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男子闻言,不悦地蹙了蹙眉,正想说些什么,手臂却被人捏了捏,他侧首看过去。
“岚儿,你……”
“长琒,不可急躁。”水青衣女子,也就是公仪岚抿唇笑了笑,轻声安抚。
公仪岚看向对面的萧泽川,平和地询问:“你们想问什么?”
萧泽川冷声道:“你们想去朝圣天做什么?”
“执行任务。”
公仪岚既回答了他的问题,又没有透露任务内容。
萧泽川听到这话,联想到蓝衣男子方才所说的话,大概猜到了他们此次前往朝圣天执行任务,应该也是为了取矿石。
蓝衣男子仲长琒想到了什么,抬眼望着对面的修罗队一行人,不解地道:“朝圣天这个地方凶险莫测,若你们也是前往朝圣天执行任务,那这个任务应当属于天级,你们今年才刚进入西域学院,为何要挑战如此难度的任务?你们,就不怕没命吗?”
“怕,怕得心慌慌。”虞长缨微微靠着舟沿,她神情惆怅,语调也变得矫揉造作,她那一双如水柔软的眼眸望着仲长琒,“哥哥,你到时候能不能帮帮我们?”
仲长琒愕然,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女声。
“哪里来的小妖精!”说话的少女身着杏黄色衣裙,高扎着马尾,眼神凌厉地扫向虞长缨。
似乎已经将她看穿。
虞长缨仿佛被少女吓到,脸色白了白,显得更为柔弱,她一个身软,便扑到了沈烟的怀里。
“烟烟妹妹,她好凶。”
沈烟:“……”
身着一袭杏黄衣裙的少女,模样长得甚是清秀,她抬步走到仲长琒的身旁,面色严肃地道:“琒哥,这女人一看就是说谎成性,你莫要被她哄骗。”
仲长琒觉得有些尴尬,“芝芝,我没有被她哄骗。”
邱芝闻言,这才满意。
邱芝微抬下巴,“不管你们是谁,若到了朝圣天,莫要缠上我们,更不要妄图成为我们的累赘,我们只是同路,可没有半点交情。”
虞长缨温柔水眸凝视着邱芝,“妹妹,我们就不能建立建立一下交情?”
“你这人,怎如此厚脸皮!”邱芝皱紧眉头。
虞长缨似哀伤地垂首,“妹妹,莫要说我厚脸皮,我脸皮很薄,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邱芝气极。
“不要装了,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在装。”
虞长缨眼眶微红,咬咬唇,委屈极了:“我有什么可装的。”
邱芝脸色黑了,然后看向沈烟等人,说道:“你们就这么受她蒙骗,将来有一天,你们发现她的真面目,就会知道,她现在是多么让人虚伪!或许,你们将来有一天还会被她害死!”
邱芝好心提醒他们,因为她曾经在话本里看过很多像虞长缨这样的女子,这类女子都是表里不一,恶毒至极。
虞长缨抬眼看着沈烟,语气诚恳道:“烟烟妹妹,我怎么舍得骗你们呢?”
沈烟清了清嗓子:“嗯。”
随后,沈烟看向对面的邱芝等人,声音冷淡:“长缨姐姐的为人,我们早已知晓,既然我们都是陌路人,你们就不要无端败坏她的名声,也不要对我们挑拨离间。”
温玉初唇角浮起笑意:“长缨妹妹可爱得很。”
诸葛宥临盯着邱芝,语气谈不上和善,“我们早就知道她的真面目,用不着你来说。”
邱芝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脸颊通红,她在甲板跺了跺脚,然后放话道:“你们迟早会后悔的!”
“芝芝。”公仪岚伸手拉了拉邱芝,示意她不要再多管闲事。
邱芝反握公仪岚的手,神情认真地问:“岚姐,你信我吗?”
“信。”公仪岚失笑,“可这毕竟是别人的事,还是不要过多掺和了,到时候得不到任何好处还惹来一身膻。那就得不偿失了。”
邱芝闻言,心情顿时舒服了。
哼,她好意提醒他们,他们不信也罢。
这时,甲板上的几人也纷纷来安慰年纪最小的邱芝,言语之间,分明就是在说沈烟他们不识好歹。
修罗队的灵舟上。
青乌脸颊微红道:“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朝圣天了。”
沈烟认真地问:“青乌,你要跟我们进入朝圣天吗?南域最危险的地方之一,就有朝圣天,进入里面,能出来的几率不到一成。”
青乌闻言,愣了几秒。
他唇色微白,“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们为什么还要进去?”
诸葛宥临一**坐下,笑意盎然道:“为了完成任务啊。”
青乌脸色凝重问:“可是,存活率不到一成,你们真的不怕吗?”
沈烟几人听到这话,思考了几秒,然后回答青乌:“怕,也不怕。修炼者本来就是要逆天而行,若一直待在温室内,我们岂不是很脆弱?”
青乌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句:“可你们也太胆大了!”
诸葛宥临挑眉:“没错,我们就是那么胆大妄为。”
其余人也没否认。
青乌被他的话噎住,旋即,咬咬唇,迟疑着问:“你们不怕死吗?”
沈烟忽而出声:“怕死,但不能因为怕死,就要远离危险,危险对我们来说,是成长的养分。”
青乌惊愕不已,随后细细品味他们所说的话。
虞长缨勾唇,“青乌弟弟,你就别跟我们进朝圣天了,若里面真的很危险,我们无暇顾及你的存在,你这么胆小,要是被吓破胆了,怎么办?”
“可是……”
沈烟打断青乌迟疑的话,“等我们出来,或者,你自己一个人回平泽西域。”
“我等你们!”青乌握紧拳头,俊俏的脸庞上写满了认真。
沈烟微愣,继续交代他:“若我们长时间没有出来,你便走吧。”
“…好。”青乌神色复杂,抿了抿唇,然后似是想起什么,眼睛微亮地道:“我可以为你们占卜此次的任务,能否成功。”
说着,青乌就掏出了工具,飞快地进行卦算占卜,结果却是——
凶险莫测。
青乌背脊微僵,他缓缓抬头看向他们,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测不出来,你们这一次任务,凶险莫测,既没说任务成功,又没说任务失败。”
诸葛宥临将青乌拉起来,笑得肆意轻狂:“未知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