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豫真的低估了上位生物的威压带给韦恩斯坦的巨大刺激。
回到丹铎神庙后，韦恩斯坦一直在发抖，止不住的发抖。
与“恐怖凝视”的精神攻击所产生的完全无视理性的生理性恐惧不同，上位生物的威压不会让人丧失理智，也不会造成对方的精神伤害，丧失生命力。
这是一种结合了人遇到违背常理无法理解的事情时，所产生的一种恐惧。
说白了，就是降San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后劲才更绵长。
绵长到了韦恩斯坦甚至没有参加Metgala后的私人庆功宴。
作为一年一度汇聚了最多上流社会人群的时尚盛会，MetGala在结束后，每年曼哈顿的几家高端酒吧和一些更加隐秘的私人会所都是爆满的状态。
参加Metgala的几百人与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未能参加Metgala、但却同属上流阶层或与这个圈层有交集的几千人遍布曼哈顿各个私人聚会，继续下半场的社交。
就像是有些大公司搞的几千人的销售年会后，当晚酒店附近的商K都会爆满是一个意思。
纸迷金醉，娱乐至死。
“吉斯，我先去换装，在BoomBoomRoom的庆功宴，你参加吗？”
辛迪克劳馥用手提着裙子，这个姿势她几乎摆了一晚上，却丝毫不显疲态，依旧精神奕奕。
方豫耸了耸肩：“我和艾米丽已经答应了蕾哈娜，去up&down参加她的庆功宴派对，我更喜欢high一些的环境。”
蕾哈娜是方豫刚刚才认识的，原本蕾哈娜这两天要在洛圣都有三场演唱会，但因为出现了恐袭威胁，只能改期，于是还是参加了MetGala。
这几年所有的庆功宴中，最受好评的就是蕾哈娜搞的派对，因此，蕾哈娜一邀请，方豫就答应了。
今年的庆功宴，规模比较大的就是三场，一场是官方的，另外一场是高端定制礼服供应商巴尔曼赞助的庆功宴，还有一场就是蕾哈娜的庆功宴。
辛迪克劳馥今年退掉了巴尔曼的礼服，风格和蕾哈娜又不搭，因此只能参加官方的。
当然，也有很多人会三边跑，先去官方庆功宴和巴尔曼的庆功宴上露脸拍照，然后再去蕾哈娜的庆功宴上happy。
辛迪克劳馥心领神会的叹口气：“好吧，我都忘了你还是个年轻人，当然不愿意和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在一起，祝你玩的开心。”
“你也要去Up&down？”肯达尔若无其事的道，“那我们可以一起走。”
方豫看了她一眼，“金和侃爷不是要去镀金百合（Gilded Lily）吗？你不去那边？”
肯达尔略显慌乱：“我和范思哲有合约，不能参加巴尔曼的庆功宴。”
“咦？是这样吗？合约应该只约定Metgala，不包含庆功宴吧？”凯雅盖博随口问道，话刚说出口，就被肯达尔狠狠瞪了一眼。
刚刚在外面应酬了一圈后，肯达尔就借着和闺蜜凯雅盖博聊天的名义，跑到了方豫这一桌来了。
她和辛迪克劳馥一家非常熟，从十一二岁开始就经常和凯雅盖博还有威尔史密斯的儿子贾登史密斯玩在一起，算是发小。
看到自己的发小恶狠狠的瞪自己，凯雅盖博完全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这是？又和金闹起来了？
方豫刚想说话，电话就响了，看一眼来电人。
小雅？
方豫接起电话，刚听了没两句，脸就沉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你先查一下背后是谁。放心，很快就能解决。嗯，没事的，放心吧。”
挂断电话，方豫不由得冷笑一声。
下手够快的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通过大周国内向春日游施压。
——
西14大街上的Up&Down是纽约这几年最火的夜店，一共两层，消费奇高，一杯最简单的冰水也要25迈元，如果去玩一趟，想要尽兴，基本人均至少也要2000迈元左右。
有几个和方豫相熟的大周二世祖也在纽约留学，此前在朋友圈里晒过花销，十个人，一晚上八万迈元，居然还不算贵宾。
“嗨~肯豆、艾米丽，嗨~吉斯，萨曼莎调酒的手艺很棒，一会儿你们一定要尝一尝。”
同样换了一件紧身亮皮金色礼服的蕾哈娜一副女主人的做派，挽着一个身高最多一米六的小矮子的胳膊，和每个人都行了个贴面礼。
在这里，没人管肯豆是不是已经年满21岁。
“我的朋友，里奇·阿齐瓦，也是这里的老板。”蕾哈娜眉开眼笑，显然心情并没有受到恐袭威胁的影响。
朋友？你这表情看着就不像朋友。P友吧？
“hey，朋友们，欢迎你们，肯豆，金和凯莉刚刚发信息说也要过来，哦对了，还有贾登和海莉，艾米丽，来，拥抱一下，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新男友吗？兄弟，你太让人羡慕了……唔……稍等，我接个电话，hey，莱昂，我当然在……”
穿着一件黑色皮衣戴着黑框眼镜的里奇阿齐瓦一开口，就让方豫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塌马不就是那种金牌男营销吗？
看到阿齐瓦在打电话，蕾哈娜又去应酬其他客人，肯豆小声向方豫介绍了一下阿齐瓦的背景。
这哥们儿现在是纽约的夜生活之王，曼哈顿接近一半的高端夜店都是他开的，手机里有几乎所有好莱坞明星的**。
而且，里奇阿齐瓦也同样是鱿鱼。
今天所见到的这些娱乐圈或文艺圈有权势的大佬有不是鱿鱼的吗？
方豫认真回忆了一下。
没有！一个都没有！全都是！
哈维韦恩斯坦就不用说了，全迈最大的经纪公司之一——CAA的老板，勒维特也是鱿鱼。
Vogue母公司，康泰纳仕CEO索尔伯格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人。
华纳、美高梅、环球、迪士尼、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华府邮报……
所有能叫的上来名字的，全部都是！
方豫摸着下巴稍稍琢磨了一下。
“嘿，姑娘们，给我们男人一些单独的时间，好不好？”没过多久，里奇阿齐瓦就晃晃荡荡的回来了，拍了拍手，想搂住方豫的肩膀，但两人身高差距有点大，只好把手搭在了方豫的背上。
方豫目光一闪，大喜过望。
在他的视野中，刚刚毫无恶意的里奇阿齐瓦的头顶已经出现了一圈红光。
我就说嘛，我现在手里握着望舒泪的北迈总代理，来了一圈MetGala，不可能不引起觊觎啊。
怎么让我等这么久！？
肯豆和艾米丽确实很给里奇阿齐瓦面子，开了两句玩笑便去找熟悉的人喝酒，DJ台上，ASAP正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唱着自己的饶舌歌曲。
“兄弟，给你介绍个朋友。”里奇阿齐瓦拍了拍方豫的后背，“那可是真正的大人物，你肯定会感兴趣。”
“大人物？”方豫微微一笑，“好啊，他在那里？”
里奇阿齐瓦愣了一下，身为纽约的夜生活之王，他刚刚敏锐的发现了方豫眼中的一丝戏谑与不以为然。
阿里这一次不会踏在铁板上吧？
里奇阿齐瓦的肢体语言依然保持着亲热，将方豫领到楼上的一个包间。
包间正对面，是一面墙的透明玻璃，能够看到下面的全景，而且这个玻璃是可变玻璃，按下开关，玻璃就会变成单面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则看不到里面。
而包间正中的豪华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四五十岁、一脸桀骜不驯的中年男子，沙发后面还有两个明显是保镖的壮汉。
方豫一愣，这男的他刚刚在metgala现场见到过，好像是什么全迈最大的经纪公司之一奋进公司的大股东。
叫什么来着？对了，阿里·伊曼纽尔。
这就是所谓的大人物？
方豫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过看看柚子传来的搜索信息，这哥们儿除了是全迈最大的经济公司老板这个表面身份以外，他也是前白屋幕僚长、现在芝加哥市长拉姆伊曼纽尔的亲弟弟。
而拉姆伊曼纽尔和阿里伊曼纽尔这对兄弟，也是华府最具影响力的郑智掮客之一。
郑智交际花，那也算不了什么大人物啊，装什么呢？
“吉斯，又见面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也不起身的阿里伊曼纽尔拍了拍沙发“来，坐。”
原本他就在沙发正中间坐着，不管方豫选择他两侧任何一侧落座，抑或选择另外两张单人沙发，都会在一进门就在气势上陷入被动。
方豫突然笑了笑，走上前，脚看似不小心的踢在了沙发的一条腿上，咔嚓一声，价值两万迈元的B&B就被方豫踢断了一条腿！
砰！
重达数百公斤的沙发一角重重的砸在地上，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的伊曼纽尔毫无准备，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
幸好他的两个保镖手疾眼快，从后面扶了他一下。
怎么回事？沙发怎么塌了？
“里奇，你们店里的家具似乎质量有点差。”方豫对里奇阿齐瓦挑了挑眉，坐到左边的单人沙发上。
阿里伊曼纽尔和两个保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走在后面的里奇阿齐瓦可是看了个满眼，不由得头皮发麻。
轻轻地一脚，就把沙发腿踢断了？
白大拿也没这个本事吧？
沙发塌了一角，坐的再正中，也只会显得可笑而不是有气势。
阿里伊曼纽尔只好站起身，坐在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但另一张单人沙发更靠近门口，按照约定俗成的社交规则，这个位置显然是下位者的位置。
“意大利人做的东西就是不可靠，”里奇阿齐瓦打了个哈哈，拎起一瓶酩悦P3，给阿里伊曼纽尔倒了一杯香槟，随后把瓶子递给一名穿着暴露的金发碧眼的大妞儿，示意她给方豫倒酒。
“说吧，有什么事。”方豫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道。
阿里伊曼纽尔眉头一皱，难道这个方吉斯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阿里伊曼纽尔还真能算得上是好莱坞的大人物。
至少比韦恩斯坦的地位要高得多。
自从前几年收购了IMG以后，奋进就成了横跨艺人、音乐、艺术家、体育等诸多行业的巨无霸经纪公司，去年又从川宝手中收购了环球小姐组织。
在前几天奋进更是和zuffa达成了收购协议，协议正式生效后，奋进就会成为掌控UFC的行业巨无霸！
奋进已经进化成为典型的资本集团，开始朝着垄断资本康采恩的方向一路狂奔。
“月神之泪的代理权在你手里？我们合作吧。”看到方豫的做派，阿里伊曼纽尔也不打算再绕弯子，开门见山。
方豫不动声色：“哦？怎么合作？”
阿里伊曼纽尔打了个响指：“两种方式，第一种，奋进15亿迈元收购洛林诺文60%的股份，双方共享经营权。第二种，由奋进或其他第三方公司买断你手中每年的月神之泪配额，做你的独家二级经销商，款到发货。”
方豫噗嗤一笑：“我只当听了一个笑话，伊曼纽尔先生。下面还有女人们在等我，我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说梦话。”
“不好意思，你没有其他选择。”阿里伊曼纽尔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看到方豫不以为然的表情，阿里伊曼纽尔摊开手，“要知道，我们的影响力不止在迈国。事实上，只要我们想，完全可以让那家大周的供应商把你踢出局。”
“我不管你是怎么走了**运，拿到的月神之泪的代理权，但这东西不是你这个ABC所能够碰的。”
这东西不是我能碰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是你们？”方豫目光一凝，“是你们找的人在大周搞的小动作？”
伊曼纽尔莞尔一笑：“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年轻人，你的消息很灵通，那家大周的供应商跟你联系了吗？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中更加紧密。”
“事实上，对方确实拒绝了我们的报价，否则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但是，这也是你仅有的机会，年轻人。”
“如果你不识相，也没关系，最多我们需要多付出一点代价，真的，只是一点点代价。”说着，伊曼纽尔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小”的手势。
“只是一点点代价，仍然还是能够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
“只不过，我们裘德人做生意，不喜欢搞的太难看，你明白吗？”
方豫嗤了一声，但眼神中却显得有些惊慌，“迈国是一个自由的国家，更是一个法治国家，伊曼纽尔先生。”
“你们以为我会害怕这种威胁吗？英伟达的黄、雅虎的杨、福茂的陈，这些同样都是华裔，他们创立的企业也没有被任何人抢走。”
伊曼纽尔哈哈大笑：“果然和我们查到一样，你太天真了，你们大周人难道真的都是书呆子吗？”
“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不一样的。好了，条件摆在这里，是还是否？”
方豫沉默了一下，微微一笑：“伊曼努尔先生，为什么是不一样的？你们为什么想要月神之泪？这东西虽然利润不低，但对于奋进来说，并不算什么吧？”
“而且，我以为会是雅诗兰黛或拜尔斯道夫会对月神之泪势在必得，奋进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
“为什么？如果你告诉我实话，说不定我会答应哦。”
方豫手指微动，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阿里伊曼纽尔恍惚了一下，觉得方豫说出来的话简直无比可信，想都不想就开口道：“很简单，你刚刚说的这些行业，都是竞争性的行业，英伟达是个特例，直到最近一两年，英伟达才开始有了战略地位。”
“无论是雅虎还是你说的福茂，他们都只是一家普通的公司而已，并不具备真正意义上的战略价值。”
“换言之，即使英伟达，我们裘德人只要抛弃它，转而去扶持一家新的芯片公司，同样可以取代它的位置。”
“但月神之泪不同，这种近乎于魔法的产品力是无可替代的，而有限的产量又会注定供不应求。”
“这款产品真正的意义在于，谁掌握了它，谁就掌握了时尚和娱乐的根基——美，就有了撬动娱乐与传媒行业的可能性。”
“如果你们想要进军娱乐传媒产业，你给你旗下的艺人使用月神之泪，就会增强他们的竞争力，而竞争对手没有，逐渐就会丧失竞争力，甚至艺人都会跳槽到你这里。”
“这只是一个粗浅的比喻，事实上，在娱乐传播行业，围绕这款产品，可以做出更多的花样。”
“获得月神之泪后，会大大加强我们裘德人在这个行业的垄断优势。”
“我们是不可能接受一个非裘德人的公司，来挑战我们在娱乐与传媒行业的垄断地位的。这样讲，你明白了吗？”
里奇阿齐瓦都听懵了。
老大，你是不是疯了？这种话怎么能直接说出来？
听完阿里伊曼纽尔的直抒胸臆，方豫露齿一笑：“这下我明白了。伊曼纽尔先生，我去趟卫生间，我需要和合作伙伴探讨一下。”
两名保镖本待阻拦，但伊曼纽尔看方豫直接走向了套间内的卫生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方豫这才从卫生间出来。
“考虑的如何？”伊曼纽尔扬了扬脸，他和他哥哥两人都非常擅长以咄咄逼人的姿态进行谈判并取得优势，这种情况只不过是家常便饭。
“考虑什么？”方豫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轻蔑的瞥了一眼阿里伊曼纽尔，重新坐在沙发上，“你踏马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是在娘胎里的时候吸了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