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乡秘境一旦公开,由谁发掘的问题便不难查了。
储君岐王说,就算隐藏名声,意义也不大。
那些固执偏激的逆贼一样会查到周元,所以不如光明正大的享有与风险对等的名望。
另外,不同年龄所取得的成绩,回报也不同。
若周元怕被被名声所累,选择隐姓埋名,等后悔时再想公开,也就只是一个散记故事了。
并且大魏一贯的政策都是贼避官,不可能因为一些不利因素,瞻前顾后、躲躲藏藏。
因此,储君岐王告诉周元,退无果、唯争存,不必忧心那些顽固逆贼,他们若敢来,大魏将士就能剿灭他们。
在储君岐王口中,传承篆神箓鬼两派学说的组织,有的平和稳定、有的偏激叛逆。
那些偏激者秉承古风,拒绝接受现状,在各朝都发起过叛乱,总是招惹是非。
“你别以为他们真的狂信符公,意图秉持符公遗志,维护天地。
我不否认最开始的符公弟子十分热诚,但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
现在的符公学说多被用于凝聚人心,那些叛乱高层没几个真的崇敬符公,只不过是需要大义罢了。”
储君岐王的话很好理解,符公学说的核心就是控制秘境、不食外界天禄。
这种思想很容易引起普通人的共鸣,因为他们本来就接触不到秘境灵物,只要加以引导便会心生不满。
再加上封锁秘境、拯救天地的大义,使那些叛乱组织拥有极强的生命力。
储君岐王并不知道,周元说的都是场面话。
他有能替伤的灵镜术、有消耗属性值复活的绝命复生,还有大量的血药蓝药,并不会怕篆神箓鬼两派的偏激者。
不过这么一说也是有好处的,储君岐王交给了他一份情报文书。
上面记载了,以篆神箓鬼两派学说为核心的叛乱组织名号。
如篆神一脉的星宿宗、大日教、皓月会,箓鬼一脉的幽冥天、赤炎天、风雷部、玄水部等等。
大魏之所以知道的如此清楚,是因为这些组织即便到了现在也不消停,总会时不时跳出来搞事。
“殿下,以朝廷之力,也无法将他们清除吗?”
“很难,比如玄水部背后的资助者,便是横江水族。
他们不时隐入各处水府,不时潜入各国**传教,既掀起叛乱,又为横江水族提供人祭。”
符公的学说到底是被异化了,若他知道自己的学说会造成如此后果,定会心生悔意。
当周元离开储君大帐,回到自己的临时居所时,杜翊已在内等待。
“呐,这是那些勋贵子弟许下的交换。
我告诉他们需思索一夜,明日于他们答复,你好好看看,选中哪个告诉我名号。”
杜翊做事很靠谱,并没有替周元做决定,而是录成文书,以作转达。
“周兄,我有一言需告知你,你如今身兼羽林校尉、少府符节令两职。
再加上朝廷许诺的竹乡县子之爵,你便有三份灵俸可食了。”
“传家之资,有两百户食邑,虽不富裕,但也够后辈子嗣生活。
因此,我建议你莫选什么补气灵物、田庄别院。
最好选一些能增幅实力之物,只有你走的更远,你之所得才能顺利福泽后辈。”
“多谢杜兄教导,我有一屋居住即可,也不求良田万顷。
当尊杜兄之言,多拿些武技武备,好守护当下。”
杜翊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周元打开文录一看,真是琳琅满目、富贵不凡。
其中那些手抄本武技,在顷刻间便能充盈家私的财物面前,确实少了几分吸引力。
更别说还有各类补气灵物了,若周元是正常武者,定会选择拿更多的补气灵物。
但他并不缺蓝药,不会被那些表面价值最高的补气灵物,吸引注意力。
“杜兄,不对啊,为何能原本武技如此稀少,手抄本却种类繁多。”
“此事正常,能送于你的武技皆不是凡品,获取较为困难。
有的甚至死伤惨重才艰难获取,得到武技秘法后,便常年屯兵,不再重置秘境。
所以就算他们家有原本,也会留作传家之用,不可能轻易送于外人。”
原本比手抄本好,这是不用说的共识。
一个由秘境血战产出,一个为人为复刻,其中的差异不必多言。
但这些勋贵子弟还未继承家业,能撬动的资源相对有限,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前途,拿出府中家底。
毕竟偌大的公侯府邸不是他们一人之物,真正能做决定者,还是他们的父辈。
“周兄为何执着原本武技,能入各公侯府邸的手抄本,基本能做到一比一复刻,字迹图画亦相差无几。”
“杜兄不知,我看原本总感觉豁然开朗、所得甚多。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好似原本比手抄本多了一份神韵。”
“周兄所言在武者之间并不稀奇,我父亲也说看原本武技更易入门。
但玄妙武技皆产出有限,传阅最广的还是手抄本。
既然他们都能练成,以周兄天资多多研读,自然也能有所收获。”
杜翊对周元有股盲目的信任,他认定了周元命格不凡、气运兴旺、天资横溢。
这也是大魏民间对周元的普遍看法,就算他表现出一些不足,众人也会认为是那份武技不适合他,而非他天资有限。
这就造成了一个大问题,勋贵子弟们送礼,都想着以量取胜,能出几份手抄本就出几份。
有的还打算跑到珍宝坊去买上一些手抄本充数,主打一个量大实惠、诚意十足。
却没有人想着精炼礼物,送几份武技原本展示诚意。
此刻,周元突然有种被名声所累的感觉,到底是大家对他的期望过高了,由不得他显现不足。
“就选这六位吧,明**们入队后,便有劳杜兄多加约束了。”
“这是自然,家父在京城有几分薄面,他们定不会对我放肆。”
杜翊接过周元递来的名录一看,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周兄,你选了诚意最足的三人,又选了诚意平平的三人,可有什么说法。”
“有啊,诚意最足者不用多言,另外三人连家中原本武技都拿出来了,多半已尽其所能。
我出身寒微,知家世不足之艰,虽无力抚照大众,却愿尽我所能,帮助同僚同窗。”
“周兄大义,杜翊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