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轻言做菜的时候,郑哥和李哥还有卓子陪在金掌柜身边倒酒喝,等到菜全部弄完摆上桌,周轻言才松了口气。
“来,先喝一杯。”金掌柜每人倒了杯酒,“小周来了我们酒楼这么多日,给我们招来多少人!全都多亏了她,酒楼生意才越来越好。”
周轻言看了眼酒水,摇头:“我沾杯就醉,喝不惯酒。以茶代水敬大家一杯。”
金掌柜刚才喝了两碗,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几丝红意,闻言“哎”了一声,去端她面前的碗。
“小周这就是不给我面子了。大家今日都在喝,你也喝一碗,这酒根本就不醉人!喝!”
周轻言笑了笑,“我还是不喝了。掌柜多喝点,我一喝就醉,还要发酒疯,到时候可就扰了今日的气氛。”
金掌柜不满,脸沉了下去:“小周这般不给面子是不是瞧不起我?我们这是高兴你的到来,快点,都等着你呢。”
周轻言脸上那点稀薄的笑慢慢消失,看了一圈其他人,竟然发现他们都迷迷糊糊栽倒在桌子上了。
唯一一个还在硬撑着的郑哥晃了晃脑袋,笑呵呵地劝道:“掌柜别、为难小姑娘……”
说话间舌头都捋不直了,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气氛变得有几分诡异的安静。
周轻言抬眼,目光清亮的刺向对方。
“金掌柜,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还是小瞧这人了,竟然敢在酒里下药。
“他们中的什么药?会死人吗?”
周轻言话一出口,金掌柜霎时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她不是该哭着害怕地求饶?
瞬间变了脸的金川阴森的看着她:“你不怕?”
“周姑娘,我瞧你长得这般合我心意,若是你跟了我,日后不用时刻待在那灶台前香汗淋漓地炒菜做汤了。如何?”
金掌柜一口闷了剩下的半碗酒,站起来朝着周轻言伸手。
这酒都是从金掌柜带来的坛子里倒出来的,恐怕也只是一般的**,周轻言瞬间不担心其他人的性命安危了。
她侧身躲开,怒目而视:“怪不得我总觉着有人在背地里打量,原来是你!”
这几日炒菜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最开始周轻言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那道视线总是让她不可忽视,如芒在背,可每次观察也没发现到底是谁在看她。
原来是金掌柜。
正如此刻,这人撕破脸后恶心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怎么样小美人?跟了我,除了不用再在灶台前受苦受累,我每月再给你十两银子,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听说你还有两个弟弟妹妹?他们也可以搬来这里,还给他们管三顿饭。”
周轻言皱紧眉头,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我呸!你做什么梦呢?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长得像坨屎。眼睛那么小,鼻孔还朝天,说你是头猪都侮辱了猪!”
她转身就要走,金掌柜气得脸都黑了,急忙追上来抱她,“你敢跑!今**敢跑明日就不用来了!我看离了我这儿你还能去哪里做工!我告诉你,这县城能给你开五两银子的酒楼根本就没有,人家不会要你!”
“谁家正经女子会出来当厨子?这世上就没当厨子的女子!你若是不从了我,就等着带你弟妹一起饿死吧!”
他朝着周轻言腰间抓来,先把人拦住,谁知道周轻言身形轻快的一扭腰躲了过去。
金掌柜骂得格外难听,污言秽语简直火上浇油,让周轻言本就强压着的怒火瞬间沸腾了起来。
“好你个完蛋玩意儿,连你姑奶奶都敢惦记,还想强迫我?你哪儿来的自信!见着你就恶心!”
周轻言骂得超大声,直接盖过了金掌柜的声音。
她就说这人态度诡异,搞半天还真不怕死的惦记上了她!
周轻言可不是这个时代遇到危险和强迫不敢吱声的女子,她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一拳朝着金掌柜面门用了五六成力气狠狠砸下去,霎时把人砸得哀嚎出声,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让你惦记姑奶奶!我打死你!”
这衰样,可真敢想。
金掌柜被骂又被打,面容狰狞地朝着周轻言再次扑了过来,势必要把人办了。
周轻言仗着自己会功夫没把人放在眼里,一时大意,还真制住了两条胳膊,压在了桌上。
盘子碗筷硌得她后背剧痛,身上压了个人,还在疯狂地撕扯她的衣裳,浓郁的口臭扑面而来,熏得她几欲作呕。
周轻言是真的慌了一瞬。
巨大的恐慌让她脑子空白,女子对上男子在体型以及力气上本就不占优势,如今她被大力压制,一股惊颤从脚底窜上心头。
暴露的颈子青筋勃起,浓烈的恶心气味让她头皮发麻。
周轻言倏地清醒过来。
她知道无论何时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没有任何后路。
她自己便是自己的依靠和退路。
周轻言脑子清醒后,膝盖狠狠往上一顶,直奔着人最脆弱的地方而去。
金掌柜痛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松开之后捂着裆连连后退,哀嚎声再次响起。
周轻言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拳头一下下落在他身上。
前手挑肘袭击下颌,右手抱拳猛击对方腹部,紧接着周轻言不停歇地用左臂屈肘下落,以肘尖为力点奋力砸击金掌柜的肩胛穴道。
她疯狂地挥拳,专门找那些最能让人痛的穴道部位,直打得人哀嚎声一声比一声响,最后砸地不起,状若游魂。
“来啊,继续啊。金掌柜你也太弱了,我还没打过瘾!”
周轻言一脚踢到他腿上,不顾额头留下来的汗,居高临下的威胁:“敢强迫我,你还没这个本事。”
金掌柜痛得昏死过去,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周轻言恶鬼般扭曲的脸,整个人一个哆嗦,再没动静了。
“嗤。”
周轻言冷笑一声,气喘如牛的坐在位置上歇息。
转过头却对上了目瞪口呆的薛二和猴子二人。
周轻言:??
这俩怎么会在这里?
气氛安静到只剩夜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