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之前你打着高乐高的名义注册公司圈钱骗股份,本来就是高乐高老板秦昌的授意吧?”
乌鸿信冷冷一笑,掷地有声的说道:“在你拿到钱和股份后,最后又将佳洋公司转给高乐高,都是秦昌在幕后操作,对吗?”
“这……”
余年眼瞪如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乌鸿信,茫然的问道:“我能说对吗?”
刚才未曾蒙面的秦昌给他打了掩护,现在他就捅人家两刀,余年怎么感觉都不合适。
“你不用解释,这就是事实!”
乌鸿信气的胸口起伏不定,走到余年茶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手指重重的敲击着桌面,怒不可歇的说道:“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你们玩的就是左手倒右手,你们这种行径真令人不齿!”
“……”
余年抓了抓脑袋,思来想去硬是没想出好办法解释,心里明白或许不解释已经是最好的办法,只能满脸堆笑的说道:“消消气,您消消气,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我这次来找您,是为了之前的愧疚做弥补来着。”
“能理解,你把明珠市搅合成这幅局面,是应该做出弥补。”
乌鸿信靠在沙发上,挑了挑眉,说道:“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弥补。”
“投资建厂。”
余年掏出打火机,主动给乌鸿信手中的烟点燃,说道:“还是和咱们上次谈的一样,您的八百万我不让您白花,我给您们招商办一定股份,解决当地的经济、就业、税收等问题,您看怎么样?”
余年知道,在明珠市这种背景下投资建厂有官方背景是最好的。
否则那二十三家原料厂的老板一旦得知这是他投资建设的工厂,肯定会三天两头就来闹事。
现在有了官方的背景,只要这些人来闹事,那他们就等于给自己名下的企业找麻烦,余年相信没几个人会来干这种找死的事情。
“你这次不会又是来打秋千的吧?”
投资建厂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尤其是余年愿意将拿走的八百万换成股份,但乌鸿信不确定的是余年是不是旧计重演,“我告诉你,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再掏一分钱。”
“放心,别说一分钱,就算是一厘钱我都不会让您掏。”
余年抽了口烟,吐掉烟雾,身体前倾看着乌鸿信有条不紊的说道:“您一共花费八百万,但您既投资了高乐高集团,又投资了我在当地建设的工厂,这完全是花小钱办大事,对您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嘛?就这一下,您三年的政绩都完成了吧?”
乌鸿信眯眼看着余年,心中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子的话说到他的心坎儿上。
若真是这样,不管八百万占了两家公司多少股份,哪怕只是一点点,先不说拉来了两家公司在当地的投资建厂,单是未来股份分红听上去都是一件好事。
就凭这些,他的职位往上走肯定没有问题。
“你说的比唱的好听,但我凭什么相信你?”
乌鸿信故作迟疑的说道:“毕竟你可是刚刚圈钱跑路过。”
“瞎说,我可从来都没有卷钱跑路,我只是回省城处理了几天公司上的事情,我要是跑路还能回来?”
余年冲乌鸿信的秘书指了指饮水机的方向,在乌鸿信的秘书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后,继续说道:“况且您刚才都已经和我干爹通过电话,你觉得我一个堂堂秦昌的干儿子会红口白牙说大话?”
乌鸿信盯着余年,陷入沉默。
余年说的话没错,就凭秦昌这种级别的商人敢认余年是他干儿子,这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一种担保。
何况,除了秦昌给了余年认可,就连戴方都给了余年认可。
甚至,余年的老丈人是戴合,真实身份更是难以揣测。
乌鸿信心里明白,若真有这样一位人物能够在明珠市落地投资建厂,那未来明珠市的发展注定不可限量。
想到这里,沉默良久的乌鸿信终于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能在明珠市投资建厂,以相嘉树为首的那帮商会会放过你?或许他们不敢明面上整你,但是背地里搞你,你依旧吃不消?”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余年苦笑不得的说道。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乌鸿信说道:“你投资建厂不考虑社会因素?”
“那是您该考虑的问题。”
余年一脸笑眯眯,就在乌鸿信想要发飙的时候解释道:“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嘛,投资建厂有您们招商办一份,我和你们招商办事捆绑关系,我就不相信,他们整我,你们就不整他们,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我被整?”
“你……”
乌鸿信呼吸一滞,一脸头大的看着余年,相当无语的说道:“原来你给我们股份是让我们当你的打手?”
“那可不!”
余年耸肩道:“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没有白吃的糖果,您能不明白?”
撇了撇嘴,余年吐槽道:“说白了,我这不就是跟交保护费一样嘛,你不保护我,我凭啥白白给你们股份?”
“可那股份是我们花八百万真金白银买的。”
乌鸿信据理力争道。
“佳洋公司现在是高乐高的,有本事你去问高乐高要呀。”
余年一努嘴,摆出一副反正我花钱就是交保护费的无赖嘴脸。
看着这一幕的乌鸿信手扶额头,险些一口老淤血从口中喷出。
瞪着余年看了长达两分钟,乌鸿信竖起大拇指点评道:“你真无耻!”
为了防止余年以为这是褒义词,又补充道:“我看不起你!”
秘书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他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情绪失控成这样的乌鸿信。
他知道,乌鸿信这次是真急了。
再一看余年,一副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的无赖表情,秘书心中暗暗竖起大拇指:得,这小子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