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云道,“有是有,但航班的班次较少,再加上我没有提前一些日子订机票,今天临时订票就订不到了,黄原到东州的航班很多,我订了下午两点半的航班,估计傍晚前能到东州,等我再转车去林山,应该要晚上了。”
乔梁笑道,“小魏,你就不用再转车了,我会派人到东州机场接你。”
魏浩云听了连忙道,“乔市長,别别,您不用派人来接我,我光棍一个,自己一人也没啥行李,东西很少,不用那么麻烦的。”
乔梁呵呵一笑,“这有啥麻烦的,无非就是接个机,你到东州下了飞机后就等着,我会让人跟你联系。”
听魏浩云还要说啥,乔梁径直打断道,“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就别磨磨唧唧的了,今晚我还等着给你接风洗尘呢。”
魏浩云心头感动,呐呐道,“乔市長,谢谢您。”
乔梁笑道,“小魏,你跟我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魏浩云挠挠头,“乔市長,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乔梁道,“这就对了嘛,那就先这样,咱们晚上见。”
挂掉魏浩云的电话,乔梁心情不错,将办公室主任洪立恒叫了进来,根据魏浩云的航班时间,让对方安排人去接机的事。
洪立恒听了后,看了乔梁一眼,试探地问道,“乔市長,不知道接的是哪位领导,要不我下午亲自去东州机场跑一趟?”
乔梁摆手道,“不必,你安排个人去接就行,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以前的司机,他要继续过来给我开车,对了,回头你让市宾馆那边安排个房间给他住。”
洪立恒当即点头道,“乔市長,这些小事您尽管放心,我肯定都会安排好的。”
洪立恒回答乔梁的同时,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虽然乔梁之前跟他提过此事,但他此时还是感到惊讶。此时洪立恒的第一反应是乔梁因为车子爆胎的事,一下子搞得有些杯弓蛇影了,不再信任林山这边的人,连司机都要从达关调过来。
心里闪过这样的想法,洪立恒想到刚才副市長兼市局局長严进清气冲冲离开的场景,不由多嘴了一句,“乔市長,严副市長是不是不同意让李锦晟局長退下来?”
乔梁淡淡道,“这个事我已经同孙書记商量好了,不管严副市長同不同意,这事都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乔梁说着,瞥了瞥洪立恒,“洪主任,你觉得严副市長是个什么样的人?”
洪立恒苦笑,“乔市長,这个我真没法评价,我对严副市長的了解有限,但他因为对李锦晟局長十分尊重,也因此获得了市局大多数中下层干部的好感,目前严副市長在市局系统的威望挺高的。”
乔梁深深地看了洪立恒一眼,洪立恒一会说对严进清不了解,一会又好像对市局的情况颇为了解,这家伙就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有些矛盾吗?
心里吐槽了一下,乔梁并没有直接点破,而是道,“洪主任,你去忙你的,有事我会喊你。”
洪立恒点了点头,退出了乔梁的办公室。
目视着洪立恒离去,乔梁眉头微蹙,或许是他太多疑了,初到林山的他,觉得身边没有一个人是能够真正信任的,前市長程立志约他见面的那一次,虽然跟他提到洪立恒这个办公室主任可以信任,但乔梁不可能就完全信了对方的话,就他跟洪立恒接触的判断和直觉来看,乔梁认为洪立恒在他面前的表现并不坦诚,对方很多时候说话都有所保留。
沉思半响,乔梁无奈地摇了摇头,此时他想到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而他在林山的路,才刚刚开始。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下午,乔梁提前让人订了饭店,晚上六点左右接到魏浩云的电话,得知对方已经从林山下高速后,就坐车来到了饭店。
就在乔梁来到饭店时,林山市的一处私人庄园,副市長兼市局局長严进清的座驾缓缓驶进了庄园,林山金业的总经理伍長荣在别墅门口站着,等到严进清下车后,伍長荣笑着迎上前,“严市長来了。”
严进清冲伍長荣点了点头,往别墅里看了一眼,随口问道,“伍老没在?”
伍長荣笑眯眯道,“严市長过来,我爸肯定在。”
严进清听了微微点头,两人边说边往里走,进了别墅后,两人并没有停留,而是从别墅穿了过去,在别墅后面,原来还另有洞天,有两栋更大的别墅,以及一栋像宫殿一般的白墙红瓦的建筑,整体风格跟别墅的装饰交相辉映。
而在几栋别墅中间,则是假山和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一个蜿蜒的小湖点缀其间。
严进清看到伍伟雄正坐在小亭子里钓鱼,嘴角咧了咧,他觉得伍伟雄真的是吃饱了撑的,在自家别墅里钓鱼,想要直接捞上来不就得了。
严进清不喜欢钓鱼,自然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走到伍伟雄身旁坐下,严进清开门见山道,“伍老,你看能不能想办法阻止乔市長从达关调他的老部下过来担任市局常务副局長。”
严进清话音刚落,就见伍伟雄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严进清见伍伟雄示意自己噤声,还以为是有啥事呢,结果听到伍伟雄高兴地说了声,“好好,鱼儿上钩了。”
伴随着伍伟雄兴奋的声音,只见伍伟雄拉起鱼钩,钓起一只不小的大白鱼。
伍伟雄很快将鱼放到旁边放着的大桶里,满脸笑容地对严进清道,“严市長,你有口福了,晚上可以炖鱼汤喝。”
严进清一脸无语,**,他在跟伍伟雄说正事呢,结果伍伟雄兴致勃勃地跟他说炖鱼汤。
瞅见严进清的神色,伍伟雄微微一笑,把鱼竿递给旁边的大儿子伍長荣,这才站起身,对严进清道,“严市長,走,咱们去茶室坐,我请你喝泡刚出来的秋茶,我可告诉你,这茶是我自己的茶园产的,一般人喝不到。”
严进清撇了撇嘴,“伍老,我对茶不感兴趣,这个茶咱就先不喝了,说正事要紧。”
伍伟雄闻言停住脚步,笑呵呵地走到严进清身旁坐下,“严市長,你白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连孙仕铭都同意乔梁这个事了嘛,那现在还能有啥办法?”
严进清道,“伍老,如果你亲自给孙書记打电话,孙書记会不会反对这个事?”
伍伟雄摇头道,“孙仕铭这只老狐狸未必会给我这个面子,况且你不是说乔梁可能是搬出省里的那位安领导给孙仕铭施压了吗?如果是这个情况的话,那孙仕铭更不可能给我面子。”
严进清皱起眉头,显然对伍伟雄亲口给出的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伍伟雄笑着拍了拍严进清的肩膀,“严市長,无非就是一个常务副局長的位置,乔梁要安排他的人就让他安排呗,你才是市局的一把手,经过这一年多来的运作和调整,市局已经牢牢在你的掌控中,你还怕新来一个常务副局長能翻起什么风浪不成?”
严进清撇嘴道,“来者不善,我这不是希望将任何不好的苗头都提前掐灭嘛。”
伍伟雄笑道,“甭管来的是什么,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别说是区区一个常务副局長,就算是那乔梁又如何?他能和我们相安无事最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好我好大家好,咱们该给面子也得给人家面子,但他要是故意找我们的麻烦,难道我们就是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