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位长老如同星辰般璀璨,他们的目光如同穿透时空的利剑,一一扫过那些衣着光鲜,剑气浩荡的亲传弟子们。
每一位长老的眼中,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自得与自豪,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对这些弟子的栽培和期望。
台下,那些来自下灵界的弟子们,他们的目光中也都充满了艳羡与渴望。
他们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那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向往。
他们不可自抑地梦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踏入那令人神往的上灵界,或者有幸成为十二长老中的某一位的得意弟子,从而跻身于这些仙界翘楚之列。
毕竟,上灵界与下灵界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地位上的高低,更是灵气充沛程度的天壤之别。
上灵界的灵气之丰盈,是下灵界所无法比拟的,其充沛程度足足有下灵界的十倍之多。
听闻,下灵界两位曾经跻身半神境的仙君——光风君与燕云君,就是曾登进灵界飞舟,从而在上灵界修行了一段时间,才登入半神境界。
难能可贵的是,成为半神境后,他们仍然愿意回到下灵界,守护自己的宗门。
可以想象,上灵界这样的灵气浓度,足以让任何一位修仙者心动不已,渴望能够沐浴其中,感受那股纯净而强大的力量。
然而,就在这庄严肃穆的场面之中,一位长老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目光在弟子群中快速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轻声“咦”了一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怎么不见船长的弟子上邪?”长老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的心头轰然炸响。
这句话中透露出的疑惑和关切,让在场的上灵界弟子都不禁心中一紧。
其他长老们的目光交织着疑惑与期待,彼此间的眼神交流中透露出一丝微妙的默契。
他们的目光最终汇聚在大长老身上,带着几分探询,几分催促:“说起来,船长怎么也还没来?”
大长老心中泛起一丝无奈的波澜,暗自腹诽:这些长老们,平日里高高在上,此刻却将问题抛向他,难道他们真的不了解船长那老头的习性么?每次约定的时间,船长总是姗姗来迟,从未准时赴约……
这些道貌岸然的长老们,心中或许早已洞悉一切,却仍旧故作不知,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大长老难堪罢了。
大长老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冷意,他的情绪如同被寒风吹拂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于是,大长老带着几分严厉,几分不悦,转向自己的得意弟子:“天纵,上邪呢?怎么新弟子登船仪式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也没来?”
上灵界的弟子们,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中央的那位弟子。
那弟子,身着一袭玄色长衫,长身玉立,如同从古画中走出的仙人,眉眼端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的高挺鼻梁下,是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能洞悉人心,几乎只是一眼,就能摄人心魄,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孤峰,独立于世,却又与周围的一切和谐相融。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诗,一幅流动的画,让人在不经意间,便沉醉于他的风姿之中。
顾青岚的目光随着众人的注视,缓缓移向了那位风姿卓然的大长老的弟子。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一丝不可思议,因为她发现,那位弟子的面容,竟然与她在秘境中遇到的那位山神大人一模一样。
然而,秘境中的山神带着一股邪肆不羁的气息,而眼前的这位弟子,却散发着仙风道骨的风范,风采卓然,与秘境中的山神相比,没有一丝不正经的样子。
其他弟子们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如同春风中的花瓣,轻轻飘散在空气中。
有消息灵通的弟子早已看穿了其中的玄机,他们窃窃私语:“天纵?难道他就是上灵界大名鼎鼎的那位皇子,燕赤天纵?”
“听闻上灵界虽灵气充沛,但等级森严。几乎大半个上灵界都由其中最强盛的大一统修仙王朝——燕赤皇朝所把持。”弟子们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敬畏,一丝向往。
“其中最负盛名的小皇子,就是燕赤天纵。”他们的声音渐渐高昂,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
“燕赤天纵,人如其名,乃天纵奇才。入道之后,其修为一骑绝尘。同辈之中,无出其右。”弟子们的眼中闪烁着敬仰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传奇。
“没想到,他竟然也在灵界飞舟上历练?这番来飞舟真是来对了!”其他弟子们讨论得兴致勃勃,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而高台上的上灵界其他弟子们,自然也是向燕赤天纵看齐的。
谁人不知,大长老的得意弟子燕赤天纵,与船长唯一的亲传弟子上邪师兄关系,铁得仿佛同穿一条裤子一般?
那上邪师兄来去无踪,一向只有燕赤天纵知其下落。
燕赤天纵向大长老微微拱了拱手,他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不卑不亢,娓娓道来:“禀师尊,上邪或许去接船长了……”
他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清脆而又不失沉稳,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燕赤天纵的一番话如同春风化雨,悄然平息了众人心中的疑虑。上邪与船长的失踪,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于是,弟子们便默默地守候着,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和对船长等人的向往。
顾青岚在这段小插曲中,已经渐渐洞察到了这位船长的性情。
船长与他的弟子上邪一样,总是来去如风,行踪不定,随心所欲,在这艘飞舟上,他们仿佛是自由的化身,不受任何束缚。
顾青岚心中暗忖,若非成为船长的弟子,平日里想要寻觅到船长的踪迹,恐怕是难如登天。看来想要借助船长的天灵火地图,更是难上加难。
顾青岚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船长见识到自己的才华与决心。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吸引船长注意的对策之际,她的余光瞥见了燕赤天纵,似乎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顾青岚并没有回避,而是坦然地回望过去。
她发现,燕赤天纵在长老与其他弟子面前保持着一副正经的模样,但当他的目光转向自己时,却变得风流至极,用几乎拉丝的眼神向她传递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电流。
那俊美的容颜配上他那骚气十足的表情,仿佛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男狐狸,充满了诱惑与魅力。
顾青岚却并不吃这套,她甚至感到一丝尴尬,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一滴冷汗。她微微撇过头,不再与燕赤天纵的目光相对。
然而,这样的举动反而更加激发了燕赤天纵的兴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似乎在这场无声的交锋中,找到了有趣的猎物。
众弟子们静静地等待着,时间如同流水般悄无声息地流逝。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大长老的发言冗长而乏味,让一些弟子们开始打起了哈欠,船长却依旧未曾露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弟子们心中的耐心逐渐被消磨,不满的情绪开始在他们之间蔓延。
“这船长就算了,毕竟听闻船长是精巧机关的祖师爷,几乎是一个人徒手就造出这恢宏的灵界飞舟。”一位弟子小声地抱怨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但也有一丝不满,“不过怎么他的弟子也这么狂?”
另一位弟子接过话茬,眉头紧锁,显然对上邪的迟迟未到感到不悦。
“就是,就算船长这么多年就收了他这么一个亲传弟子,动不动不来重要仪式是怎么回事?真以为自己也是船长?”
不满的声音逐渐高涨,弟子们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人家出身高贵又修为高深的燕赤天纵,不也还是乖乖准时到了仪式?他上邪有什么啊?”一位弟子望向燕赤天纵,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哎,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虽然听闻上邪师兄出身下灵界,但是他的修为据说与燕赤天纵不相上下呢。”另一位弟子反驳道,语气颇为笃定。
“人家也有狂的资本,不然你以为燕赤天纵为何独独与他关系这样好?”议论声中,渐渐有弟子开始为上邪辩解。
众人的议论纷纷传到了顾青岚耳中,她静静地聆听着,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这船长脾气古怪,但这么多年就收了上邪师兄一个徒弟,那这位上邪师兄,就很有代表性了。
说不定船长就喜欢上邪师兄这种性子的。顾青岚在心里暗暗期待上邪师兄的出场。
她开始在心中描绘上邪的形象,想象着他的风采,他的气度。或许,稍后露脸之时,她也可模仿一番,看看能否入得了船长的法眼?
毕竟,这位上邪师兄,不仅仅是船长唯一的亲传弟子,更是灵界飞舟上一个传奇般的存在。
他的出现,或许会给这场仪式带来不一样的色彩。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上邪师兄的出现,将会是这场仪式上最引人注目的一幕。
果然,正当大长老的发言让人昏昏欲睡之时,空中忽然传来了青鸟的清脆鸣叫。
这声音如同一道清泉,穿透了漫天的日光,划破了沉闷的空气,将大长老的发言生生打断。
弟子们的精神为之一振,纷纷抬头望向天际。
远处,一把华丽至极的巨剑破空而来,宛如一道流星划过天际,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
剑上斜倚着一个穿着粉色长衫的绝色男子,他的姿态悠然自得,左手撑着头,右手拎着一个酒葫芦,半躺在剑上,显得相当潇洒不羁。
清风徐来,吹拂着他发丝飞扬,阳光下,他一笑,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桃花,温暖而迷人。
空气中似乎也因为这一笑而漂浮起了淡淡的桃花酒香,令人心醉神迷。
那巨剑带着破空之声,“砰”地一声,在临近飞舟的时候,直**地,地面因之裂开,且带三分震动。诸位弟子心中一震,暗忖来人恐怕法力不凡。
那男子却仿佛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慢条斯理地将酒壶挂在腰间,然后十分散漫地朝高台上的十二长老拱了拱手,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
他嗓音清冽,如同山间清泉,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听了不禁心头一暖,仿佛春风拂面,温暖而舒适:“弟子上邪,来迟了。”
他的话语虽然简短,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上邪,这个听起来就相当特别的名字,在弟子们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他们望向他的目光中,比方才望向燕赤天纵时,更加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各位长老原本心中对上邪这位狂妄的弟子颇有微词。
然而,当上邪真正以那潇洒不羁的姿态到场时,众长老的态度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变得相当和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丝谄媚。
“上邪来了?天纵在那呢,一个小仪式而已,来不来都行的啦~”一位长老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讨好,似乎上邪的到来比仪式本身更加重要。
“哎呀,能让这群新生看看上邪这等人物,也算是他们的荣幸了……”另一位长老也跟着附和,语气中满是对上邪的赞誉和尊重。
顾青岚蹙了蹙眉,她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困惑。
她少有见到男子穿着粉色长衫,却能穿得如此恰到好处,既不减其温柔之气,也不损其阳刚之美,仿佛这种色彩天生就适合他,为他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柔和,中和了他身上的狂妄之气。
不过,她不太明白,一个从下灵界升上来的弟子,怎会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让这群上灵界的长老近乎谄媚地与他招呼。
这种待遇,即便是高贵如燕赤天纵,方才也未曾享受过。
另一边,大长老已经让上邪与燕赤天纵同坐了,半点也没问船长的下落,这与他方才质问燕赤天纵的态度截然不同。
上邪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局促或不适,他大大方方地与燕赤天纵同坐,两人的风采交相辉映,成为了仪式上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顾青岚的目光在上邪和燕赤天纵之间徘徊,她意识到,这个上灵界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那厢,上邪毫不避讳地将手中的酒壶递向燕赤天纵,他的动作自然而不羁,带着一种随性的风度:“听说咱们天纵哥去做了考官?怎么样,这届新生里面,有没有几个有趣的?喝酒?”
燕赤天纵微笑着摆了摆手,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对上邪独有的温和的光华:“天资都尚可,但论有趣嘛……”
他的话语故意停顿,勾起了上邪几分好奇。
上邪的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还卖上关子了?还是你又看上谁了?”
燕赤天纵勾唇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有个叫顾青岚的,颇合我胃口。”
上邪扭头笑他,随意扫了眼广场上的弟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趣,仿佛下一刻就想走似的:“这群人看着没什么意思,想撤了。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个人,什么背景?”
燕赤天纵摸了摸下巴,见他想走,便随意说了两句背景:“出身昆仑宗,听说原本是秦国国主的女儿,半年前又传出消息说,她是妖修沈千重的女儿……扑朔迷离得紧。”
上邪原本要离去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身,微微一笑,又坐回了位子上。
“妖修沈千重?那倒值得我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