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川对于老张有一定感情,几年的老伙计了,可特工之间你可得分清利弊,不能感情用事,心软会要了你的命,后悔药都没地方买。
俩人又谈论了十几分钟,刘长川离开,老张望着他背影,心情复杂,他比刘长川晚半年潜伏,至今已经有2年多没有见过家人。
可能一辈子都不一定有机会。
组长今天跟他说的话,他明白得很,如遇危险,在无法逃脱的情况下,请**殉国,不要因为自己区区小命,连累到家人。
你叛变,家人遭罪,你死,家中亲人吃香喝辣,不愁银钱。
他并不怪刘长川话难听,都是干这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组员、上下级之间,互相出卖者多如牛毛,也没人会在潜伏工作中真心交朋友,那就是个笑话而已。
说句不好听的,今天跟你称兄道弟,明天就卖**。筆趣庫
老张当然不会把刘长川当成铁杆兄弟,可这几年来他对全组还算不错,在金钱和安全方面,给予了极大支持。
不为别的,为了家小以后能平平安安,万一自己出意外没死成,被抓,咋也得硬扛24小时。
至于按规矩扛2天大刑,抱歉,我有自知之明,真心扛不住。
……
第二天整整一天,所有沪上谍报机关都在寻找军统杀手,几乎盘查了近一个月来到上海的外乡人,但都没有任何线索。
76号特工总部出力最多,甚至动用非常手段,杀死十几个身体强壮,外来没背景的青年,理由让人愤恨。
只因为本地没有担保人而已。
……
“课长,这样下去不行,华界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毫无收获,我觉得杀手应该出自军统上海站,他们像老鼠一样躲在租界不出来,一旦中岛将军到上海,定会从隐秘渠道来华界搞暗杀。”特高课会议室,板井直道率先向吉本正吾阐述自己的想法。
“板井君,我一直在想,如果中岛将军到上海后,并不在华界露面,也不参加宴会,只是跟几个同窗老友见面,叙叙旧,那军统如何暗杀?”吉本正吾皱眉说道。
“课长,如果可以的话,问问中岛将军,他来上海要见什么人,到时我们也能有所准备,军统想正大光明暗杀几乎不可能成功,我觉得可以从中岛阁下要见的人入手。”板井直道拍了一下额头,站起来说道。HTtρsΜ.Ъīqiκυ.ΠEt
“嗯,板井君,你说的很有道理,等中岛将军到上海后,我会亲自拜访询问。”吉本正吾点了下头,他现在也没太多办法,只能管中岛将军要一个会客名单,看能不能找出漏洞。
南造雅子眉头紧皱,嘴张了张并没说话,他20来岁到金陵潜伏,教官,也是他的长官就是如今的梅机关机关长,鹰佐将军。
后来侵华战争爆发,她在金陵被捕,随后逃了出来,接着帝国占领金陵,她在鹰佐将军的推荐下,在派遣军陆军情报机关任职,同时鹰佐将军把她介绍给了中将师团长中岛吾。
借着派遣军这层关系,几年来她飞黄腾达,从一个小小潜伏情报员,成为了特高课中佐行动组组长,职位做到了一个日本女人的顶格。
可问题来了。
中岛将军来上海会不会见她,见的话,自己这边会不会有问题,这特么要是在见她的时候,中岛将军被杀手干掉,她如何解释?
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你说的清吗?
不行,中岛那个老狗要是见自己,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对,最好在派遣军司令部,那里最安全。
可老狗能愿意吗?他肯定要私聊。
刘长川在一旁悄悄看着南造雅子的表情,心中有些担忧,总部制定的计划就是利用南造雅子,给“屏风”创造机会,可千算万算没料到有鼹鼠给特高课通风报信。
不光让沪上谍报机构有了防备,也让南造雅子产生了警惕之心,一旦“屏风”莫名出现,女魔头定然会产生疑心,到时任务完不完成两说,“屏风”可能也会陷入困境。
你可千万别低估南造雅子的智商,在明知道有人要刺杀中岛吾的情况下,屏风出现在现场,那她就是第一嫌疑人,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出手,可能中岛吾的面都没见到,就会被逮住。
至于抓她的理由,特高课抓人还用理由吗?
他么的,山城潜伏那个鼹鼠绝对是大祸,天大的祸害,不挖出来早早晚晚得牵连自己。
下午5点,刘长川下班后,再次给老张传信,让其给总部发报,请求戴老板停止暗杀中岛吾的任务,“屏风”刺杀注定会失败。
明知是失败的任务,继续实施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不如利用“屏风”潜伏在谷从信和南造雅子身边,到时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结果令他再次失望,戴老板这次下了狠心,发报告诉“铁丝网”小组,“屏风”暗杀计划继续,另外要求刘长川组织手下做好万全准备,一旦“屏风”失败,他需要接手继续执行任务,军统上海站将会不惜任何代价提供人手。
这他么,老板一句话,下面都得去送死啊。
可戴老板下达的任务你敢不执行,不管成功与否都得干,既然干就得弄死中岛吾,糊弄上峰简单,可你能糊弄自己内心的良心吗?
中岛吾可是金陵杀人最大的刽子手之一,想回日本转入预备役享福,你做梦吧!
他么的,我刘长川决定违背保命原则,干一个狠活。ъΙQǐkU.йEτ
既然决心一下,刘长川开始行动,主要就是让老张管上海站要**,要手雷,要人手,一旦“屏风”刺杀失败,那取巧就已经不可能,只能当街硬碰硬。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刘长川在忙着制定计划,上海站也没闲着,陈树已经得到戴老板命令,要求给“铁丝网”小组补充武器,并加强人手让其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