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骤然加速,夏晚栀颤睫,下意识屏住呼吸,抓着谢祁延衣服的手不由得收得更紧。
其实在她翻身下来的那一刻,答案就已经显现出来。
她喜欢谢祁延。
如今追溯回去,她当初逃避问题跑去英国躲着谢祁延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
逃避和承认都取决于自己。
胆小鬼她做了。
勇士她也做了。
“确认好了么?”谢祁延的胸膛随着呼吸的频率起伏着,他指尖微抬,勾着夏晚栀的一缕头发挽在耳后,“小丸子老师。”
怦然一声,夏晚栀脑海里炸出一团烟花。
谢祁延绕到她耳后的手掌轻轻捻了捻她发烫的耳垂,而后猝不及防地往上,抚着她的后脑勺往下一压。
鼻尖很轻地撞在一起。
像是听见谢祁延很轻的一声笑。
他嗓音变得缱绻,擅自勾去夏晚栀的七魂八魄。
“我教你怎样确认。”
话音一落,双唇被一股微凉而柔软的触感侵袭,夏晚栀双眼瞬间呆滞,大脑空白的同时任由对方**自己的唇肆意嘶磨。
谢祁延动作轻柔,像是浅尝辄止。
或者说,只是一次礼貌的试探。
他在等夏晚栀回神。
好半晌,夏晚栀木讷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清明,反应过来刚才经历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而后对上谢祁延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股温凉而柔软的感觉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夏晚栀垂着眼眸,大脑的主导权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内心有种不知道怎么描述的感觉在蠢蠢欲动,她盯着谢祁延的唇。
闭了闭眼。
任由自己被脑海里那股念头摆布。
于是她低头,**那诱导她失了分寸的薄唇。
行动永远是最好的证明。
谢祁延呼吸一沉,漆黑的眼眸流窜着一股暗流,情欲缓缓浮现。
呼吸纠缠在一起,谢祁延夺回主动权,不同于刚才的浅尝辄止,这一次的辗转缠绵缠出一股直击天灵盖的湿意,呼吸焦灼,难舍难分。
“谢祁延。”退避一分,暖光灯下,夏晚栀唇上润着水痕,她呼吸不稳,好不容易从沉醉中找回一点清醒,“你在干什么?”
谢祁延眼神晦暗,情难自已地又碰了碰她的唇,嗓音低哑:“被你强吻。”
夏晚栀:“……”
“你刚才在干什么?”夏晚栀抵着他的胸膛又问。
“强吻你。”谢祁延这回带着笑意,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嘴角,“帮你确认心意啊,丸子老师。”
脑子那团烟花变成无数团噼里啪啦地炸开,夏晚栀彻底认栽,把脸埋在谢祁延怀里冷静冷静。
谢祁伸出一只手臂绕到她身后,轻轻地拍着她后背帮她平复心情的同时也在调整自己的呼吸。
隔了好一会儿,夏晚栀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散下来,闷闷地闷出来一句:“你为什么亲我。”
谢祁延毫不犹豫:“跟你一样。”
她想确认什么。
他便也想确认什么。
夏晚栀有气无力:“完了。”
谢祁延笑出一声:“坠入爱河了。”
“你讨厌。”夏晚栀没把头抬起来,两只手胡乱摸索到他的脸上把他的嘴死死摁住。
“谢祁延,你真的好讨厌。”夏晚栀难以言说此时此刻的心情。
“嗯。”谢祁延从她指缝里漏出一个音。
“讨厌你。”夏晚栀瓮声,碎碎念似的,“好讨厌你。”
“嗯,知道了。”谢祁延弯唇,没脸没皮地将这当成是告白,伸手将她的手掰开,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她头发上,然后缓缓出声,“我也喜欢你。”
夏晚栀呼吸差点就停了。
空调被隔绝不了两个人产生共鸣的心跳,谢祁延胸腔微震,重复着:“喜欢你,很喜欢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
对她做的每一件事情,对她动的每一分心思,都是他喜欢她的证明。
从一开始莫名其妙的在意,到忽然的心动而不自知,再到后来的情不自禁。
谢祁延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东西,所以哪怕察觉自己的这份心思也宁愿藏着不愿承认。
因为一旦承认,他的贪心会变得疯狂,有了贪念,就会渴望拥有。
有且仅有的拥有。
拥有对他来说,是一种奢望。
那种扎根在心底的小心翼翼和胆怯,让他没法去幻想自己可以拥有夏晚栀的喜欢和回应。
可喜欢是藏不住的。
她察觉到了,甚至朝他迈开半步。
仿佛被巨大的惊喜撞个满怀,他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撼与澎湃。
他想,这半步就够了。
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他。
夏晚栀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内心狂舞,当鹌鹑当了半晌,才呆呆傻傻地回应一句:“猜出来了。”
谢祁延轻笑,心里充盈着饕足般的愉悦:“我们丸子聪明。”
夏晚栀被夸得脸热,一阵害臊不敢把头抬起来,硬是找个话题来缓解刚才接吻的羞赧:“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喜、喜欢我的?”
磕磕巴巴的语调将她的害羞和紧张展现得淋漓尽致,夏晚栀一副摆烂的姿势把脑袋埋得更深了。
谢祁延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沉吟半晌:“不知道。”
夏晚栀微怔,下意识抬头看他。
谢祁延注视着她的眼睛,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嗓音柔和:“夏晚栀,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喜欢你,可每次你一出现,就够我惦记很久很久。”
她擅自闯入他的心海,荡起层层涟漪,经久不息。
那些不经意的眼神,不经意的念头,似乎都是喜欢的开始。
她甚至不用出现,只听到名字,他的脑海就会自动浮现她的影子。
无法确认心动在哪一个瞬间,但刚才的心动,是刻在他心上的一道里程碑。
他在那一刻确认自己这一辈子非她不可。
他要她。
强烈地想去爱她。
也强烈地渴望她来爱他。
“我也是。”夏晚栀垂眸,说不出来这份感情起始于哪里,甚至理不清究竟哪一瞬间开始心动。
她明明讨厌他的。
讨厌他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摔了自己送给他的牛奶,讨厌他叫自己滚开,讨厌他从来不对自己笑,讨厌他不理自己,讨厌他总惹自己不开心。
讨厌长大后时隔多年重逢时他对自己的冷眼相待,讨厌他冷冰冰地叫自己从星耀大厦搬走,讨厌他总说风凉话,讨厌他总跟自己对着干。
可明明那么讨厌的一个人,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帮她解决一切困难。
给她撑伞,给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