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知言独自坐在空旷的餐厅,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适应。
看着对面那个空荡荡的位置,沈知言收回视线。
那个麻烦精不在,好像还真有点不习惯。
往常最想要的安静,到了这刻,反而有点想念那每次在吃饭时都要叭叭叭说个不停的小嘴。
虽吵闹又热闹。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小人儿好像也知道他生气归生气,并不会把她怎么样,后面也就真的不怎么怕他了,在他面前也变得更加活泼起来,娇纵的性子也越来越明显。
甚至有时候还敢主动招惹他。
想到这里,沈知言低头一笑。
又怂又皮,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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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上班。
在外面等着的司机老钱,见只有沈总一个人出来,连他都有些忍不住往车外看了看,在确定没那道人影时,神情才开始疑惑起来。
往常大小姐可是跟个沈总的小尾巴一样,今日怎么没看见人呢?那他这...是动还是不动?
兴许是察觉到老钱的纠结,沈知言目不斜视地看着手里的报纸,头都没抬,“走吧,她今日不去公司。”
闻言,老钱讪讪收回眼神,颇有些失望。
“怎么,她不来你有些失望?”
沈知言突然的话,让老钱愣了愣,随即又笑了,带着点慈爱,“是啊,大小姐虽然...有些话多,但她在,总归冷清不了不是,这乍然安静下来,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倒是。
听到老钱的话,沈知言赞同地点点头,而后看向似乎对沈昭昭很是喜爱的老钱,又说了一句,“她昨晚突发奇想忽然想学什么舞蹈,今日自己出去找舞蹈老师了,想必明日就会放弃了。”
“哦?这是为何?”
沈知言的话,让老钱有些疑惑地多问了一句。
“她那性子,应该老实不下来上什么舞蹈课,而且,舞蹈是很考验肢体的协调性跟记忆性的,她那脑子...不行。”
虽然后面两个字很轻,但老钱还是听清了,想到那个跟自己小女儿一般大的小姑娘,老钱偷笑两声,不敢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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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昭看着眼前的舞蹈老师,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
所谓质雅腴润,人淡如菊,大概就是如此吧。
“你好,你说的我都大概清楚了,但是有一点,我不愿意来这里上课,你每日跟我约时间来我家里,多少钱你开。”
舞蹈室里的人看着眼前的女孩,她表情倨傲,不像是来找舞蹈老师的,倒像是来找事的,不过听她那话,似乎是个不差钱的主?
也对,就她那通身气质跟打扮,都像个有钱人家里的小姑娘。
不过,有钱人家里的女儿还用自己亲自出来找老师?一时间,众人眼里都闪过一丝疑惑,但谁也没有出声,毕竟少女说话的底气,就不像是装的。
秦澜看着眼前这位满脸傲气的小姑娘,表情不变,“您好,可以的,那这边我跟你加个**吧,我们这边上门一对一教学的模式也是有的,你到时候按照我们工作室标榜好的价格付就好了。”
闻言,沈昭昭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不是,我想你没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得按照我的时间来上课,不管别人有没有约你,你都要以我为先,别的时间我不管,但我约的时间你一定要过来,所以,你大可以将价格开高一点,多少钱都行,我要确定的就是一切时间以我为先。”
听到这话,周边几人都不着痕迹微微张大了眼睛。
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也可以的,就是可能价格会稍微贵点,大概4万-5万一节区间,你看你这边能接受吗?”
“可以。”
听到那个数字,沈昭昭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口应下。
而周围人见她这么爽快,也略微惊讶了一下,他们这个舞蹈室是属于比较高端的,平时来这里上课的有钱人也不少,但这么年轻又阔气的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见。
尤其...秦老师明显把价格报高了,但她还是没有任何想要讨价还价的意思。
一时间,众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在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见小姑娘毫不犹豫应下,秦澜面上也没有什么欣喜之色,神色依旧淡淡的,“好的,那你这边稍等一下,因为我们**私教课程都是按一个季度付费的,我现在去跟我们负责人商量一下,确定最终价格跟合同。”
“嗯。”
沈昭昭敷衍应声,随后便无所事事地坐到一旁沙发上玩起手机来。
真麻烦。
要不是沈知言把沈园里除了司机跟厨师以外的人都解雇了,她至于自己出来弄这个事吗,烦死了烦死烦死了!
小姑娘板起脸,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模样。
早知道让老李上来搞了,但是...老李的审美,她又不怎么放心。
想到这里,沈昭昭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都怪沈知言!
于是,信奉有气就出,人生信条里就没有“忍”字这一说的沈昭昭,当即打开与沈知言的微信聊天页面,发了个愤怒的表情。
那边回得很快,不到五秒,一个问号便发了过来。
见此,沈昭昭更气了!
平时跟她说多忙多忙,她在的时候还不让她跟他说话,现在她不在,倒是有时间玩手机了!
可恶!
沈昭昭:【你今天有时间玩手机/微笑】
看着那既短又简单的一句话,沈知言神色微顿,而后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舞蹈老师找到了吗?】
沈昭昭:【找到了。】
果然,在他一打岔,少女就立马上当,根本不需要解释或者找什么别的理由,看到少女刚刚发过来的信息,沈知言眼里浮现些笑意。
沈知言:【那现在是已经回家了?】
沈昭昭:【还没有,那人说要签个什么合同,我在这里等她打印合同呢。】
合同?
看到那句话,沈知言打字的动作顿了顿,可能是出于商人的小心,凡是合同之类,总是会敏感几分。
沈知言:【你在那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