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想着想着,竟是笑了出来。
擦去眼角边缓缓流下的眼泪,李宁灵合上窗户。
走到桌前坐下,铺开纸张,是他们将她逼到这一步的。
她已经再没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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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昭这日依旧独自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一本书,边上是自由自在于水里欢快游着的鱼儿。
诺大的院里绿意盎然,摆件装饰无不华美,好不惬意。
“让开,你一个下人,也敢拦我?”
李宁灵看着面前对她没有一丝敬意的墨文,怒不可遏,“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条看门狗,也配拦我?”
“哟哟哟,时隔四年,李大小姐这股嚣张气焰还是不减当年啊,莫不是你就忘了曾经由令父领着你可怜兮兮与我们道歉的样子了?”
说着,看到李宁灵被他气得又几欲要动手的模样,墨文话里间阴阳怪气之意更重,“怎么?李小姐这是又手痒了?想甩两鞭子?啧啧....那李小姐你前面那话可就说得有些不对了,我看啊,你比我还像狗,毕竟,狗改不了**嘛~哈哈~”
“你..找..死!”
再也忍不住,李宁灵抽出鞭子,当即便要朝着眼前之人挥去,但鞭子才在半空,便被一只看似纤弱的手紧紧抓住,李宁灵甩了两下,仍是纹丝不动,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流云,声音里满是怒气,“放开!”
闻言,流云也是如了她的意,只不过嘛,她连人带鞭都被那股力道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
李宁灵看着那面容极为冷淡的女子,心里气得咬牙切齿,但又苦于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于是,忍了又忍,还是忍下了那股想要继续动手的冲动,“你们去与沈昭昭说一声,我找她有要事。”
“啧。”
听到这话,墨文直接冷嗤了一声,就那么撑着拱门望着天,也不让她进去也不回话。
目中无人的样子十分欠揍。
一旁的流云:“.........”
好想打他。
于是,下一瞬,转身就走,而墨文见流云走了,登时也慌了,流云走了他骂得过可打不过这个泼妇啊,他不就是仗着她在才这般嚣张的嘛......
“哎!流云你别走呀.....”
“我去通报小姐,见或不见,由小姐决定。”流云头也没回地说道。
闻言,墨文讷讷收回手。
好吧。
回头,看向一直怒瞪着他的李宁灵,咳嗽了两声,也稍稍摆正了些姿势。
两人安静的对立。
你看我,我不看你,
画面很是诡异。
没一会儿,流云终于又回来了,墨文忙迎上去,与流云站在一处,心里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终于消了些。
他与她两个人的时候,他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冲上来的给他两鞭子,如斯恐怖。
而李宁灵望着那个在那冷门女子过来后,又理直气壮起来的墨文,心里也很是不屑的冷嗤了一声。
还说不是狗,这狗仗人势不是用得惟妙惟肖吗?
不止李宁灵,对于墨文这副模样,流云也很是嫌弃,皱眉看了紧挨着她肩膀的某人一眼,回头道,“进去吧。”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嗤。”
听到耳边的话,李宁灵对着墨文冷哼一声,而后便越过他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什么玩意儿真是。
“李小姐,你找我何事?”
沈昭昭坐在满是绒毛的暖椅上,见李宁灵走过来,也没起身,就那么神色淡淡地招呼了一句。
她竟...如此傲慢。
手指深深刺进掌心,李宁灵盯着她,半晌,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从怀里扯出一封书信,放到旁边的石桌上。
“这是我前些天遇到的一个小乞儿,死缠烂打托我交付你的,他说是一个男子给了他两个馒头,让他把这封信给你,但他没有门路见到你人,而我....前段时间与李家一事人尽皆知,他便到了我住的客栈蹲守,我见他可怜,又守信,便动了恻隐之心,跑了这吃力不讨好的一趟。”
说完,见沈昭昭依旧神色淡淡,李宁灵又动起怒来,“怎么?怕我骗你?若是有什么诈,我还能经过我的手亲自来给你送?你若是出了事,岂不是全定安都知道跟我脱不了干系?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蠢。”
闻言,沈昭昭依旧没什么反应,但却终于给了点回应,“知道了,多谢李小姐。”
“呵。”
李宁灵见她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就来气,也不知道装给谁看,“那行吧,反正我送到了,看不看随你,我走了。”
“李小姐慢走。”
从头至尾,竟是都未起身。
李宁灵听到她的话,顿住脚步,深深看她一眼,良久,才倏地抬步又往外走去。
**人!
她以为她是谁!
等着吧,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眸里戾色一闪而过,碰到迎面而来的墨文时,又重重哼一声。
这条狗,
也是让人恶心的很!
墨文:.........
望向一旁的流云,墨文欲言又止,“她刚刚....是不是在用眼神骂我?”
流云看他一眼,双手环胸,直接越过他向院里走去。
这么**的问题,她懒得理他。
李宁灵走后,沈昭昭这才瞥向石桌上的信封,潋滟的杏眸里闪过一丝兴味,但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又瞬间变回温婉无害的模样。
“等一下。”
流云快步走近,先是朝着沈昭昭行了个垂头礼,才道,“小姐,还是让属下来给你拆吧。”
从外面送进来的东西,谨慎些还是有必要的。
闻言,被整个狐裘包裹起来的小姑娘却是笑了笑,“流云,你也太过紧张了,只是一封普通的书信而已,更何况,如果有危险,那也不能让你拆啊,你又不是铁做的,怎么一天天净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边说着边顺手拿过了桌上的信封,就那样拆了起来。
“小姐!”
流云惊呼一声,才从那番话给她带来的触动中回神,便看见信封已经被拆开,但好在,真的仅是一封普通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