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台宫议事殿。
赵括早早地来到了此地,因为事关重大,昨夜他盯着工匠们带夜劳作,终于又做出了一批合格的纸张。
赵括让内侍们将纸张放入一个个锦盒之内,然后将这些个锦盒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大殿之上。
赵王也早早地过来了,他看到了略显疲惫的赵括,轻声安抚道,“赵君,辛苦了,今日过后,可回府多歇息几日。”
赵括笑了笑,“能与大王一起分享这个名传千古的事业,括可不觉得辛苦。”
“咱们君臣共勉!”赵王拍了拍赵括的肩膀。
随着朝议时间的到来,诸位大臣都零零散散的走进了议事殿。
最开始进来的几人,看到赵王和长平君竟然早早地到了,纷纷有些诧异。
但随着人员的到齐,赵王吩咐道:“将宫门关闭,内侍只留下一人,其余的人都退出大殿。”
随着宫门的关闭,大臣们也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这两天也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啊?为何大王如此严肃?”
“不知啊......”
这时平原君刚想出列询问,赵王便伸手拦住了他,“诸位大臣,今日议政只议一事,大家看到大殿上的这些盒子了吗?”
“看到了!”
“去将这些盒子分给诸位大臣!”赵王对着内侍说道。
“诺!”
很快,每个大臣身前都放着一个锦盒。
赵王再次开口,“这锦盒里装的是寡人和长平君赠送给诸位的礼物,大家打开吧。”
当诸位大臣打开盒子后,看到了里面整整齐齐的摞着三叠纸,都面露不解,“此为何物?是一种新的锦帛吗?颜色有些单一啊。”
只有平原君、蔺相如和其他几位头脑聪慧的大臣,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面色大变。
平原君用颤颤巍巍的双手轻轻拿起了一张纸感受了一番后,说道:“大王,请给老臣笔墨。”
赵王点了点头,内侍急忙将笔墨送了过去。
随着平原君的笔触落下,几个工整大篆跃然于纸上,字迹清晰,整洁美观。
其他的大臣顿时倒吸冷气,“这神物真的被做出来了?”
平原君放下笔墨,对着赵王和赵括,深鞠一礼,“多谢大王和长平君,竟让老臣见识到如此神物,不枉此生啊!”
“平原君无须多礼!”赵王接着说道,“关于此神物,寡人已全权交于赵君处理,现在就由他给大家说一下吧!”
赵括清了清嗓子,说到:“诸位大臣,此物乃我赵家祖传而来,由于事关重大,久久不敢让其现世,今有大王庇护,括才说服家父,让其分享与大王。”
大殿中的大臣们听后便没有觉得奇怪,但凡这种价值连城之秘术,无不是几代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但像赵括这样直接拿出来与他人分享的,实在太少了,几个心思比较黑暗的大臣甚至在心里大骂赵括是**,这么好的东西就拿出来,偷偷摸摸自己搞岂不是更好。
接着赵括便指着纸张说道:“此物已被大王命名为‘赵纸’。”
“‘赵纸’?嗯.....神物冠以国号,确实相得益彰。”平原君点了点头。
“这三种不同的赵纸,大王分别称其为‘书生纸’、‘美人纸’和‘君候纸’,这三种纸张以书生纸最为廉价,美人纸居中,君候纸最为昂贵。”
“长平君准备售卖赵纸?”蔺相如开口说道。
“是的,蔺上卿。”
“不知售价几何?我等的俸禄是否购的起?”
赵括笑了笑,“诸位不要把此物想象的过于昂贵了,虽是神物,但也只有造福于赵国子民才算是真正的神物。”
接着他便拿起了一张书生纸,“此纸虽然颜色暗黄,但并不影响书写,一张纸的字数可抵数十只竹简,我和大王商议之后,觉得此物应造福于百姓,遂将此纸的价格定为竹简的十分之一。”
蔺相如点了点头,“价格倒也便宜,一打竹简只能写上百十个字,换成纸张可写几千上万字,平民之家积攒一月可以买来百十张,节约使用倒也可以。”
“蔺上卿说错了,不是一打竹简的十分之一,是一只竹简的十分之一!”
“怎么可能!!”殿上的大臣都被这个价格惊呆了。
平原君也有些不可思议,“若按此价格出售,大王和赵君你岂不是血本无归。”
赵括并不想让他们得知纸张的真实成本,而是直接编了个瞎话,“为了赵国的子民,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不过这也是给予赵国子民的福利,其他六国的价格当以十倍算之。”
蔺相如也拱了拱手,“臣替赵国的文人们多谢长平君了。”
“蔺上卿不必如此,虽然这书生纸便宜,但这美人纸和君候纸的价格则不可能能如此低廉了。”
殿上的大臣们也都点了点头,“正当如此,买这美人纸和君候纸的必是富贵人家,贵了一些他们也买的起。”
“除此之外,大王觉得诸位大臣整日书写竹简甚是劳累,从而决定为整个邯郸城的官员们免费提供书生纸,大殿上的诸位大臣则免费提供美人纸,各位官员按级别每月领取一定数量的纸张。”
诸位大臣们顿时心中雀跃,虽然书生纸便宜,值不了几个钱,但美人纸可不便宜,而且两者对比,美人纸洁白如玉,一看档次就高,身为大臣怎么可以和普通人用一样的东西呢。
至于那个君候纸,他们连想都没敢想,一看那金光点点的样子,就是知道是专门给君王或者是上等权贵使用的,听名字就知道了,起码得是君候才用的起。
“臣等多谢大王!”诸位大臣们纷纷行礼。
赵王摆了摆手,“诸位大臣不必多礼!”
赵括继续说道:“为了能够方便管理赵纸,括和大王准备成立一家‘尚文轩’,专门负责买卖和分发纸张,大王占五成,赵家四成,剩余一成交给少府,作为国家的税赋。”
蔺相如作为少府的管理人,他询问道:“此尚文轩的收益,预计能有多少?”
赵括看了一眼赵王,摇了摇头,说道:“此物是第一次出现在世上,而且赵国境内的卖售势必是亏损的,因而括也无法预料是否可以盈利?”
“这?难道赵国的售价不能提高一下吗?”一个大臣提议道。
“不可,此等神物是寡人造福于赵国百姓的,怎可以之盈利。”赵王一副悲天怜人的表情。
平原君似乎也倍感欣慰,“大王怜恤百姓,实乃赵国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