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王?什么地虎?”
听着赵定这话,皇甫台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赵定:“族兄难道你还喜欢绿林那一套?”
天王盖地虎,下一句可不就是宝塔镇河妖。
我喜欢个锤子!
赵定心底翻了翻白眼,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没事,没事,就是单纯的说着玩而已,皇甫兄莫要在意。”
赵定尴尬的摆了摆手。
皇甫台这才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笑着问道:“要不族兄就随我上去见一见这清河坊另外一位书寓娘子的芳容?
这清河坊的名声在这应天城内或许不如教坊司,那等犯官家眷所在之地。
但这清河坊的两位书寓那可都是人间绝色。
若说清河坊书寓苏洛姑娘琴棋双绝,那这清河坊另外一个书寓绽雪姑娘那就是才色双绝,不知道有多少应天城的青年才俊想求得其一见,却终不得见其一面。
如今正是有空,而且我听说这位绽雪姑娘最爱诗词,到时候,族兄若是露一手。
没准还能俘获佳人之心?
那可真的是让人羡慕嘞。”
皇甫台挑了挑眉看向赵定。
那眼底的意思极为明显。
喝素茶没意思,普通的荤茶不想喝,要喝就喝好的。
尤其这新茶,还是新茶。
更要喝喝,便是喝不到闻一闻茶香也好。
听着皇甫台这话,赵定也来了兴趣。
正值峥嵘岁月,谁不想喝喝茶降降火呢。
尤其是眼下,赵崇远只是让他来这里,是不是有接头的人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赵定对着张三嘱咐一声。
随后赵定便跟着皇甫台在龟奴的带领下,向着这间花楼的三楼楼顶走去。
清河坊的花船越往上越小。
房间也少了许多。
而看着赵定和皇甫台踩着木制的楼梯向着花船上面走去。
张三顿时有些讪笑的看着赵定:“王...公子,我也想闻闻香。”
“你闻个屁!”
赵定翻了翻白眼。
咱干啥来着,真以为是喝花酒来了?
张三:“……”
“你继续在这里看着有什么消息,立马去上面通知我。
王爷我上去看看。
上面水大风急,太危险,王爷我怕你把握不住。”
张三:“……”
看着张三依旧是一脸幽怨的样子,赵定无奈从袖子里面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丢了过去。
“谢公子。”
张三心底一喜,嘴顿时咧到了耳朵根子。
“从下个月例钱里面扣。”张三:“……”
“公子,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张三一脸的幽怨。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这十两都没了!”
赵定梗着脖子看着张三。
开玩笑,以前是什么家当,现在是什么家当?
兜快比脸干净了都!
能不省一点是一点嘛。
“呵呵呵.....”
张三讪讪一笑。
赶紧把手里的大乾宝锭塞到了袖子里面。
呵!
赵定呵了一声。
这才扭头冲着一旁的皇甫台喊道:“走吧,皇甫兄。”
“是,是,是。”
皇甫台连连说道。
不过看着张三依旧留在一楼,皇甫台有些好奇的问道:“族兄来这清水坊是有事情要办?”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家中长辈要我来此一趟而已。”
赵定打着哈哈道。
见赵定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皇甫台也极为识趣的跟着带路的龟奴一起顺着木梯向着这清河坊的三楼走去。
越往上人越少。
不过就是这么路过二楼的时间。
赵定已经听到了不少击打的声音。
啧啧啧。
等着龟奴带着赵定和皇甫台到了三楼的时候。
整个三楼只有两个雅间。
一个大门紧闭,另外一个却是敞开了大门,隐约能够听到房间里面时不时的传来一道道丝足管乐之声。
应该就是那个清河坊书寓的弹奏之声。
还别说,有点东西。
琴声哀婉,曲调悠长。
就冲着这琴声都值这十两银子的门票钱。
当然真正想要进去听。
那还要另外支付茶水钱。
别问为什么。
问就是好茶,值这个价!
冤大头皇甫台又额外了支付了四十两银子之后,这才在三楼书寓房间外面的丫鬟带领下,向着书寓的房间走去。
而至于原本带着他们上来的那个龟奴,早已止步在了路口,眼神巴巴的看着赵定和皇甫台的背影。
似乎也想进来看一看书寓娘子的芳容,但可惜也只能想想而已。
为了防止书寓娘子逃走。
青楼这种地方都有着一套完整的流程,禁止书寓娘子和青楼的其他人接触,就连身边的丫鬟都是监视居多服侍偏少。
这可比前世那种,高兴了被老板炒鱿鱼,不高兴炒老板鱿鱼的职场严酷多了。
书寓娘子既是青楼的招牌,是青楼的招财树,但同时也是自幼被卖入青楼的可怜女子。
而一旦逃走,就是报到官府,官府都会派出人手抓捕。
所以每一个书寓娘子,虽然表面上风光,但实际上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
而这一路上,皇甫台倒也沉得住气。
虽然一转眼三十两画下去了,但却也一个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甚至连赵定具体的来历都未曾打听。
好像真的只抱着交友的心思而已。
但有一句话说得好,任何免费的东西,都冥冥之中标好了价格。
眼下之所以不问,不过就是皇甫台在他赵定身上看到了一些可以用的价值而已,至于真的交友心思?
可歇歇吧。
真正存在友谊的地方。
用赵定前世的话说,那就只有两小无猜,亦或是曾经青春年少之时!
所以对于此,赵定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双方仿佛就这么彼此都沉得住气,一起跟着书寓丫鬟向着房间里面走去。
一进入房间里面。
便有着十几个客人坐在里面,饮酒,笑谈,赏“美”。
整个房间类似于酒屋的打扮。
四角都烧着熊熊的炭盆,驱散深秋的寒意。
一位婢子领着赵定和皇甫台进来。
众人纷纷扭头,看着眼前这位穿着月白色长袍的书生,以及书生旁边那位面容英武,穿着华贵,头戴高帽的富商。
赵定极为自然的冲着众人拱了拱手,咧嘴笑道:“在下应天皇甫名,各位兄台有礼了。”
在众人中,既有着和皇甫台一样穿着锦衣的豪绅,也有着一些和赵定一样遮蔽的身份来此的京城世家子弟。
有人不甚在意的移开目光,有人打量审视,有人回以微笑。
至于赵定身份的真假也没人在意。
毕竟来这里玩的,谁不是有点东西的。
随着赵定介绍完了之后,皇甫台也介绍了自己,并且充分展示了一个成熟商人该有的东西。
快速的和在场的豪绅,显贵,世家子弟打成了一片。
并且在打成一片的同时,还一点没有落下赵定。
但是论这份交际的水平。
就值得让赵定多看他一眼。
不过赵定却也没心思过多的在皇甫台身上停留,看了一眼四周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之后。
他是真的有点牙疼了。
这来了清河坊都半天了,他老子赵崇远安排的人还没和他接头。
再不出来,读者老爷们要急了。
不过心底虽然有些担心,本着既来之则安之。
以及处于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赵定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黏在了充当“乐师”的书寓娘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