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范成明不发表意见。
冲角落里的陈锋兴奋地说道:“陈统领,今天发现一样神兵利器。”
陈锋顺口问道:“是何兵器?”
范成明故作神秘道:“不能说,若能在征突厥之战中建功,我拉来让王爷听个响!”
薛留心中有一个不妙的联想。
陈锋转头看向灵前供奉的列巴和锅盔,不符合常礼,但的确是吴岭会喜欢的。
唇角微微翘起,“那老夫等范将军的好消息。”
范成明信心十足,“你就等着吧!”
连人都会吓着,遑论缺少灵智的牲畜。
范成明致力于开发爆米花炉的多种功用,出了灵堂,和薛留说道:“道门不是有雷法么,日后办法事的时候用得上。”
薛留尴尬不已,“这就不必了吧!”
想一个体面的拒绝理由,“我学艺不深,不到能用雷法的程度。”
范成明犹不放弃,“那你介绍几个会用的?”必须要预备人配合他表演装神弄鬼。
薛留推拒道:“这就不知了!”
范成明质问道:“你的师父、师兄呢?”
薛留不擅长“卖人”,不尴不尬的解释,“我不知道。”
范成明嘱咐道:“那你留心一二。”
薛留垂下头,无助地“嗯”一声。
社死也是死!
死道友还是死贫道,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日本该在家中老老实实当缩头乌龟的白隽忽然传信给吴越,有要事相商。
终究还是地位稍低,没那么苟的白隽冒着“危险”上门。
白家的队伍同时有三辆同规格的马车,想来是学秦始皇误中副车的典故。
入府下车后,众人见白隽的穿着暗暗一惊。
白隽披着一件素青麒麟呢子披风,段晓棠言语中归属白湛那一件。
吴越微微眯眼,是有点眼熟。
混淆视听?
不,白隽是表明和元家对着干的决心。
昨日一些元家亲故,认出刺客首级,的确曾是元昊庆的亲随,但近几年鲜少出现在身边。
若是其他人下手,白隽或许会慢慢周旋,但换做元家,绝不会后退。
没亲手掘了元家祖坟,都是白隽心慈手软。
好在多年稳重刻进骨子里,白隽还是稳了一手,白家亲随都穿浅蓝色的衣裳。
吴越客气地将白隽请入座中,“国公辛苦了!”
白隽开门见山,“今早收到边关军寨急报,有突厥人叩关,言是千金公主遣使拜祭。”
寻常时候,侄孙女拜祭自家德高望重的老叔祖,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但吴含生是和亲公主,两国交战、冰天雪地路途遥远,她的行动未必便利。
也就是说,这位使节大概率不是吴含生派出的。
吴越沉吟片刻,“试探虚实。”
白隽点头附和,“我想也是如此。”
无论是突厥人的试探、还是一国公主的使节,都该慎重以待。
吴越派护卫将城中几位大佬请来,冯睿晋出外公干,不在其列。
就算在并州城中,也和他不相干。除了充门面,没其他用处。
吴岫和陈景同皆是一脸木然。
短短一夜吴岫明显见老,有气无力道:“千金如今处境艰难,必然不是她派出的。”
陈景同则不然,“既然打公主的旗号,若是不见,岂不是自坠威势。”
关键一行人,用的不是突厥人的名号,而是和亲公主的名义。
能被边关军寨上报,势必随身携带吴含生的信物。
一行人商量来商量去,白隽拍板,“那就放他们进来,乘坐马车,遮蔽耳目,拜祭后即刻离去。”
冬日雪茫茫,本就查探不出什么,但还是谨慎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