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的脸色更是羞红。
就是白润的宛若羊脂美玉一般的耳朵根子都变得红润了起来。
“皇祖母。”
绮罗郡主脸色燥红的看了一眼芈氏。
纤细无骨的十指紧紧的抓住裙角。
她或许学富五车,对于权谋算计也极为精通,但说到底还是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
对于男女之事更是想都没有想过。
即便眼下和赵定订婚,二人之间也即将有婚约。
但却依旧难以控制那种小女人的心态。
赵定同样也是有些尴尬。
说绮罗是个雏,他可不也是个雏嘛。
不管前世还是这一世都是一样。
理论知识那是嘎嘎的丰富,但实战经验0.
就是这么尴尬。
不然到现在他会放着绿桃这个数头的水蜜桃不吃?
尤其是他和绮罗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完全属于**联姻。
这就更加有点.....
总不能待会和她讨论五国论,讨论商鞅变法吧。
这不是要被人骂脑子有病嘛。
难。
真滴难!
或者待会直接开口问一句:敢问郡主,你如何看待当前中原五国的局势.....
这话一出。
别的不敢说。
就是他赵定自己都感觉自己脑子有病!
“这有什么的?到时候婚约一订,你两便是夫妻,如那水中的鸳鸯一般,双宿双栖,此生到白头,提前接触接触,走走也好。”
芈氏倒是极为看得开,依旧笑呵呵的看着绮罗和赵定。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一旁站着伺候的刘安:“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
刘安一愣,赶紧赔笑道。
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他老娘都开口了,他就是有八个胆子也不敢说个不字。
况且他也乐得看着自家闺女能和赵定走得近。
这一点不管是出于对他日后的考量还是出于父亲对于自己女儿期盼,他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犁儿,你带着燕王爷好好走走,走走。”
刘安笑着开口道。
同样鼓励着自家闺女主动点。
倒是刘牟一脸阴沉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中无喜无悲,仿佛完全相是一个外人一般,压根就没有掺和进去的意思。
“那王爷,出去走走?”
绮罗酥胸起伏,犹豫了许久,这才鼓起勇气,向着赵定开口邀请道。
但这话一说出来。
那刚刚消下去的耳朵根子又不争气的红润了起来。
低着头,不敢看向赵定。
绮罗都如此主动了。
赵定自然也不能再僵着,压下心底的尴尬,站起身,冲着绮罗侧身一礼道:“郡主请。”
“嗯。”
绮罗郡主羞涩的点了点头。
旋即便迈着蝶步,施施然的向着外面走去。
赵定同样跟了上去。
见着二人离去之后。
芈氏这才看向刘安道:“你先下去吧。”
刘安看了一眼依旧在坐在原地的刘牟。
他自然明白自家老娘这是要和自己大侄儿有话要说了。
又看了一眼自己大侄儿那黑得和碳一样的脸,刘安脸上顿时露出得意之色,对着自家老娘拱手一礼之后,这才缓缓朝着外面走去。
“皇帝,你心中似乎有怨气。”
过了半晌之后。
眼看着房间里面只剩下刘牟和自己,芈氏这才开口道。
“不敢。”
刘牟恭敬回道。
但给谁都能听出来,这不满都快写在脸上了。
“哼。”
芈氏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本以为你已经想明白了,可如今看来,你终究还是不明白。”
“罢了,你下去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见老身。”
不等刘牟开口,芈氏的声音便又一次响起。
话说完,似乎有些累了一般,侧过身去,背对着刘牟。
“皇祖母.....”
刘牟开口。
“去吧,老身乏了。”
不等刘牟把话说完,芈氏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唉。”
看着芈氏如此,刘牟又是一叹。
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终究是忍不住道:“皇祖母,孙儿就问你一句,您觉得孙儿是大离皇统的继承人,还是皇叔是大离皇统的继承人。”
“唉,所以说,你还是没看明白。”
听着刘牟这话,芈氏轻轻一叹,并未答话,而是有些感慨的叹息一声道。
“我哪里没有看明白?”
接连听着芈氏如此说,刘牟终究是压不住心底的怒气,忍不住质问道。
“陛下,太皇太后累了。”
一直站在芈氏身旁的那名大宫女,突然开口道。
“哼。”
听着这话,刘牟神色阴沉的看了那大宫女一眼,大袖一挥,直接转身拂袖离去。
见着刘牟离去之后。
芈氏这才悠悠的坐起身,看着刘牟的背影无奈一叹道:“终究是年轻,终究是沉不住气啊。”
说完,芈氏又是一叹,似乎对于刘牟极其的失望。
看着芈氏如此,一直站在芈氏身旁的大宫女,忍不住开口道:“太皇太后,其实陛下的担忧未尝没有错,赵定此人不简单,若是放归大乾,日后未尝不会成为我大离的祸患。
若是眼下除去,或许会惹怒大乾,但大乾如今自顾不暇,也不敢得罪我大离。”
“除去?”
芈氏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反而望向那大宫女问道:“翠娥,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奴婢自入宫便一直跟随太皇太后至今已经二十三年了。”
那大宫女恭敬道。
“都已经二十三年了啊。”
芈氏同样感慨一声,悠悠道:“那你觉得我大离如今最大的敌人是谁?”
“这....”
此话一出。
名为翠娥的大宫女有些说不上来话了。
芈氏笑了一声道:“你不敢说,我帮你说,我大离如今最大的敌人,并非来自外部,而是内部,而是那一个个国中之国,不解决这些国中之国,便是除去赵定,也无法化解我大离之困。
今**可以除去一个赵定,但明日还会冒出一个李定,后日还会冒出一个陈定。
这一个个下来,我大离除得完吗?
皇帝想要削弱屈胡昭三大氏族没错,但又岂是那么轻易除去的?
旧病须良药,而非猛药。
相对于对外扩张,我大离如今更需要的是修身养息。
借定乾纺织机和直辕犁让我大离百姓先吃上一口饱饭,如此才能徐徐图之,而不是盲目的对外发动战争,赢了还好,一旦输了。
这大离皇室还姓刘吗?”
说到这里,芈氏又是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