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陈平安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支烟后,问道。
周阳支支吾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倒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想麻烦自己的领导。
就听陈平安继续说道:“周阳,你是我的秘书,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告诉我。”
秘书,看起来是领导的帮手,但实际上就是领导的心腹,因为他们要接触很多机密,知道领导很多的隐私,所以秘书在领导眼里必须是透明人。
所以,不管周阳想不想说,他都必须将自己家庭的真实情况对陈平安进行一个详细的汇报,虽然陈平安对周阳的家庭情况大致有个了解,但是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还是需要当事人亲口汇报到位。
“陈书记,我是青山镇周家村的,父母都是农民,父亲长期吃药住院,母亲独自在家,我下班之后,就去咱们县城医院照顾父亲,当了您的秘书之后,医院院长主动帮我们换了一间病房,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医院还帮我减免了一些费用。”周阳将自己的情况娓娓道来。
“你有兄弟姐妹吗?”陈平安问道。
“有个姐姐,在东海省打工!”周阳笑着说道。
陈平安默默点头,他站起身,走到沙发的背面,转身扶着沙发,笑道:“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而且你说的什么话,见得什么人我都一清二楚,之所以你还能坐在这里,就是你对我,或者说对富丽县忠勇行为为你赢得了一个机会。”
周阳仰头看着陈平安,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继续紧紧闭着嘴唇,盯着陈平安。
陈平安继续说道:“周阳,桌子下面有100万,是我个人借给你的!听清楚,是借!你拿去解决了父亲的事情,然后接老母亲在县城里安顿下来,让你的姐姐也一块回来照应。”
周阳刚想拒绝,陈平安的话立马就堵住了他的嘴。
“周阳!你要是还想做我的秘书,就拿着这笔钱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更好的工作,你的100万不白拿,接下来我会教你怎么做!明白吗?”
周阳喉头涌动,思考了几分钟后,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陈书记,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跟您做一个深深的检讨,我应该第一时间跟您汇报这件事,而不是选择自己去硬抗。”周阳略带愧意的说道。
“嗯,知道错了就好。如果昨天晚上没有我的人看到你,或者说他只是看到你和那几个见了面,却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是我的秘书。”陈平安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笑着说道。
周阳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用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周阳,做我的秘书可能会东奔西跑,起起伏伏,还要面临家人被威胁的风险,你要是有退出的心思,要提前跟我说,我会好好给你安顿一个岗位,早点远离这是是非非的位置。”陈平安态度诚恳地说道。
“陈书记,跟着您干痛快!经开区的建设,我是跟着东海主任一起全程参与的,我对您的敬佩犹如大海滔滔不绝,断不会有离开您身边的想法。”
二人的谈话越来越深入,周阳也提出了很多疑问,他也知道了县委副书记周庆以及刚子等人的存在。
周阳越了解的越深,就越觉得陈平安强大,他也知道了为什么这么难以完成的经开区建设,陈平安可以做到。
走下周转楼的时候,周阳提着一大包的钱,心中想道:“陈书记真是我周家的恩人,这样的大人物轻轻扶我一把就能够改变我几十年都未能改变得现状,一定要好好跟在他的身边。”
陈平安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在思考如何利用周阳这条线与市委书记应起做一做斗争。
周阳的信誉已经排到了前列,加上应起正在拿他做文章,如果让周阳假意迎合,那陈平安从周阳这里得到应起的计划,就容易多了。
想到这儿,陈平安自言自语道:“这件事情有风险,万一暴露就会有危险,还是要征得周阳同意之后再做打算。”
陈平安离开部队已经接近两年,这两年时间,他就像经历了两个世纪一般,遇到的形形**的对手让他对官场的险恶有了很大的认识。
官场如战场,这句话说的不对,应该说官场比战场要更加凶险,战场上你只需要考虑刀枪就可以,但是这官场你却需要考虑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这种攻击可以是背地里,也可以是明面上的,很难提防。
“这才过了两年,我却感觉过去很长时间啊。”陈平安躺在沙发上,嘟囔道。
中国五千多年的历史,都在研究着一件事,那就是“人”,官员们把如何处理人,如何管理人,如何利用人研究的十分透彻。
当人与人的斗争上升一个层面的时候,就可以被称为‘**斗争’,这种**的斗争的目的,无一不是为了权利、土地、金钱、女人...
当然,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就有拼命硬干的人,就有为民请命的人,就有舍身求法的人。
‘**斗争’成为时代主流的时候,这些为国家和民族呕心沥血的人,就成为了国家的脊梁。
而陈平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现在虽然委身秦天宇、小赵总这个阵营,但只要他们还是为民、为国的,就算是站在某一个派别,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