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怎的突然就病了?”
他坐在床沿,脸上冷硬的线条顿时放柔。
为心中刚刚对母亲的猜忌而愧疚。
“霆儿,母亲无事。
不过是昨夜睡觉忘记交待了她们关窗,这才吹了一夜的风惹了风寒。”
听到是下人忘记关窗导致,陆寒霆眉目顿时沉下:“秋嬷嬷,昨夜是谁服侍的母亲?”
秋嬷嬷颤巍巍上前,小心翼翼道:“世子,昨夜上半夜是老奴服侍的夫人,可老奴记得当时并未开窗。
到下半夜时晴雯替换了老奴,老奴记得还特地嘱咐了她要仔细照料夫人。
不曾想一夜起来后,夫人居然患了风寒……”
“哐当!”
端着茶水上来的晴雯听到这话,顿时吓得摔了茶碗。
她连忙跪下道:“世子饶命,奴婢,奴婢没有……”
昨夜她和嬷嬷换班时,窗户就已经是开了的。
她记得当时还和秋嬷嬷提了一嘴。
说夜里寒凉,只怕到时候侯夫人会被冻坏,要去关窗。
可秋嬷嬷说侯夫人胸闷,是她交待了开着窗户透气的。
可她现在听着这意思,秋嬷嬷是要将侯夫人生病的责任推到了她身上。
她惊疑看向秋嬷嬷。
却见她眼里散发着幽幽的暗光。
陆寒霆双眸微眯,晴雯是母亲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可为何要这般做?
“晴雯,我母亲向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她?”
晴雯心神一颤。
再看向侯夫人,却见她目不斜视,半眼都不曾瞧她。
晴雯自入秋水阁以来自认对侯夫人衷心耿耿,几年如一日战战兢兢侍奉着。
她心中也以为自己是夫人身边看重的丫鬟。
若问她做了什么对不住夫人让她放弃自己,只除了那事……
想到那件事,晴雯面色苍白。
“世子,我没有害夫人,我真的没有。”
“没有?难道是秋嬷嬷无的放矢冤枉你了不成?”
陆寒霆看向秋嬷嬷,顿时眸光一凛。
“世子,老奴不敢,老奴也是实话实说,不信您问侯夫人。”
便见晴雯可怜兮兮望向侯夫人。
“夫人,请您为我说一句话吧!
我真的没有,晴雯向来对您忠心耿耿,我真的没有……”
若是被扣上谋害侯夫人的罪名,恐怕她的小命就没了。
可谁知侯夫人却冷冷看着她:
“晴雯,你是服侍了我多年,我也自认待你不薄。
你心里对我有任何怨恨不满都可以说出来,可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想要谋害我……”
“侯,侯夫人,奴婢没有啊……”
晴雯瞪大着眼,她没想到侯夫人居然会那般说。
然而侯夫人并没有理她,而是朝秋嬷嬷使了个眼色。
秋嬷嬷得令,朝世子点了个头后走出去。
陆寒霆看着秋嬷嬷的身影,脸色沉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见张管事带着两个人走了上来。
见着这两人,只见晴雯突然失了血色。
侯夫人则面色阴沉。
“秦氏拜见侯夫人,拜见世子。”
“贺秀儿拜见侯夫人,拜见世子。”
母女齐声说道。
“起来吧。”
侯夫人看着她们,神色冷淡。
这两人正是被关在侯府后院柴房的秦氏母女。
贺秀儿抬起头,便见世子俊美的脸上罩着一层寒霜,也不知是谁惹着他了。
虽说心里对他有些怵,可她却是雀跃的。
这一段时日她们虽说被关在柴房,可除了没有自由外,府上的下人倒是也没亏待娘俩。
若不是今日被放出来,她只以为她们娘俩会在侯府柴房过一辈子。
侯夫人看向跪着的秦氏母女,一脸的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