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猛没有丝毫难过,还给两人留下了一大笔银子,挥挥手走人。
后来,就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身体也不想。
可是现在,身体里的睡狮好像醒了,躁动,咆哮,不甘被困。
他**,都怀疑是不是主母那里有更厉害的攻心蛊,把他和……连到一块了!
他已经不是像主上一样的毛头小子,怎么就无法自控了呢?
借着外头的月光,他赤着上身出门。
来到洗浴房。
洗浴房全是用石子铺的,里面摆了一个水缸,平时洗澡就是用舀子冲洗,下面留了渗水的通道。
空间挺小,也就能一块站两三个人。
当炎猛到门口时,忽然警惕。
里面有呼吸声。
谁能悄无声息的潜进家里,不被他和大刚小红察觉?
“我在。”里面的人开口。
竟然是主上!
可没看到轮椅?
不会是冒充的吧?
“主上,您怎么半夜来洗澡?”他诱导里面的人再说话。
“你不也半夜来洗!”里面的人没什么好气。
是主上,这臭脾气。
不过这房台阶还是挺高的,他怎么将轮椅滚上去的?
轮椅弄湿了也不好,他就是自尊心强,让主母帮忙又能咋滴?
非得这个时候偷偷出来洗。
“主上,我进去帮你吧?”
“不用!”
“轮椅湿了不好。”
“闭嘴!”
炎猛就闭了嘴。
但奇怪的是,半天里面也没传来水声。
正当他不放心想偷偷从缝隙瞧一眼时,霍长安又开口了。
“猛哥。”私下无人时,他还是愿意这么叫。
“我觉得我的身体不太对劲。”
炎猛站直了身体,神色变的凝重:“哪里不对劲?”
他就应该找个名医给主上看看,听说腰腿坏死,也会积生毒素,蔓延肺腑。
炎猛吓了一身冷汗,刚才的燥热是彻底消下去了。
“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缺点什么?
腿没知觉,就是感觉缺腿呗!
“主上,别乱想。”
“没乱想,我总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平庸。”霍长安的声音不是自我否定,倒像是真的心有疑惑。
“小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缺点什么,身体不行,练不了功夫,我真不服气,可拼命练啊拼命练,也凝不出二哥说的真气。”
“流放以后,身体虽然残了,但觉得缺失的东西好像也补上了,练功时,想要什么效果都能达到。”
炎猛听的云里雾里的。
“但是最近又觉得止步不前,就像明明伸手就能够到的崖顶,却被什么拖累了身体,怎么都够不到。”
炎猛想了想,无法理解霍长安那种感觉。
他练功,都是循序渐进,一层层的爬台阶,想往上够却被什么拖累……
这是身体消耗过度了吧!
“主上,您太心急了!欲速则不达,本来您就起步晚,练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何况身有残缺。
真的已经是进步太快了!
霍长安叹了口气,炎猛好像没有这种经历,所以不能给他答案。
他现在其实并没有很急切了,就是觉得他本该站在山峰,却被什么禁锢着身体,爬不动。
难道是自己太过狂妄产生的妄想?
“主上,天凉了,别洗的太长久。”炎猛担忧的不行。
主上这身子可不兴造作,一个风寒都可能引发重症。
不行,明天就得让人去各地寻找名医,不能由着主上的性子放弃,说不定就能找到一线生机呢?
浴房窄小的门发出轻微的“吱嘎”。
炎猛赶紧去扶,手却环在一具劲瘦的腰上。
“恶心!”声音无比嫌弃。
手接着被打落,身高体长的影子一步跨出房。
月亮莹莹光泽照着完美结实的躯体,以及充满力量,行走如风的双腿。
雾草咧!
吾娘咧!
主上能走!
他以前是装的!
腿好使,腰好使!
炎猛差点大笑出声。
然而,他只是像**一样咧着嘴无声的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什么呀,害他心疼了那么久。
从京城的消息传到寨子时,就大哭了一场,在凉州见到后又偷偷跑城外哭了一场。
对着手下警告了又警告,鞭策又鞭策,就怕他们对主上不服。
却原来……
好了呀!
都好了!
老天爷,还是有点良心的。
……
白义和苏回夜很快调集了几十人,在桑宁所指位置挖起了煤。
还好,煤是浅表煤,挖到三米处就看到了黑石。
根据等级分类,选了品质好的运了一车到柳下村。
原煤首先得碾磨成煤粉。
村里很多人家都有碾粮食的滚磨,就用那个滚。
除了刚来的那流放犯人一家,桑宁又选了朱凡胜等相熟些的村民来。
炉具已经做好,还有模具。
磨煤,筛煤,调制,每道工序,桑宁都分好了人。
就在霍家门外的场地上,第一批蜂窝煤晒干了。
今天就要试验成果。
白义,荣昆,苏回夜,还有所有村民都围着观看。
桑宁用铁夹将煤分别夹入铁制炉和泥炉中,生火,点燃。
煤球从底下一点红很快向上蔓延。
“真的好用!很容易点燃。”白义伸手烤火。
“而且底下的门还可以调节燃烧速度。”
“用不起木炭的百姓都可以用的起这个蜂窝煤!”
越说越激动。
他已经可以想象这东西将会被如何疯抢了!
“制作,大量制作!徐五德,马上去金城,蓝田、鄜城……换粮!换粮!”
……
柳下村的所有村民全沸腾了,争抢着要做这差事。
做这差事,官府每个月发粮。
桑宁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慌不忙的清脆声音从里面传出:“柳下村共九十户左右人家,我会根据人口情况,每户挑选一个或两个身体健康……孤寡老人,无劳作能力者,全村应共同养育,每月从你们所得粮食中扣除……
没意见者,排队在月先生这报名。”
很快,村民就排起长长的队伍。
“招妹呀,咱家这个主母,不简单呀!”
冒充中州那家流放的,充当父亲一职的秦望远惊叹。
炎猛冷笑:“早警告过你们,别欺主上和主母年纪小。别怪做侄子的不提醒你,主母手上还有……你他娘刚才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