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搜索原主的记忆,当时在牢狱中,桑修齐是这么说的:
“你娘那个**人,明明与霍镇南厮混一夜,却还不肯承认,非把孩子赖在我头上!
好啊!霍镇南是皇上的心腹,我认!我认下你这个野种,只要她别后悔!
好女儿,爹是不是很贴心,前半夜给你们时间洞房,后半夜抄家!哈哈哈哈哈!”
只是有一点桑宁不明白,既然他要报复,为何只告诉她一人,而没跟老夫人透露呢?
不应该也让霍镇南的家人痛苦吗?
“娘,以前爹时常去北疆,一待几个月,后来你守着孩子在京城,不随他去了,就不怕爹做对不起你的事吗?”桑宁开玩笑的讲。
老夫人缝衣的手就顿住了。
她的目光有些虚幻起来。
桑宁暗暗咬咬嘴巴,说什么屁话了!
霍镇南已经死了,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
桑宁顿时就不想再问了。
“娘……”
“没事。”老夫人摆摆手。
她知道桑宁没有不敬的意思。
认真作答:“你问这个,其实一开始我也担忧过。
可是后来,自己就想通了。
我从未要求过你爹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这世间男人,本就没几人做到,何况是一个有权有势的。
可当初,誓言是他提的。随着我们感情日益增厚,我便也当了真。
他独自去北疆时,我当然担心,你不知道,你爹……咳咳,是个强的,说实话,他在北疆到底有没有,我真不知道。
我也不去打听,你爹对我十分信任,我也要让他知道,我对他也是如此。
虽然一开始我真是小心眼的乱想了很多。
特别是那些嫉妒我的妇人添油加醋的乱说,说的我都想扔下孩子,去找他了。
可是,他每次回京,除了朝堂哪里都不愿去,就是在家陪着我,教导孩子。
每年夏季,他都会在京城待两个月。
都是过来人,娘也不怕你笑话了,这两个月,你爹天天缠人,到临走那几日,更是闹腾到半夜。
你说,若是他在外头有人,何必这样呢?
我心疼他,那时候就想,他就是有人我也不怨的,他是刀里来箭里去的英雄,就要过的畅快才好,万一哪一天……”
老夫人扭过了头,暗自沾沾眼角。
“后来有相熟的传我消息,说他与那边一个花魁有首尾,我难受的不行了,当即挑了一个身世清白的好姑娘去了北疆,我想着,他要就要最好的。
可那次他生了大怒,他拉着我去了地牢,让我看所谓的花魁,那是一个细作,已经被抓了起来,而且,是个男人。
他把军营我认识的兄弟全喊了过来,让我挨个问他都在边疆干什么。
我不问,那些兄弟就自己说,说侯爷除了练兵就是查城防。
他拉我去营帐,让我看帐子里都是什么。
那帐子里,全是我给他缝的东西。
有枕巾,有帕子,有荷包香囊,有……”
老夫人哭起来,但不是悲痛的哭,是一种幸福的,怀念的哭。
“我这辈子值了。”
“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只信他所说。
记得刚入牢时,桑修齐还买通狱卒见我,说:你知道霍镇南还有个私生女吗?
我说:知道啊,不就是你女儿吗?”
说到这,老夫人眼睛还湿着,却歉意一咧嘴,“不好意思,当时恨你家要死,顺着嘴就骂了。”
桑宁:“……没关系。那桑修齐又说什么?”
“他还说什么,瞪着眼要吃了我一样,我又说:你不也是个私生子吗?你家里继室生的那几个不也是别人的私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