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兼大将军的魏庸。
来的时候有多意气风发,逃跑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真是悔不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要来当这个大将军呢?”
魏庸骑在马上**老腰,满脸晦气。
他快要受不了了,可紧追不舍的秦军,让他不敢有一刻休息。
不战自退是一步臭棋,现在他也明白了。
可只要一想到让他带着魏军,独自对抗虎狼之秦,他就感到心慌。
他一脸沮丧的想着:“这下好了,什么都没捞着,还背上了战败的责任。”
又转念一想:“我才刚来,战败的过错不在于我,肯定是魏无忌导致的。怪不得解了他的兵权,他一点都没反抗。”
这时。
前方士卒突然出现混乱,人马皆惊。
就连他这个大将军的护卫队,都不得不停下来。
“出了什么事情?”
魏庸高度紧张起来,这里可是战场。
一位将领满脸惊慌的前来汇报。
“大人,我军正面出现小股敌军。”
魏庸一愣:“小股敌人?有多小?”
“百来人的骑兵,他们封锁了道路,我们过不去。。”
“那就碾碎他们啊,有什么好汇报的,真是一群废物。”
魏庸气得破口大骂。
“不行啊,大人。我们的人根本打不过,一触即溃。”
一想到刚才的场面,这位将领就满脸恐惧。
对方虽然只有百来人,可那是一百来个杀神呐。
那些人不断收割魏军性命,只一会功夫,就杀崩了魏军的意志。
前方通道上,魏军尸体很快就堆成一座城墙,根本冲不过去。
幸好那些人不知道魏大人在此处,不然,魏国又要换一个大将军了。
这一小股秦军正是铁鹰剑士。
王陈带着他们一路西行,在豫北古道上,碰到了溃逃而来的魏军。
正可谓是狭路相逢!
虽然不明白魏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魏军身上充斥的混乱和颓废之感,让王陈意识到,联军已经在正面战场上面崩了。
这让王陈有些疑惑:
难道老将们这么厉害吗?他还没开始两面夹击,他们就打崩了联军?
不过,此时不是疑惑的时候。
拦住他们,消灭魏国有生力量,才是首要之事。
而且这条古道,左边是黄河,右边是群山,大军要过去,只能从他们这里走。
至于说,跳入黄河,或者翻山越岭。
只要他们敢,王陈绝不拦着,等他们从黄河里游出来,或者从大山里爬出来,也是九死一生。
别说古人,就算是现代人,进入荒无人烟的大山之中,也很难存活。
所以只要守住通道,十几万魏军就是瓮中之鳖。
……
铁鹰剑士一字排开,两两照应,宛如一道铁闸,截断整条古道。
魏军被杀得胆寒,举着长矛对着铁鹰剑士,就是不敢上前一步。
“混账,还没有打通吗?”
魏庸躲在大军中间,焦急不已。
此刻,他已经猜到了王陈等人的身份。
因为,有这般战斗力,还巧合出现在他们前方的秦军,只有他们。
该死的长安君。
为难他一个老人家干嘛呢。
是当他这十几万人是摆设吗?
不过一想到王陈来去自如,扣关破城,生擒魏王和韩王,怒烧两座王宫的彪悍战绩,他就不寒而栗。
别说十几万人,就算是几十万人、一百万人,面对王陈,他都没有任何安全感。
“大人,要不您还是亲临前线去看一看吧。不是士卒不用命啊,实在是对方太可怕了。我听到有士卒说,那些人就是魔鬼,是打不死的魔鬼,专门来收他们命的。已经没人敢上了。”
“混账,让我去前线,你是何居心?”
“下官失言了。其实,我觉得或许可以让您的护卫军试试?”
“嗯?不行,他们不能上。”
魏庸绝不同意让护卫军上,这是他最后的保命本钱,他宁可让其他士卒去拼光,也不能让这些人上。
他的护卫军,就是五万魏武卒。
这位将军十分不满的说:“那属下等也无计可施了。”
“你在威胁我?”
“下官不敢,只是据实而说。”
“真是狂妄啊,我以主帅的身份命令你,你现在就去给我组织人手,不惜一切代价打通道路,如有推卸推诿,立斩不赦。”
魏庸阴沉着老脸,下达指令。
眼前这个将军已经开始不尊敬他了,没必要考虑此人的死活。
“末将……领……命!”
这位将军怒视着魏庸,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脸悲怆和决绝的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
在魏军后面,蒙武和王贲已经率领十万大秦锐士赶到。
“停!”
“你带一支侦骑兵去看看魏军停足不前的原因。”
王贲好奇的问:
“蒙将军,你说这群魏国人怎么突然不跑了。”
蒙武有些把握不准:
“两个可能,一是他们想要和我们拼一场。二是他们过不去。”
王贲很不屑的说:
“想跟我们拼一下?他们早干嘛去了,现在来拼,找死都不带这么找的。”
“我也觉得魏国人没这个胆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们被堵住了。”
“谁能堵住他们?”
“应该是长安君到了。”
“长安君,也对,这个时候也只可能是他了。可长安君那么点人能够堵住通道吗?”
“别人绝无可能。但长安君我不敢乱说,或许可以。”
“是啊,长安君太匪夷所思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全军扑上去。”
蒙武犹豫一番:“等一下侦查兵的侦查结果。别中了圈套。”
……
魏军在一位满脸决绝的将军带领下,再次发起冲锋。
“兄弟们,不要怕那些秦军,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会累。你们看秦军后面,那是家的方向,我们十几万人要想回家,就必须撕碎了前面的秦军。”
“为了回家。”
“冲!”
这位将领虽然极度不满魏庸这个无能之辈,但军令如山。
他使出全身本领,又组织了几千人的冲锋队伍。
而且他也准确的洞察士卒们此时的需求和欲望。
这个时候,什么功名利禄都没有作用了。
只有活着回家才是最大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