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狼藉,剑拔弩张。
大福的母亲夏老师,带着三名身体健壮的中年妇女,正一边扔东西,一边痛骂刘芳菲,情绪非常激动。
此刻的夏老师,哪还有为人师表的风范,俨然化身成街边的泼妇。
刘芳菲也不是善茬,嘴巴炒豆般地回骂,偶尔还做鬼脸,吐舌头,气得夏老师更加疯癫,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夏老师等几人,免不了想去撕扯刘芳菲。
却被铁卫和破军死死拦住,一次次被强行推了回来。
“你这个小**人,简直坏透了!挑唆我儿子犯法,狼心狗肺,我跟你没完!”
夏老师颤抖着手,不停指着刘芳菲,继而嚎啕大哭道:“我那可怜的大福,顶着罪名,就这么被关了起来,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臭女人!
刘芳菲唾弃一口,骂道:“自己管不好儿子,出事就往别人身上赖,真踏马不要脸。”
“就是你,经常骗我儿子来这里,怂恿他去伤人。”
夏老师一口咬定,激动道:“东安县谁不知道,我家大福心肠善良,从来不做坏事,还经常喂养流浪的小动物。”
“去**的,大福来这里打扰我工作,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那时候怎么没见你带一群老娘们来闹?”
刘芳菲哼笑着反问,“你就是心怀鬼胎,妄想着大福能娶到本姑娘。癞**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有多恶心!”
我愣了下,刘芳菲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大福常来周顺公司,作为母亲的夏老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她还是认为,刘芳菲是个病人,嫁不出去。
或许跟儿子接触长了,日久生情,难说成为家里的儿媳妇。
夏老师的这份幻想和纵容,也是导致这次事件的根源之一。
“我,我跟你拼了!”
夏老师卷起袖子。
“槽,老娘可是进去过的人,不怕你,来啊!”刘芳菲态度也极其嚣张。
“都住手!”
我大吼一声,来到了双方中间,眼神冰冷地盯着一名正在撕杂志的矮胖妇女。
这名妇女嘴角**两下,手一软,突然就撕不动了,到底还是扔在一旁。
“周岩,看你还算人模狗样的,你来评评理!这个小**蹄子可是你手底下的人,你说,是不是她害了我家大福?”
夏老师指着我,气得脸色涨红如血。
人模狗样?
我气得真想扇她耳光,看她也一把年纪了,到底忍住了。
“夏老师,你冷静点儿,我评理没用,警方给出的结果,才是真实有效的。”
“**,警方就是被你们收买了,都赖在我家大福身上。”
夏老师继续出言不逊,继而捶胸顿足的大声哭嚎。
“可怜的大福,什么都说不明白,就这样被人给坑害了!”
“夏老师……”
“别喊我!”夏老师猛挥一下手,咬牙切齿道:“你处处偏袒这个**货,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我的脸色阴沉如同下暴雨,这就是耍无赖了!
常思思哼了声,叉腰道:“喂,我觉得警方够照顾你家了,怎么还不满意?”
“你是谁?”
夏老师不满地问道。
“你管我是谁!”
常思思不屑的抬着下巴,“我认为,警方应该对大福的精神状态,进行更为细致全面的检查,也包括对日常行为的判断力。尤其是案发时,大福如果头脑正常,就不能采用强制治疗,必须接受法庭的审判。”
夏老师僵在当场,目瞪口呆,她显然没往这方面想。
“刘芳菲,你应该申请鉴定,如果大福当时精神没问题,可以反过来告他诬陷,罪加一等。”常思思继续说道。
“他就是精神正常的状态,行凶计划进行得多周密,蹲点守候,迅速出手,动作狠辣。”
刘芳菲冷哼连连,继而露出伤心之色。
“唉,我爸可真可怜,受伤严重,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凶手却逍遥法外。”
“你,你就是恨你爸,谁都知道!就你故意教唆我家大福去杀他的!”
夏老师继续点指刘芳菲,却明显底气不足。
“胡说八道!”
刘芳菲抬着下巴,“我爸就我一个女儿,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干嘛想要杀他?”
说着,刘芳菲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照片,朝着夏老师就甩了过去。
照片掉在地上,夏老师颤抖着弯腰捡起来,一时间愣在当场。
是刘芳菲跟刘子文在病房里的合影,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有拉手的动作,都在开心笑着。
其中一张,刘子文揽着女儿的肩头,还摆了个胜利的剪刀手。
刘芳菲太有心机了,竟然还拍了照片,洗出来备用。
有这些照片作证,谁又能说他们父女之间有仇,一切谣言都不攻自破了。
夏老师嘴巴嗫嚅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只能内心默默骂了一句,这对狗父女……
形势逆转了!
我趁机劝说道:“夏老师,别再闹了,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寻衅滋事,真报警的话,都要被抓起来,至少也都是拘留。”
“我的儿子都被抓起来了,我不怕!”夏老师哭喊。
“那她们的孩子呢?难道为了大福,也都可以不管不顾?”我手指跟来的三名妇女。
她们面面相觑,都低下了头,没想到吵个架,还能闹进去。
“看你们也是情绪激动,周顺公司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我侧了下身,等于下了逐客令。
“我们走,后会有期。”
夏老师沮丧地转过身,招呼着跟来的妇女们,离开了办公室。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屋内乱糟糟的,看着就闹心。
我安排铁卫破军帮着收拾,需要更换的重新添置,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芳菲,完美犯罪如何实现的?”
我听到常思思的笑问,刘芳菲当然不会承认,“思思,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大福的犯罪并不完美。”
“切,本姑娘可是火眼金睛,别想蒙混过关。”
半个小时后,常思思才回到我的办公室,扶额长叹:“芳菲可真难缠,事实就摆在面前,她却死不认账,歪理讲得那叫一个流畅自然。”
“刘子文受伤,跟她没关系。”我摆手道。
“算了,这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想学学如何实现心理控制。但刘芳菲这家伙守口如瓶,心理素质太过硬了。”
常思思带着些夸赞。
我不想纠结在刘芳菲的话题上,唯恐言多有失,再被聪明的常思思揪住什么线索。
“思思,你时间宝贵,咱们该去福利院了吧!”
“不急!”
常思思嘻嘻笑,又问我:“周岩,你今天有时间吗?”
“干什么?”
我凛然一惊,身体不由后倾。
生怕常思思又提出一起去抓蛇这类荒唐的举动,再让她爸妈知道了,一准不会轻饶了我。
“就问你有没有时间,需要一个下午。”常思思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