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王府大门闻声打开。
下一刻,高头骏马已停在门前。
矫健的身影翻身下马,缰绳扔给门守,大步进了府门。
卧房门前,桃良挑着灯笼在那等着。
“桃姨,宁儿睡了吗?”
男人一身尘土,眼睛在黑暗中烁烁发光,声音压得很低也能听出里面的激动欣喜。
“什么睡了,小小姐又想起点事,接着反回凉州了。”
啊?
又走了!
眼里的光顿时熄灭,月华沉入海底。
“哦,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霍长安推**门,进去。
房间里有种熟悉的清香,证明桑宁回来过。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直挺挺的站在房中央半晌,才疲惫的脱了衣服,进入与卧房相通的净房沐浴。
一炷香后,他出来,带着满身潮气上了床。
这床是他让人新打造的,用的是紫檀木,带着一股檀香,很是清幽养神。
雕的是龙凤呈祥,精致且十分宽大,铺的是又厚又软的缎被,还有一对鸳鸯枕,再不是军帐内的简陋小床可比的了。
可如今,女主人还从未在这躺过一回呢!
哎。
他侧身,一只手搭在鸳鸯枕上,看着空中某一处,慢慢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身侧的被褥一点点鼓起,直到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四郎……”
“霍长安?”
“子乐?”
“你睡的这么死,以后有人爬床怎么办?”
桑宁越发想试探,伸手在男人身上摩挲,男人始终没醒。
直到她的手往下而去,他才一把抓住那个作乱的小手,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你早醒了?”
“不是,是压根没睡。我知道你在这里。”
他浓密的眉头上挑,有些得意。
目光一寸寸打量着她,像是在用眼神绘制。
不等桑宁再问,他已压下。
好想你啊,宁儿。
身前一阵阻力,是桑宁“吱唔唔”在推他。
男人不敢一丝勉强,随之离开,却被一个大力推翻,然后,女孩坐了上来。
他震惊异常,这才发现,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如今腰带松散,一侧滑至肩膀。
淡蓝色的胸衣……
好生曼妙。
他闭上了眼睛。
体&内升起一股烈火。
“你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感觉,那处,有所不同。”
“哦?怎么不同?”
“说不上来,就感觉你曾说的空气,不流动了一般。”
空气不流动?
桑宁瞧了瞧四周,什么都看不到。
想不出来,大概只是一种感觉吧!
他本就是空间的主人,应该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四郎,你不是喊我回来成亲的吗?什么时候成亲?”桑宁俯身趴到他耳边问。
“我想,明天,可是……可是渡心大师不说话。”
“他那是没吃饭饿的没力气说了吧!别管他,咱们要不,先洞房?”
洞房吗?
霍长安是真真正正把桑宁当另一个人的。
他想要真真正正娶她。
珍惜她,爱重她。
绝不会再像那次一样,枉顾她的意愿,想要卑劣的占有。
在他的观念中,当然要遵照礼法,先娶再洞房。
这是对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尊重,也是一个君子该守的道德。
可是现在,他和宁儿情投意合。
他想的发疯。
宁儿攻势太猛。
他知道自己绝对招架不住。
“宁儿,先下来好不好?”
“不好。我肖想很久了。我得试试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母胎二十多年,她容易吗她!
今天不吃也得舔舔。
“宁儿!”
霍长安猛地掰起她的脑袋,双目迷蒙,眼梢晕染着薄红,喉结急促滚动,大力吞咽。
他不想守了。
什么君子不君子。
他喜欢的女子,也喜欢他。
这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我去,去点一对儿喜烛……”
“也好。”
桑宁的脸红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她脑子又晕乎乎的,感觉很是玄妙,还想继续。
霍长安披散着中衣下床,拿出早放在这的六根喜烛。
按照不同方位认真的点上,然后吹灭原本点着的油灯。
屋内比刚才亮了很多。
他耳根发热,目光垂下。
看着自己胸口泛着的光泽,再一次轰然火起。
桑宁就趴在床头,看着男人笔挺修长的背影,满意的**嘴。
倏地——
霍长安赧然的神色一变,耳朵动了动看向门外。
不多一会儿,外头响起老夫人急切的声音。
“老四,老四,快起!”
出事了!
霍长安极速跑去床边。
他和桑宁手脚麻利的把衣服穿好,一快过去开门。
“娘,怎么了?”
“找到了,找到了……你大哥,你大哥出现了!大师算到了,活着,活着呢!”
老夫人语无伦次,但霍长安和桑宁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朝渡心大师那边跑去。
渡心大师的房间,李玉枝已经在那了。
她揪着心口的衣服,大气不敢出,看着渡心神色肃穆的对着一张命盘布在盘演。
霍长安和桑宁也默默的站到她旁边。又过了一会儿,渡心收起了命盘布。
“大郎确已出现生命迹象,二郎依旧是死局。”
霍长安急问:“大哥是在哪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