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人没了,她也就不说了,免得青岚伤心。
如果因为向兰兰,向国要给青岚一点教训……
刘玉梅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纪青岚哄好了儿子,瞧着张建国脸上一点一点出现失望的神情,看来她的离间计还是有用的,至少到了京城后张建国会对向国有所怀疑。
只要失望一点点累积,迟早会知道向国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起初也是不相信的,只是乔同志也没有理由骗我,所以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你们。”纪青岚内疚地道。
“我也不明白向国同志明明认识张家人,还要你道歉赔钱。”
“哼!”刘玉梅冷哼一声。
张建国直接低着头,一脸颓废地坐着。
“他害我们没有赶上火车,自己一个人跑了,等见到人我要问问他是什么意思。”刘玉梅没好气地说。
韩远军看了一眼被打击了的张建国,说道:“问他也没有用,我们没人证明,他可以把事情推干净。今晚我们都要小心,我担心有人对我们不利。”
纪青岚都不得不对韩远军的睿智点赞了,刘玉梅夫妻还只是在怨恨向国都没有想到这点来。
张建国抬起头来,张着嘴想要反驳,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干瘪瘪地吐出几个字。
“不会的,向国哥不是这样的人。”
刘玉梅恨不得打醒这个榆木脑袋,“他都把我们赶下车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们就在隔壁,晚上有什么事你们就大喊。”韩远军说道。
“嗯。”
很快二人就回了房,各自洗漱睡下了。
刘玉梅怎么也睡不着,望着漆黑的屋顶,轻声问:“青岚,你睡了没。”
“没呢。”
“我睡不着,我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恶心,真的是他干出来的?”
“不好说,如果乔同志说的是真的,向国就……”纪青岚没有说下去。
“不过,我相信乔同志。”最后,纪青岚说道。
良久,她都以为刘玉梅已经睡着了,结果刘玉梅又低低地叹气,说道:“如果真是他干的,建国肯定会很难过。
纪青岚没有说话,静静听着下文。
果然,刘玉梅说出了张建国崇拜向国的原因。
“向国从小读书就很厉害,从小学一路到高中,若不是后来考不了大学,他肯定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后来他也被推荐去上了**大学,之后就分配到了运输队,他一直是建国的榜样。”
“唉!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纪青岚没有说话,前世向国调去了省城,发展得很好。
重生归来她与向国只有一个能活着,经历了前世种种,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每天见到仇人近在咫尺,她只能忍着,从最初的冲动到现在冷静得如一潭死水。
她想了很多,很多次她都想要不顾一切拿着刀与他们同归于尽,可是,可能吗?力量悬殊,她能砍几个?
后来,她慢慢改变了想法,她被囚禁五年,灵魂二十来游荡,今生她用尽所有能力都不应该让这些人死得痛快。
她要钝刀子割肉,一刀一刀折磨他们。
向家的人,梁家的人,天长地久,咱们来日方长。
“青岚,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黑暗中,又响起了刘玉梅的低语。
“什么事?”
“我说了你别激动。”
纪青岚一听就知道与自己有关,这语气与刚才她的开场白何其相似。
她轻轻一笑:“你说吧!现在的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就是,梁谦其实和向兰兰交往过,我不止一次看见他们在一起,举止亲密。”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件事告诉青岚,因为那时的青岚唯梁谦马首是瞻,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声音。
如今,她已经成熟了很多。
“哦!谢谢你的坦白,你是第二个告诉我这件事的人。”纪青岚语气平静。
如果是前世别人对她说这些,她肯定不会相信,她早就被梁谦的甜言蜜语蒙蔽了双眼。
“啊!”刘玉梅很惊讶!纪青岚的反应出乎她意料。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纪青岚语气伤感,声音里带着哭腔。
“梁谦对我并不忠诚,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我父母的抚恤金都用在了他身上,修房子的钱是我出的,我把工作让给他的,回城的时候还把我所有的积蓄给了他,我一心一意对他,可他欺骗我,背叛我……”
纪青岚语气低沉,为自己将来要做的事作铺垫。
刘玉梅越听越气,这个梁谦,当代陈世美,不要脸,渣男……
“青岚你别伤心,活该他病死人,他做坏事做尽,老天爷都要收他。”
纪青岚冷笑,如果老天真的收了他,就好了!
她抽泣几声,才故作坚强地道:“我没伤心,我已经想明白了,这次回去,我也要和他家作一个了结。”
“睡吧!”
寂静的街道,昏暗的路灯散发着橘黄的光芒,道路两旁的银杏树掉光了最后一片树叶,在寒风中傲立,在昏黄的灯光中投下斑驳的影子。
几道人影静静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个个双手揣进袖中,低垂着头,无声静寂。
很快,五人在一处招待所后墙停下来。
为首一个身影慢慢抬起头,豁然是离开的向国。
他对后面四人低声说了几句,四会点头,望着二楼一处黑暗的房间,顺着垂落的水管向上爬去。
而向国,则是退到了远处一株大树后面,静静观望。
屋中,纪青岚与刘玉梅已然熟睡,睡在床头柜衣服下面的小黑突然抬起了头,望着窗户的方向,绿瞳中闪过一丝亮光。
纪青岚感觉有鼻尖痒痒,她迷迷糊糊伸出手,把小黑的尾巴拂开,不满道:“小黑,别闹。”
然后,被拂开的尾巴继续在她鼻尖来回摆动,并伸出舌头**她的脸。
纪青岚终于惊醒,她坐了起来,小黑此时已经轻巧跳到了窗台处,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望着她。
二楼的窗台处,她突然听到了细微的响动,有人在用刀撬窗户。
她一惊,赶紧将身边的刘玉梅摇醒。
窗户外的男人正一点一点地撬着窗户上的插销,过程很慢,动作小心翼翼,只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如果是熟睡中的人根本是听不见的。
等到他好不容易将插销撬开,一点点推开窗户,伸着脑袋往屋里看,屋中一片黑暗,床上两个隆起,他没有怀疑,利落翻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