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那您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说。”听到日本人能护着她周全,徐燕明显松了口气,小口饮了杯水,让刘长川开口询问。
“徐女士,我很好奇,你为何不再法租界向帝国寻求保护,而是大老远跑到郊外,向保安二师求助?”刘长川并没问名单,而是问起其他。
听到刘长川的问话,板井直道笑了起来,他其实对此也有些不理解,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不就地投诚,而是花几个小时时间,冒着风险往郊外跑,太令人费解了。
“太君,我也没办法,我未婚夫在法租界被枪打死,说明山城的人早已盯上了他,我内心忐忑,根本不敢去巡捕房、或者宪兵队,只能到保安二师,起码这里有认识的人。”
“你在这里有相识的人?”刘长川一脸惊讶看着徐燕。
“是的太君,我未婚夫郑开元被杀,让我惊骇欲绝,担心遭到山城特工暗杀,所以只能……?”说到这里,徐燕略显局促,甚至是红了脸。
啥情况?刘长川并没追问,而是等着徐燕继续说。他感觉这里面好像有不可明述的八卦。
“不瞒太君,我本是上海人,曾经在本地相处过一个男友,跟其分开后才去外地谋生,这次无奈回到上海,未婚夫突然被杀,我一女人孤苦伶仃,只能到保安二师找我前男友庇护,他是师部参谋。”
“他叫什么名字?”刘长川点上烟,开口问道。
“王玉辰。”
刘长川转头看了眼板井直道,见他点头,对审讯室外待命的情报组特工摆了下手,让他们去寻找那位王玉辰,并调查其背景。
“徐女士,你虽然失去了未婚夫,但我相信你的前男友不会忘记你,你们俩会有美好的未来,现在我要问你一件重要事情,你一定要老实、谨慎回答。”
“太君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徐燕见刘长川面色郑重,赶紧出口保证。
“第九战区在帝国11军防区内安插了间谍,能把名单交给我吗?”刘长川进入正题。
“当然,只不过……?”徐燕略显踌躇。
“只不过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刘长川面色突然冷了下来,无愧变脸大王,脸色说变就变。
“不不不,太君,名单之事我听郑开元提起过,只不过我一女人,对此并不关心,虽然看过名单,但根本记不清楚名单内容。”刘长川的变脸让徐燕惶恐不已,吓得手都抖了起来。
“你既然看过名单,那名单呢?”刘长川面带狐疑向徐燕施压。
“跟一个盖有第九战区印章的文件袋放在一起。”徐燕有点害怕,小声回道。
“刘桑你马上问徐燕,那个盖有第九战区印章的文件在哪?”板井直道听到徐燕手里有第九战区文件袋,惊声站了起来。
他已经从11军特务课得到确切消息,山城第九战区密电科科长黄海天出车祸死亡,他手里的绝密文件,很可能在郑开元手里。
那可是一份关联山城军队军用密电码的文件,非同小可。
“那份第九战区的文件袋在哪?”
“不是给你们了吗?我到保安二师之后,一名长官拿走了我身上所有东西。”见刘长川追问,徐燕老实回道。
“你说什么?”刘长川和板井直道惊呆了,他么的,这么大事,保安二师怎么没人提起过?这帮废物到底搞什么鬼?
“八嘎呀路。”板井直道大骂一声,抬脚准备开门。
他必须把文件袋拿回来,并封锁保安二师,防止山城收到徐燕被捕的消息,密电码之事是重中之重,一旦传到山城,第九战区定会作废所有部队密码本,那千辛万苦缴获的文件还有个屁用。
砰砰砰,门开到一半,突然传来三声枪响。
“哪里打枪?”刘长川掏出**,看了眼往桌子底下钻的美惠子,**了一下嘴角,跟板井直道冲出审讯室。
“都跟我上楼,桥本,你马上去召集宪兵封锁大门,所有人不得出入。”刘长川呼喝一声,张牙舞爪,动作缓慢,跟在情报组特工身后向楼上跑去。
听到不用上楼,桥本志大喜,拉着掏枪准备上楼支援的小五郎做保镖,撒丫子往门外跑,他么的,上楼太危险,得赶紧找到扎堆的宪兵寻求保护。
至此,调查小组除了刘长川,无奈**着上楼之外,另外三个废物全都隐身,包括成天吹牛,战斗力无双的小五郎。
人心啊,变得太快,本身一向耿直的小五郎,跟一帮废材年年相处,终于同化成了另一个废材,有一句老话说的话,挑粪工本身并不臭,但跟屎天天相处,身上或多或少留下了味道。
……
“八嘎,死啦死啦地。”板井直道冲到二楼洗水间,就见到两名保安二师军官疯了一样,抢救一份正着火的文件,明显是那份第九战区密电科军事文件。
刘长川心中狂跳,此刻洗手间地上躺着两个穿军装,已经中枪的男人,满地都是俩人身上流出的鲜血,这俩人活不成了。
……
5分钟后,沾满水迹的一半文件到了板井直道手里,至于另一半,早他么烧没了,因为现场混乱,满地是水,想重新梳理拼凑文件内容都不可能。
“我需要一个解释。”保安二师会议室里站着持长枪宪兵,座位上坐着一众忐忑不安的保安二师军官,但不包括保安师长,这货今天纳妾,根本没来上班。
“板井君,我也没想到竟然出现意外,当时徐燕过来寻求保护,我第一时间上报宪兵队,并从她手里拿过文件保管,等待太君们过来拿走。”
“本来听到您亲临保安二师,我准备交给您,但听手下说您亲自去审讯室审问徐燕,就没打扰,哪里想到我手下少尉韩东,突然拿走文件袋,等我带人寻找时,他正在洗手间销毁文件,要不是我出手及时,连一半文件都抢不回来。”保安二师中校参谋长,梁国义面带无奈,把经过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