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那边的士气就明显低落得多。
刘梅得知温宁也要表演舞蹈,脸上的担忧和焦虑实在控制不住。
众所周知朱红最擅长舞蹈。
温宁跟朱红比舞蹈,那结果……
何芳倒是知道温宁会跳舞,可只见过她下腰劈叉,没见过她跳完整的舞蹈,但朱红的舞蹈功底何芳是见识过的,确实有两把刷子,现在两个人要比跳舞,何芳忍不住替温宁担心。
眼看何芳跟刘梅的士气都不高,朱红那边的同伴逮着机会便过来挑衅道:“哟,你们该不会对温宁也没信心吧?哈哈哈哈……”
“趁第三轮还没开始,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刘梅不服气地反驳道:“谁说我们对温宁没信心,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们别嘚瑟太早!”
何芳:“就是,我们宁宁也会跳舞,跳得好着呢。”
就算她们对温宁没信心,但是对外,绝对力挺温宁。
听到两人这话,朱红那边的人噗嗤笑出声来。
“温宁也会跳舞?那她怎么不进舞蹈队?是因为不想进吗?”
“要不是梁团长给她走后门,她连跟芳芳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就算她会跳舞,那跟芳芳也不是一个水平的,还想赢呢,做梦吧!”
“等着看她出洋相咯!”
几个人一唱一和,脸都快笑烂了。
刘梅气得捏紧拳头:“你们别太过分!谁出洋相还不一定,第一轮你们不也说朱红一定赢吗,结果呢?”
听到她这话,朱红那边的人不服气了:“我还真就把话放这儿了,第三轮温宁要是能赢,我跟她姓!”
“对,我也把话放这儿,要是温宁赢了,我跪下叫她祖宗。”
“赌这些多没意思呀,要赌就赌点大的。”温宁刚才去准备了,一回来就听到这些人拿她打赌的话。
看到她回来,朱红那边的人轻蔑地笑了一声,“行啊,赌就赌,你说赌什么?”
温宁微微一笑:“当然是赌钱了,怎么样,敢吗?”
要是别的比试,对方不一定敢赌,但温宁要跟朱红比跳舞,那她们就没什么顾虑了:“怎么不敢?你说,赌多少?”
温宁道:“那就赌一个月工资吧,正好月底要发工资了,我要是赢了,你们每个人把工资给我,我要是输了,反过来。”
“嚯,温宁,你好大的口气!我们这边四个人呢,你要是输了,有这么多钱赔给我们吗?!”
温宁斩钉截铁地道:“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对象的津贴都放在我这儿。”
这话瞬间又拉起了对面女同志们的仇恨,大家脑子里闪过陆进扬英朗**的脸。
那可是飞行员,一个月工资津贴起码是她们的两倍,居然全在温宁手上?!
“好!我们就跟你赌!”一帮女同志咬牙切齿应下赌约,还说,“口说无凭,万一你到时候不认账了怎么办?你得给我们立个字据。”
“没问题。”温宁当即便找来纸笔,把字据立好,签上自己的名字。
同样的,对面女同志也得立个字据。
双方刚交换万字据,就有人过来通知说第三轮考核开始了。
先上场的是朱红。
她穿上了一身军装,头戴解放帽,身垮解放包,表演的是独舞节目《草原女英雄林湖兰》。
音乐结束的时候,评审团里退伍的舞蹈队分队长忍不住拍手感叹:“太棒!了!太精彩了!这支舞去年拿了全国文艺汇演的金奖,朱红同志把湖兰这个角色完全跳活了!”
“确实不错。”张春芬知道朱红的实力,这支舞确实发挥得很好,都能直接演出的水平。
台下的观众也跟着鼓掌。
朱红的发挥在他们意料之中,本来就经常在汇演里面见到朱红跳舞。
朱红下台后,正赶上温宁候场,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朱红下巴扬起,姿态轻蔑又高傲地瞥了温宁一眼。
温宁眼风都没往她那边扫一下,视而不见,专心酝酿一会儿要表演的情绪。
温宁并不是毫无准备,相反,梁团长早就提前告诉她,朱红在**有后台,这次的考核很可能会增加一轮对朱红有利的考核。
什么考核朱红必胜?
自然是舞蹈。
所以,温宁没有掉以轻心,提前有所应对。
终于到温宁出场。
音乐开始缓缓流淌,不是那种激昂振奋的前奏,而是轻柔忧郁,像在某个烟雨蒙蒙的天气,翻开书的第一页,娓娓道来。
她身穿一身白色轻盈舞衣,手撑黄色油纸伞,脚尖轻点地面出场,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端,轻若无物,缓缓移动到舞台中央。
随着旋律变化,她的身姿跟随起伏,油纸伞在空中轻轻划过,身体轻盈地旋转,优雅又灵动,身下的裙摆随着她转身,抬腿,跳跃而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她把江南的烟雨带到了舞台。
把江南女子的灵动婉转演绎得淋漓尽致。
直到音乐结束,大家还沉浸在这种空灵美好的意境中,久久回不过神,甚至都忘了鼓掌。
这是跟振奋人心的红歌舞蹈全然不同的风格。
欣赏完之后,大家脑子里只剩一个词:美。
音乐很美,意境很美,跳舞的人也很美,一切都很美。
思想被压抑那么久,大家都快忘了这种美是什么感觉。
直到今天温宁的这一支舞。
评审团里面,舞蹈队的张队长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双手紧紧交握,抵在胸前,目光望着舞台的方向。
**那位退伍的舞蹈队长也激动了,温宁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一看就是基本功非常扎实又很有天赋的人,假如继续发展,说不定未来就是一名出色的舞蹈家。
男评审们没那么懂舞蹈,但也知道什么是美。
朱红的那支舞的确振奋人心,但温宁的这支舞,却直击人心,戳中心中最软的那部分。
评审们回过神,开始讨论投票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