蒙受召唤,“有人叫我,失陪了!你们自己进城吧!”
一溜烟冲着白智宸等人跑过来。
三司上下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范成明打什么主意。
殊不知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右武卫有多少辎重而已。
范成明拐到白智宸等人面前,耍宝问道:“怎么样?”
王元亮捧场,竖起大拇指,“范二将军厉害!”
生生让三司,十里路走出二十里的效果。
范成明轻轻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时候入城,不光看不见右武卫的辎重,哪怕去府衙拜祭,也不会和右武卫的人打照面。
右武卫的众将官正整齐划一地跪在吴岭的棺木前,行三叩首之礼。
仪式结束后,吴越难掩动容之色,对众人说道:“你们远行而来,辛苦了。先回营地好生休息。辎重之事,日后慢慢整理便是。”
杜松代吴越送众人离开。
吕元正悄声问道:“杜大将军,这怎么回事?”
吴越往常也安静,但没安静到这份上。
杜松安抚道:“已经比先前好多了,再缓一段时日就好了。”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分两班,范二带你们去看病。”
武俊江否认道:“我们身体好得很,没病。”
杜松连连点头,“知道你们健壮如牛,林娘子和姚太医刚好在,有旧疾还是趁早调理为好,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吕元正心思敏锐,“世子……还是放不下?”
杜松叹口气,“就当王爷留下的余荫吧,上医治未病,有人确实因此逃脱死劫。”
说的是肖建章。
吕元正好奇道:“谁呀?”
杜松正色道:“不关你事。”
等到三司的人紧赶慢赶赶来拜祭,吴越就摆出一副真死了爹的冷脸以对。
轻描淡写道:“梁国公即将履任,并州本地诸事,直接向他禀报即可!”轻而易举的将人打发了。
三司的人屡屡拖他后腿,懒得应对了。
段晓棠在营地里整理行囊费了大半日时间,将属于自己那一份找出来。
再翻出祝明月标记给林婉婉的私人物品,拖着一辆车去小院,顺便吃夕食。
小院廊下整整齐齐挂着码好料等待风干的牛肉。
经过风和时间的洗礼,它们会变成美味的牛肉干。
段晓棠不禁搓搓手,兴奋道:“香料到货,能给祝总她们多做一点了。”
林婉婉从屋里探出头来,“多做些,今年冬天冰窖就能派上用场,再也不用担心食物会放坏了。”
在并州这样的地方,将牛肉抹上盐粒进行风干,已经是一种奢侈的做法。
许多时候,为了节省时间和资源,往往只是将肉直接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