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帝都。
乃至全球。
关于波兰夫人和那尔文不伦感情，突然炒得沸沸扬扬。
同时苏念是他们的女儿，以及苏念的照片，更是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明显就是背后有人在推动这一切。
而席妄不用多想，就知道是钢琴师。
而目的，则是让波兰夫人和那尔文自己回来。
如同他那日所说。
将他们带回来，对他们而言，太便宜他们了。
他要让他们踩着耻辱回来。
对席妄而言，那尔文和波兰夫人怎么回来不重要。
但他不想用这样的方式。
即使苏念最终选择和席耀霆在一起。
但他对苏念还是有感情。
面对席妄的质问，钢琴师却是道：“你想要和苏念在一起，却被苏念拒绝了，所以阿妄，我也是在帮你。”
“我在给你一个机会，让苏念陷入真正的低谷，让所有人都抛弃她，甚至是席耀霆，而这个时候你若站出来，那么苏念就会是你的了。”
听到这，席妄的眉头下意识拧了拧。
他从心底抗拒这个办法：“我不想用这样的计谋去获取感情。”
席妄的话，让钢琴师笑了。
轻视而又讽刺笑了。
他掀了掀眼皮：“不用这样的计谋？那么阿妄，你打算用什么？用真心？不！这世上最可笑的就是真心！”
“我曾经对我哥哥就是真心，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所以那天在杀手追来时，我和姐姐本是要一起逃走，可他说让我们躲在衣柜里，我们就躲了。”
“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的真心又换来了什么？衣柜被锁上了，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论怎么样都推不开，最后我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我的姐姐成了一具干尸。”
“还有，我对波兰也是真心，我曾经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掏出来给她，可最后又换来得是什么？她视我如猛兽，躲得远远的，甚至宁愿被乔四庇佑，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所以阿妄啊，你告诉我，什么是真心？真心是这世上最无用的，只有不择手段，才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钢琴师停了下来，深深看了席妄一眼：“所以阿妄，如果你真想和苏念在一起，那么就不用在意她现在遭受的一切，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席耀霆。”
钢琴师的话，却是让席妄眉头越拧越紧。
他刚想要说话，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随即陷入了沉默。
……
边境之地。
这是一个和别的国家都隔绝的区域。
它更像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地方。
以往，别的国家发生任何大事，哪怕是传遍了全球，都传不到边境之地。
然而这次，关于波兰夫人和那尔文，关于他们的女儿，都在边境之地传得沸沸扬扬。
甚至在乔四爷的园区，都一直有人在谈论这事。
毕竟八卦，是人的天性。
不分区域。
不分种族。
而若波兰夫人还在乔四爷的暗室内，那么她可能还听不到。
可偏偏，就在数日前，她走了出来。
也偏偏，园区的人也并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美丽女人，就是他们所讨论的波兰夫人。
因此这些人的谈论，并没有忌讳波兰夫人。
而当这些议论声传到了波兰夫人耳中后，波兰夫人就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
边境之地是什么地方，她很清楚。
可这些闲言碎语，都已经到了边境之地，可见外界已经闹得不成样了。
……
“波兰，我会禁止边境之地议论这件事情。”当乔四爷也发现了后，对波兰夫人说道：“以后不会有人再提。”
“可边境之地不再提，边境之地以外的地方？”波兰夫人却道：“乔四，你的手伸不到边境之地以外的地方，何况闲言碎语，本是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乔四爷一怔，随后道：“波兰，你没有必要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波兰夫人却是闭上了双眸。
那浓密的睫毛，在眼窝上轻轻颤抖着。
如同落入雨水中的蝴蝶，在不断煽动着翅膀，想要再次飞起来。
等了良久，波兰夫人再次睁开了眼。
眼中，却已经是一片清明。
一片决然。
她看向乔四爷：“我以为当我现身后，乔泽会马上出现，但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整个边境之地还是风平浪静，我开始还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现在我知道了。”
“乔四，乔泽这是在逼我，逼我主动回到帝都。”
“所以这样，你更不能够上他的计。”乔四爷道。
明显，波兰夫人能够猜到的，乔四爷也猜到了。
然而波兰夫人却悲哀摇摇头。
若这场舆论，只是针对她。
那么她可以不理会。
但现在波兰夫人看出来了，这场舆论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她的女儿啊！
即使这个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她。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见过这个女儿。
她已经不知道女儿长成什么样。
但终究，这是她女儿啊！
血肉相连！
这是抹杀不掉的！
她犯下的错，怎么能够让女儿去承受。
“都已经传到边境之地了，那么外界恐怕更是一片哗然，我的女儿是没有办法生存的。”波兰夫人喃喃道：“她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指责，受到唾骂。”
“除非她像我这样，永远躲在一处，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说到这里，波兰夫人的眼中露出了苦涩。
在暗室这些年来，其实不好过。
一点也不好过。
看不到太阳。
看不到月亮。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她又怎么能够让女儿再走一遍。
“所以乔四，我必须出去面对这一切了。”波兰夫人喃喃道：“这一切的过错都应该由我这个母亲来承担，而不是她这个无辜的孩子。”
“若不站出来的话，那么这些人只会将怒骂声落在她身上，让她无处可藏，这一生，她都将背负道德的枷锁。”
说罢，波兰夫人深深恳求看着乔四爷：“乔四，那么就烦请你派人送我回帝都吧，那个我女儿生活的地方，我要承担我所犯下的错误。”
乔四爷想要拒绝。
他可以预判到，波兰夫人这么一去，将会遭受到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甚至落入乔泽的圈套。
但乔四爷知道，他拒绝不了。
波兰夫人说什么，他从来只能答应，只有答应。
他无法拒绝波兰。
还有。
他的拒绝，也阻挡不了波兰的脚步。
他太了解波兰了。
这是一个外表柔软，可内里却无比坚强的女人。
她做的决定，不会更改。
……
浩浩荡荡的舆论，都传到了边境之地。
同样，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同样也受到了波及。
舆论，传到了这个小村庄。
而兄妹违反天伦，放在哪里都是炸裂。
何况放在一个封闭而又保守的小山村。
一时之间，村民们是议论纷纷。
就连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无腿男人，都可以听到院子外村民们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