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这些跟自己打交道的人,自己不影响对方利益的,自然对琳琅没什么不满意,但那些影响了利益的人,肯定是有点抱怨的,这也很正常,人之常情。
琳琅将这些抱怨的,做了标记,准备隔一段时间就观察他们一次——没办法,小蜜蜂太少了,一直盯着他们就没法盯别人了。
然后对李二郎和李**奶的调查,也证实了琳琅的猜测。
他们对李大夫人越过他们,给琳琅安排差事,是相当有意见的。
一开始琳琅没进门的时候,李大夫人没给李**奶安排差事,只给李大奶奶安排了差事,他们还没意见,只想着,这是因为李大郎是长子,将来肯定继承李家,李大郎的妻子李大奶奶,将来是宗妇,肯定要提前让她接触府里的差事,将来好接手,没给他们差事,不是李大夫人对他们有意见。
但等琳琅进府,还没几天呢,就被李大夫人派了差事,这下他们想自欺欺人地觉得,李大夫人对他们没意见也不行了,毕竟怎么就越过了他们,给了李三奶奶差事?
这让他们自然生气。
但他们是晚辈,不好跑到李大夫人跟前吵这个,于是便将这事跟他们的姨娘汪姨娘说了。
不错,李二郎的生母就是大房唯一还没嫁的那个庶女生母,汪姨娘。
汪姨娘其实早就听说,李大夫人给琳琅安排了差事,没给她儿媳安排差事的事了,所以早就生气了,只是暂时还没找到机会发作罢了。
这会儿儿子跑过来诉说委屈,她心疼儿子,一下子就点炸了脾气,也不管找没找到机会发作,就直接跟李大老爷说了这个事。
汪姨娘哭诉:“太太也太偏心了,三奶奶进门才几天,就给安排了差事,**奶进门好几年了,也没个差事,还不是看二郎不是从太太肚皮里出来的就对他不好,但二郎也是老爷的儿子啊,他媳妇也是老爷的儿媳啊,不都一样吗?太太怎么能对老爷的儿子,厚此薄彼呢?”
不得不说,汪姨娘是会说话的,一下子就说到李大老爷心里去了,再加上汪姨娘虽然有三四十岁了,但因保养的好,再加上之前是个大美人——不漂亮也不会爬床成功——这会儿依然不丑,哭的梨花带雨的,李大老爷看着也心疼,当下就不由生气了,想着,是啊,不管哪个儿子,都是我的儿子,你身为我的正妻,怎么能区别对待呢?是,对你来说,不一样,毕竟有些不是你生的嘛,但对我来说,所有儿子都是一样的,你敢区别对待,我就不高兴。
正妻?正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承认你就是正妻,不承认,把你休了,你还是正妻吗?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也是看女诫等女四书长大的人,怎么不知道以夫为天呢?敢对丈夫的儿子区别对待?
于是当下李大老爷就跟李大夫人说这个事了。
——李大老爷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更喜欢美妾,而对正妻的感情差些,反正他能找到合理的理由,让李大夫人说不出话来。
不过也是了,在这种以夫为天的古代,的确是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做妻子的,哪敢顶什么嘴?毕竟,那岂不是违背了董“圣人”说的三纲五常中的妻纲?到时丈夫找个理由,就能将妻子休了。
所以有时候,琳琅看有些现代人羡慕古代正妻对姬妾的权威就觉得有意思,在古代,正妻和姬妾,都是男的所有物,男的给正妻脸,那正妻就有地位,不给正妻脸,把她休了,她能怎么着?
还说对姬妾的权威,姬妾也是男的财产,你敢损害男的财产?他不计较也就罢了,计较的话,就算不休,把你打出狗脑子来,你娘家都不一定敢管,免得落一个娘家插手夫家管家的名声,将来娘家其他姑娘没人敢娶了。
考虑到家里其他姑**婚嫁,一般人家是真不太敢管外嫁女在婆家被欺负的事。
所以古代说是一夫一妻,其实就是一夫多妻,表面上的一夫一妻,只是男的给自己找个标榜借口罢了,毕竟虽有正妻小妾之分,但其实正妻真不敢怎么着小妾,能收拾的小妾,必然是男的不在乎的小妾;而得宠的小妾,也同样能让男的休妻——不说别的,为了扶小老婆上位,废掉的皇后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从这个就能看出来,所谓正妻的地位了,男人那是想休就休的,没休那是因为人家不想休,不是休不了。
什么是以夫为天,这就是以夫为天,男主人对自己的妻妾,享有绝对的控制权,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说是一夫一妻多妾,其实实质就是享有多个配偶(或者说财产),只是奴隶主将这些财产,分了下品级,正妻的价格稍贵一点罢了。
也是了,一堆女人,总要有个管事的吧?正妻就是那个管事的,她的权力来自于奴隶主,奴隶主能赏给她权力,自然也能收回权力。
所以不用说了,当李大老爷出马,问李大夫人为什么对他的二儿子区别对待,没给他也安排些差事,李大夫人就算心里一肚子火,也只能妥协,给李**奶一家安排了差事。
她能做的,只是在其中做些小手脚,将一些又苦又捞不到油水的差事,分给李**奶。
李**奶看是这样不好的差事,自然不喜欢,便跟丈夫说了,想让丈夫继续跟汪姨娘提这个事,让汪姨娘继续跟李大老爷哭诉,要一个好的差事来。
不过李二郎劝住了,说,不能一直打扰父亲,免得父亲厌烦,先做着,等过一段时间,再让他姨娘哭诉不迟。
——他是男人他知道,男人不喜欢女人贪得无厌,都已经搞到一个差事了,如果还吵,非要好的差事,李大老爷固然会帮忙,但心里只怕对他们的印象就要不好了,所以暂时还是不要说的好,等有机会了,再说这事不迟。
李**奶听丈夫这样说,也就暂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