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之前和你战斗的哥布林”
一位金色头发的人缓缓走来,看向叶言,眉毛紧皱。
“果然,不简单”
可鲁看了眼爱华德点了点头。
“他必须死在这里”
“哦”
爱华德的目光,在叶言和可鲁之间来回打量。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哥布林还处在成长期。”
爱华德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
而可鲁已达到成熟期很久,却被眼前的哥布林重伤到如此地步。
甚至,要是再来晚点的话,可鲁已经被杀了。
爱华德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深深地看了叶言一眼。
“我知道,你为什么叫我过来了”
“这家伙确实该死!”
爱华德向叶言投去,充满杀意的目光,并下令道:
“射箭!”
“杀了那哥布林”
“可是”
一位冒险者看了眼维多娜漂亮的脸蛋,有些迟疑道:
“那边还有人”
“那不是人,是人类的叛徒!”
爱华德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她与哥布林为伍,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资格。”
随着爱华德一声令下,上百支利箭如同破空之箭,呼啸着向叶言射去。
叶言望着那飞来的箭矢,心中却出奇地平静。
在他技能的帮助下,时间仿佛变得缓慢无比,每一支箭矢的轨迹都清晰可见。
又是这样。
望着射来的箭,叶言在内心思考着。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每次,每次,他和这些自称“冒险者”碰面后,他们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便朝他杀了。
那毫不犹豫的动作,脸上得意的微笑,仿佛是在告诉他。
杀他,是理所当然的。
叶言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疑惑。
叶言想不明白。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他想要转身逃离,但双腿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难道,毒素已经深入骨髓,达到了他无法控制的极限?
就在此时,一股暖流从背后涌入,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注入了他的身体。
叶言惊愕地回头,只见维多娜双手紧握,掌心散发出淡淡的微光。
她站在箭雨中,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却坚定如铁,毫无畏惧,从口中挤出一个字。
“跑”
在维多娜祝福的加持下,叶言具备了躲开箭雨的力量。
他刚踏出一边便迟疑了。
脑中回想起了妈**话。
是在说这种情况吗?
对他基本没有杀意的第三个人。
这一想法一闪而过。
他便下意识的做出了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维多娜看着逐渐逼近的箭雨,手中的力量已经快要耗尽。
她颤抖着伸出手,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这样也好,至少在她临死之前,她的祝福能够帮到叶言。
这样,他就能从这个危险的地方逃离了吧?
凭借他那超乎想象的技术,那些冒险者绝对追不上他。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倒下的时候,一道身影却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叶言手持**,在箭雨中舞动,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将箭矢弹开。
但箭矢实在太多,如同狂风暴雨般向他们袭来。
噗呲!
噗呲!
噗呲!
箭矢接连不断地射入叶言的身体,他的脚下瞬间汇成一片血泊。
然而,他仿佛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手上的动作反而更加迅捷。
直到将全部的箭矢打落,直到这箭雨停息。
或许是手上没了箭,或许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冒险者们纷纷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看着眼前,为了保护一位人类女孩。
而挡在箭雨前,哪怕被万箭穿心,也没有半分动摇的哥布林。
这一幕,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
那么,是那些夸张的画本,也从未描绘过。
毕竟,人与哥布林,自古以来便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
是互相狩猎的存在。
是一遇到,就要消灭的对象。
是代表邪恶,肮脏,狡猾,**荡的低级魔物。
然,眼前的这一幕,却将这一切颠覆了。
那邪恶,肮脏,狡猾,**荡的哥布林,却在此刻为了保护一个人类女子挡在箭雨前面。
哪怕浑身是血,被无数箭穿过身体,也未曾后退一步。
似乎,要是他们的话,能否做到像眼前的哥布林这样?
“不!”
维多娜的声音如同破碎的琴弦,每一声颤抖都让人心灵为之悸动。
她的泪水如同晶莹的珍珠,无声地滑落在粗糙的石面上,溅起微小的尘埃。
众人站在她身后,仿佛被她的悲伤所笼罩。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描绘在古老画本上的反派,冷酷无情。
难道,他们真的错了?
眼前的哥布林,是好哥布林?
要不然,眼前的美丽女子,为什么会这样关心一只丑恶的哥布林。
虽然,眼前的哥布林并不算丑恶。
“为”
看着挡在她面前,浑身是血的叶言,维多娜不理解。
“为什么。”
维多娜**着,不断跳动的心脏,原本已被打上“叛徒”标签,即将死亡而发白的脸,泛起了微红。
她不明白,叶言为什么要连续三次救她。
她又该如何偿还呢?
“为什么?”
听到维多娜的话,叶言嘴中呢喃着。
为什么?
他不知道。
就如他不理解,脑中回荡说的,“守护”是什么?
【你的技能“守护”已达到负荷极限,你的身体受损极其严重】
【“守护”向星河,提出申请。】
【开始鉴定资质】
【检查到身体强度欠缺,灵魂层次不足】
【申请失败,驳回。】
【开始积累】
为什么?
叶言不明白。
就像他不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一见面就想要杀他。
是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让他们逃跑了吗?
为什么,一个个人,明明他没有干什么事,就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呢?
不!
太久没有接触,沉溺在“母亲”身边的幸福,让叶言忘记了。
有时候,杀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只是比赛,便可杀人。
只是不顺眼,便可杀人。
只是心情不好,便可杀人。
这边是叶言身处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