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愤怒让她大声喊叫起来,东厢和西厢的人纷纷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不清楚啊,刚才好好地赏诗呢,就听到有人喊叫。”
人群开始逐渐聚集起来,试图探究真相。
“哎呀,这不是魏家的女儿和渔姑娘吗?之前就有过节呢。”
很快,有人认出了她们,小声议论起来。
“难道又是因为清圆斋的事儿起了争执?”
旁人继续猜测道。
围观的人都开始议论,魏莉儿看到人越来越多,眼珠子一转,马上换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说:“上次清圆斋事件让渔姑娘受了委屈,我也觉得对不起她。今天遇到就想上前道歉,结果没想到……”
泪水仿佛配合着这段话流淌而出,将自己塑造成为一个受害者形象。
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原本不过是小小误会引起的争执,在她的表演下变得越来越复杂难解。
经她这一嚎啕大哭,反而引起了更多关注,让人以为真有什么严重的矛盾存在。
果然没多久,旁边一位年纪较大的姑娘劝解道:“这件事儿多大点儿事儿,至于如此激动吗?好了好了,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言辞温柔却又不乏威严感。
可是魏莉儿根本不买账,反而越哭越厉害:“我只是想给她道歉而已……结果非但不接受,还说我坏话……”
话语间充满了哀求与控诉的味道,仿佛真的遭受了巨大的委屈一般。
这位出来调解的朋友一听也不知所措。
即便知道那次事件的确存在问题,但如果面对这样一个真心悔过的女孩仍旧选择指责,那么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了吧?
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孩站了出来提议:“既然魏小姐是真心想缓和关系,那你能不能宽容些呢?”
她的建议旨在为双方搭建沟通桥梁,希望能够避免一场不必要的冲突发生。
大家都是京城里的大小姐,以后免不了要见面。
如果每次见面都要闹得如此不愉快,那可真是令人感到无奈至极啊。
“就是啊!渔姑娘,做人不能这么小心眼和计较!”
紧接着又有另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孩加入讨论行列。
目光从头到脚审视着对方,字句中饱含质疑的态度。
“以前祝家二小姐为什么会被侯夫人送到京郊的庄园去,渔姑娘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她质问道,似乎想通过这件事情找到证明对方心机深沉的证据。
“渔姑娘该不会一直记恨祝家和魏家吧?就算侯夫人把祝汐薇送走了,你也非要搞破坏让祝家公子的雅集诗会不好看才能甘心不成?”
一系列尖锐的问题接踵而至,试图揭开慕渔心中最深层的秘密。
“哼……”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言论,慕渔心里冷笑着回应道:真是一番无端猜忌啊。
今天真是见识了不少东西,特别是这些贵族小姐们背后的那些心思与手段。
听听这位紫衣姑娘说的话,还真像是自己故意来找茬的一样!
慕渔心中暗暗不悦,觉得这话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在挑衅她。
慕渔的目光转了一圈,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才缓缓落在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姑娘身上。
“杨家二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兄长是在德顺侯手下工作吧?”
慕渔缓缓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疑问与挑战。
接着,她又看向那位紫衣姑娘,眼神带着一丝审视。
“章三妹,你的姐姐好像去年嫁给了魏莉儿的堂哥吧?”
慕渔一字一顿地问道,语速平稳却又充满了质询之意。
她们明明和魏莉儿关系很好,竟然还能装出一副公平公正的样子来劝我不要计较?
这样的表演简直是入木三分。
难道她们真的以为自己演技一流,可以蒙蔽众人吗?
甚至还能花言巧语地把这一切责任推到我身上?
这种行为真是令人难以容忍。
真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她们这样说话只是为了巴结魏莉儿吗?
虽然德顺侯府被武安帝惩罚了,但所有人都明白,只要姜慎还是驸马,无论是德顺侯府还是魏家,总有重振辉煌的一天!
所以,杨家二姐和章三妹所谓的“好言相劝”,真的只是为这次雅集诗会好吗?
这背后的意图,恐怕并不简单。
或许她们更希望借此机会站在魏莉儿这一边,让她记住这份人情,将来能够给自家父兄谋个好的前程吧?
这样的盘算未免太过露骨了吧?
她们真的有那么大公无私吗?
慕渔对她们的动机表示深深的怀疑。
“你!”
紫衣姑娘章三妹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似乎完全没想到会被当众拆穿。
“你!!”
旁边的粉裙姑娘也愤怒至极,仿佛要当场发飙一样。
慕渔直白地说破这一切后,杨家二姐和章三妹两位姑**脸顿时红了起来,仿佛被当众揭开了虚伪的面具,羞愧得满脸通红。
然而,章三妹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骤然一冷,神色急切而咄咄逼人:“我和杨家姑娘是否是一片好意,在场的人都能分辨!倒是你,渔姑娘!不如先好好解释一下,刚才你到底去哪儿了?”
“一个闺中女子,不好好待在东厢房,跑到西厢房那边做什么?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从西厢房急匆匆赶回来的吧?正好在路上碰到魏家姑娘,所以才失礼地想要马上离开,对不对?!”
章三妹的声音提高了几个音调,尖锐而又咄咄逼人。
章三妹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瞬间反应了过来,窃窃私语间似乎都认同她的说法。
“之前渔姑娘从东厢房离开的时候,不只是章家姑娘看见了,我也看到了。”
一人附和道。
“是啊,那时候我们都很好奇渔姑娘要去哪儿。”
另一人也随之说道。
章三妹更加得意了,“渔姑娘,还是老实交代吧!你偷偷摸摸的,到底去西厢房做了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藏在人群中的慕嘉和见到众人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慕渔身上,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人发现慕渔的行为可疑,自己就不需要再出手了。
这样一来,她不仅没有任何嫌疑,也不会有任何怀疑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