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公主,被自己国家的王爷随意送出,却遭到拒绝,转而又被推向朝中臣子?
是什么烫手山芋不成?
淮南公主低垂的面容下,嘴唇已经咬破。
在淮南,她是父王母后捧在手心长大的明珠,整个淮南再没有比她更尊贵的女子了。
一朝被定为和亲人选,父王母后仍旧满脸慈爱,王兄仍旧照顾她,可她就是觉得好委屈,好像有什么在发生着变化。
一听可以娶淮南公主,众大臣往前来了好几步,也有道貌岸然的,“公主可否抬起头来,我等还未曾仔细瞧过公主的样貌。”
这若是在淮南,公主伽因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可这里不是她的家,护着她的王兄也只会让她听话。
公主僵持着,突然感觉面前有一道身影,一双柔和的手扶着她的手臂,“先起来吧。”
这道声音,熟悉又温和,伽因缓缓站起身,这才发觉面前的人,就是今日送了她烤鱼的人。
此刻这人换了装扮,明媚端庄,伽因耳边想起那人讲的话:“能在宫中随性自然,还在湖边烤鱼女子,自然是最得皇上宠爱、宫女敬重的。”
是皇后。
“娘娘……”伽因情不自禁地出声。
慕蓁熹抬手叫来紫苏,“带淮南公主下去换身衣服,传了太医看看肩膀上的伤口。”
皇上就在旁边,对于皇后的安排似乎并无异议,紫苏应了声,带着伽因往外去,“公主这边请。”
伽因感激地看了一眼慕蓁熹,咽下一肚子的酸涩出了宫殿。
宴会继续着,淮南王爷向吴正珩致歉,打探着皇上的意思,确定了皇上确实不意收公主,淮南王爷很是低落。
坐在高位上,慕蓁熹将淮南王爷的一举一动守在眼底,忍不住嗤出声。
吴正珩低声询问,“你不喜淮南王爷?”
慕蓁熹百无聊赖地软了腰肢,借着椅背的力量放松着,“怎么,皇上还能为我出气?”
“他可未曾冒犯你。”
“我还以为皇上会不顾缘由,只因我的喜好去办事。”
吴正珩的眼眸幽深了几圈,慕蓁熹怎么越来越像祸国妖妃了?若不是确定前朝大臣参的本子没有在后宫中走露半点风声,他都要怀疑慕蓁熹是故意在说反话了。
他放下酒杯要去圈慕蓁熹,慕蓁熹不着痕迹地往后躲过,“这么多人呢,皇上不要做第二个淮南王爷。”
“第二个淮南王爷?哪里让我的喜儿不喜了?”
慕蓁熹翻了个白眼,“你把我当个男人看待就行了。”
“男人?”吴正珩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确实没再冻手冻脚了。
一场宴会下来,慕蓁熹吃了个半饱,和吴正珩一起退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脖颈都泛酸了。
半道上,吴正珩问慕蓁熹要不要去看雄鹰,“宫中的太医还真不一定能治好,你要不要给那鹰重新取个名儿?”
见吴正珩对鹰兴趣浓厚,慕蓁熹也就没有泼冷水,指了指肩膀道,“你自己去瞧吧,我要回去泡澡按摩。”
按摩是什么?
吴正珩不明白,但也没放心上,抬脚望明华宫去。
可是受伤的雄鹰有什么好瞧的,还是已经磨平了野性、通人性的动物,太医来了给伤口上药,雄鹰也知是为自己好,适应之后就配合着。
吴正珩看了两眼,无甚趣味,又去寻慕蓁熹。
他知晓慕蓁熹在泡澡,就在寝宫外面的软榻躺下,心中还想着要慕蓁熹让人再做个懒人沙发,突然听到一些靡靡之音。
这声音柔中带娇,酥麻得让人骨头都软了,吴正珩一下子就站起了身往浴室内来。
层层轻纱掀开,那娇媚的声音混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更是让人心痒,透过水雾,吴正珩看见一紫苏竟然在内,“在做什么?”
突然冒出来一人,还是皇上,紫苏吓得手抖,声音尖锐,“皇、皇、皇上……”
趴着的慕蓁熹转过面容来,看到吴正珩后瞬间沉入花瓣水中,骂道,“登徒子。”
吴正珩还来气了呢,“你们刚刚在做什么,那声音·……”
他的神情,简直要吃了紫苏般,慕蓁熹推了下紫苏,“你先下去!”
吴正珩还要问罪紫苏,慕蓁熹淌水过来拉住吴正珩,“是按摩呀,我与你讲过的。”
咬牙切齿,“按、摩?”
“就是推拿,我这不是坐了一天嘛,肩膀酸痛,就让紫苏帮我捏捏。”
“没别的?”
慕蓁熹正色瞧过来,“你想让我与紫苏有别的?”
“慕蓁熹!”吴正珩气急了,拿手捏着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在故意气我,怎么总是惹我?”
慕蓁熹嗤嗤地笑着,也不否认,露出光洁的后背,“好了,你把我的紫苏吓跑了,现在该你给我按摩了。”
“我?”吴正珩不敢置信,慕蓁熹使唤他,还真是越来越随意了。
那光洁滑腻的背部就在眼前,许是热气蒸腾,连慕蓁熹的声音听着也添了几分朦胧,“好阿珩,下次我也给你……不准**进来!”
被慕蓁熹训斥,吴正珩止住了心思,按照慕蓁熹的引导静心按摩起来。
那靡靡之音再次响起,吴正珩有了别的心思,但见慕蓁熹一脸享受与信任,他的心又被别样的满足充实了。
不由自主间,他放缓了语气,“那淮南公主,你瞧着与谁好?”
慕蓁熹皱起眉,“她是公主,是人,哪由得你们挑来选去?”
吴正珩一下子就明白了慕蓁熹之前生气的原因,低身吻了下她的背脊,“你呀,我还道你大大咧咧,怎知心眼这般小。我在宴会上搂你,与淮南公主和亲是不一样的,我是爱你……”
慕蓁熹翻身推着吴正珩的胸膛,湿润的水汽将他的衣襟打湿,映出花纹,“我心眼小?”
他笑着往前来,“不是吗?要我守着你一人,怕淮南公主惹你生气,我都快要逼着鲍无涯将人娶回去了。”
“一点都不好!”慕蓁熹一下子扯了吴正珩入浴桶来,哗啦水声中,她自己出了浴桶,搭上薄衫。
吴正珩抹开脸上的水珠,也不生气慕蓁熹的冒失,“为夫为你守身如此,你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