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闻着味怪呢!
这是从哪里搞来的,明明跟踪夏香的时候没看见买这些啊。
土黄色的汤一看就很有营养,可是太有营养了。
意图给世子下**就算了,还想把**下在牛鞭汤里?
玉翡将锅盖盖上,得快些回去告诉少夫人。
玉翡走后,段湘烟回来了,从材料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小鸡,将煮透了的牛鞭鹿茸扔掉,将小鸡和蘑菇放进去炖,再将手边碗里的药倒了进去。
出锅就是喷香的小鸡炖蘑菇。
离开时,还不忘将废弃的牛鞭鹿茸包起来带走。
*
“牛鞭?”青云院里,沈桑宁差点维持不住淡定。
关于牛鞭是从哪来的,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如衍能不能受得住。
“玉翡,你去书房同他说一声,喝一口可以,不能多喝。”
太补了,对身体不好。
玉翡领命离去,留下紫灵大眼瞪小眼,“少夫人,奴婢要做什么?”
沈桑宁招招手,与她低语两句,随即,紫灵眼冒兴奋的光跑出去了。
不多时,陈武疾步走至主屋外,“少夫人,段姑娘快到书房了。”
沈桑宁点头,披了件外衣,带着陈武朝书房而去。
此时,书房外无人看守,唯一的护卫还去茅厕了。
段湘烟提着食盒,畅通无阻地进入庭院,看见亮着灯的书房,她秀眉拧着,眼皮跳了跳,有些不祥的预感。
世子的书房怎么会无人看守?
太奇怪了,就像是守株待兔,她不安至极。
于是停驻脚步,调转方向,准备先行离开,从长计议。
却忽听陈书一声呵斥,“谁?”
段湘烟回过头,柔柔一笑。
陈书故作严肃,“哦,原来是段姑娘,这里是世子书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请快走吧。”
语罢,还放低声嘀咕,“护卫是怎么回事,擅离职守,明日就让管家扣月钱。”
煞有其事的模样,倒真像是护卫的疏忽,而不是什么守株待兔。
段湘烟低垂着头,无人能看清她的隐晦神色,思量着还是决定按原计划的说辞,她抬头,上前两步。
陈书挡在书房前,“段姑娘,你做什么。”
段湘烟弱弱地抿着唇瓣,将食盒提了提,“我不是故意想打扰世子,只是我心里过意不去,今日在晚宴上,惹了世子不喜,我亲自煮了蘑菇小鸡,来给世子赔罪。”
陈书瞥了眼食盒,心里谨记少夫人的话,既不能直接接受,显得可疑,又不能严词拒绝,得给对方留条路。
他犹豫地皱着眉,“世子好像确实没吃饱,但是他在忙公务,不能被打扰,还请你回去吧。”
段湘烟一听有戏,“我是来赔罪的,等一下不要紧。”
“哦,那你先等着吧。”陈书道。
*
膳房里,洗碗丫鬟还没将碗洗碗,由于是刚被派到厨房的粗使丫头,脏活累活一个人干,怨气重得很。
段湘烟用了砂锅后,她又得多洗个锅!
紫灵就是在这时候进的厨房,洗碗丫头又得扯出笑脸问,“紫灵姐姐怎么来了,是少夫人想吃夜宵了吗?”
紫灵摇头,“我来找玉翡的,唉,你怎么还在洗碗?”
洗碗丫头耷拉着脸,“嗯,最后一个锅了。”
紫灵走过去,瞧见锅里还有小鸡炖蘑菇的汤,故意凑近闻了闻,“这味怎么怪怪的。”
洗碗丫头之前是觉得怪,但这会儿没觉得了,心想刚才应该是没煮熟才觉得怪,“哪里怪?”
“你不觉得很像那个……”紫灵又闻了闻,隐晦地闭嘴,“算了,我不说了,可能是想多了。”
洗碗丫头听得心痒痒,“紫灵姐姐,到底是什么?”
紫灵轻咳一声,压低声音编排道:“牛鞭的气味,从前在伯府,我就见伯爷吃过。”
闻言,洗碗丫头的脸唰地红了,“这,这不能吧……”细细一想,好像确实有点像。
昨日,二房的丫鬟还来炖过牛鞭的!
难怪她觉得这味道怪怪的,还熟悉呢!难怪段姑娘不给她瞧,蹲个鸡干嘛跟做贼似的!所以,鸡只是障眼法?
洗碗丫鬟狐疑,越发觉得是,“段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炖那玩意干什么?”
紫灵瞧她一眼,移开眼,“谁知道啊,可能有用吧,哎呀不跟你聊了,我是来找玉翡的,也不知道她人去哪儿了。”
话到这里,就该走了。
紫灵的确是往外面踏了两步,忽然,外院的一个丫鬟跑来,煞有其事地分享——
“冬月!刚才段姑娘来你这里拿了什么好吃的,我见她鬼鬼祟祟地进世子书房里了!”
新进来的绿衣丫鬟是前院洒扫的,和洗碗丫鬟冬月是好友,瞧见新奇的就来分享和问询,人都还没进来话就说完了,进书房后才瞧见紫灵,顿时尴尬不已。
而这句话,正好合了紫灵的意。
紫灵惊诧道:“什么!”
她扭头,与冬月相视一眼。
只这一眼,就明白,冬月也都联想到了,这牛鞭汤和世子放在一起,还能有什么悬念啊。
紫灵愤慨极了,“我得去告诉少夫人去。”
语罢离去,她相信厨房这两个小丫鬟不会守口如瓶的,毕竟干活干到这么晚,总得找点乐子。
怡景轩里,裴宝珠还等着段湘烟的喜讯。
喜讯还没等来,就等到了自家亲**质问。
许氏连连叹息,“宝珠啊,晚上在餐桌上,我不好说你,现在你跟我说说,你怎么会带段姑娘一起去前厅,你们之前还打架呢,她怎么收买你了?你单纯简单,可别被人骗了啊,你若再惹事,下次你大哥不打你,你爹都得来打你了。”
裴宝珠哎呀一声,赌气时也撒娇,“娘,我才不会被骗呢,她唯我马首是瞻,大晚上的你和爹去待在一处,别来说教我了嘛!”
许氏发现根本说不通,只能换了方法,“那你想让她做什么呢?”
裴宝珠摇摇头,“现在还不能说。”
许氏一直叹着气,不知该怎么教导女儿,手上还缠着纱布呢,就一点都不长记性。
下一瞬,裴二爷找了过来,面上尽是焦急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