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看了看那瓷杯,心中突然想起个谐音,慈悲。也不知道诸葛以此命名有何深意。但这肯定不是此次见面要聊的事。
那诸葛仿佛是能读懂我的心意一般,笑了一下。“此番,梁亥杰公子孤身犯险入我蜀境,所谓何求啊?”
“此前种种,都由梁蜀两国商议已定,亥杰无非是,例行公事而已。丞相又何必再来诘问。”
这是相当不客气的说辞了,就算两国有约定,话也不能这么直白。我不知我们这位三公子,是意气用事,还是有别的想法。
“哦,真如此么?三公子才能不在大公子之下,真就这般忍了?”
“丞相……相传我二哥还在蜀地,此次亥杰来蜀,也是想寻访二哥的踪迹”,梁亥杰巧妙地化解了诸葛这一招挑拨离间。
“哦,公子丹是吧,可惜啊,多年来我也一直在寻访他的讯息,只是……云深不知处啊。”
……云深不知处,那前半句是只在此山中……诸葛要传递什么信息,还是只是单纯的讹诈?
“那就慢慢寻访呗,不着急!”
这一句,梁亥杰又是在大忽悠了。兵部拨的预算,加上他私下给的140万,如此规模的扩张,支撑不了一年……大梁的国力我是清楚的,征西、东军、泰悦加上禁军已经接近极限,西山军就是……大战不可能拖延到明年冬天了。可我什么也不能说,甚至连一点情绪的波澜都不能有,我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个琅琊阁内的读心大阵了,梁亥杰,你能行么?必要的话,我可能不得不按最极端预案来执行了。
“欸,这位侍卫长,看着有些面熟啊,是不是见过?”,那诸葛突然话锋一转,朝我来了。
“丞相,卑职,是第一次入天府!”,我也是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是么?金将军,你跟这位慕容侍卫长,可是有过好几次交道了吧?”
死诸葛……你想干嘛啊?那头金雕,白水关见过,郫县只怕也见过……搞不好都江堰就被这老鸟盯上了。
“回丞相,这位侍卫长,可非池中之物,三公子也是金鳞之相……”
呵呵,看来那天被梁亥杰满脑子脏话给骂得……到今日还不能释怀。看来这个扁毛畜生,就算是真神境,但心智还上不了台面,不足为虑。
“金将军过誉了。”,梁亥杰果然立刻发现了这个软肋。“我这个副侍卫长,就是……修为高点,但脑子不太好使唤,据说小时候喂牛的时候被牛踢过脑袋……唉,若非看他可怜,我也不会收下他。”
我**吗卖批的梁亥杰,这个时候你丫还吃老子豆腐!要不是级别差在这里,看老子不弄死你。
“啊,慕容队长还有这般坎坷的身世?慕容家不是世代一直都是大梁禁军的拥趸么?”
这个扁毛畜生果然是虽然老,但真好耍。我和梁亥杰都是想笑却不敢笑。
这蜀,果然把调查方向往慕容氏方向去了,看来……那易容的易心之术,真起作用了。
“咳咳!亥杰公子……此番入蜀,便是放弃了那梁大位之争?还是公子有其它想法?”,诸葛终于忍不住要介入了,抛出了这诛心一问。
赤裸裸啊,梁亥杰只有两个选择,默认,或者求助蜀国。无论哪个选择,四五天后,梁苏白都必然会得到此番对话的细节,梁虽然没有侯骑司,但得益于梁亥杰自己打造的跨境金融兑换机制……大额贿赂还是很方便的。我心里偷偷地笑着,这算不算“请君入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