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婉婉看过一番,缓缓道出诊断结果,“陈年伤口没有病变之像,若遇到天气变化酸痛瘙痒,涂些药膏缓解便是。”
吕元正轻轻点头,“嗯。”
林婉婉话音一转,“不过脚气有些严重,发作起来,影响日常生活。我开副方子,拿回去煎水泡脚便是。”
吕元正这会脚趾真抓地了。
出了诊室,一脸淡定地将药方交给亲兵,吩咐道:“去抓药。”
刚回到大堂,一堆人围上来,关切道:“吕将军,没事吧!”
吕元正淡然道:“无妨。”
芥藓小疾和夺人性命的大病相比,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第二个进去的是庄旭,因为他赶时间真有事。
右武卫将官普通年轻,兼之新入营,和林婉婉先前的推测不谋而合。
他们的情况果然是四卫中最好的。
不少将官都是“十成新”,这就有点过分了。
耗费大半日时间,林婉婉终于将右武卫后续部队的将官诊治完。
这桩体检生意,算是圆满完成了。
姚壮宪说来看方,就只是看方,诊毕即离,没有丝毫拖沓,刻意避免任何不必要的交集。
如同一阵清风,掠过便无迹可寻。
哪怕济世堂的人避去后院,但取药奉茶等一些事总是免不了的。
来来往往间难免听到一些字眼,譬如“将军”、“校尉”。
这在并州算不得出奇,人往高处称,说不定背后只是一个老兵呢?
再说并州之地,见几个将军,不算难事。
关键他们提及姚壮宪时,称呼的是“姚太医”。
邵大夫双手紧握放在胸前,“太医诶!”医学界的天花板。
陡然见一个爷爷辈的老大夫露出迷妹一般的神情,画面略显滑稽,林婉婉在心底狂呼辣眼睛。
随即在心底疯狂鄙视自己,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不能看人家长的老相有孙子,就以为他真的老。
说不定还不到退休年龄呢!
陈大夫惋惜道:“可惜不能向他请教医术。”
姚壮宪从进门开始,就表现得极为冷淡,先以为是他性情如此,这会才明白,他是在避嫌。
谁又知道,在藏龙卧虎的太医署,姚壮宪位于鄙视链的底端。
不在于他的医术,而是他的科目。
疡医向来是没地位的。
另一个疑问又萦绕在心头,林婉婉是何背景,能收太医家族的小娘子为徒。
看来往的南衙将官,不分老少,都和她极为熟稔。
林婉婉并未过多解释,“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在附近酒楼订了一桌席面,待会送来。”
邵大夫客气道:“多谢林大夫盛情,我等无功不受禄。”
林婉婉:“应该的,待会还得麻烦你们重新盘点一下库存。”
邵大夫:“这些都是小事。”
范成明先付了一块金子做定金,后来开库取药又付了一块,加起来只有赚的份。
瞟一眼药柜里用得多的药材,大多也是外伤调理一类。
一来二去,做出了济世堂几个月的药材销量。
邵大夫已经在盘算,并州大营能不能也大方一回,安排旗下将官体检。
可惜哪怕有这种好事,也轮不到济世堂。
席面送来,林婉婉师徒二人告辞。
林婉婉整理好药箱,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家了。”
邵大夫恭送“财神娘娘”,“林大夫慢走。”
周边几个铺子的掌柜待人走完了,才敢上门。
拍拍胸口,庆幸道:“那么多壮汉,还以为是来砸铺子的呢!”
邵大夫立刻替自家医馆正名,“是来买药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