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烁基本上都是中午在须赤或者贡游怀里醒来,洗漱完吃过饭,换乘支勒或者冀凉,先兢兢业业练习催生术。
除了化成铃铛红镯的禾雀花,还多了系到腰间胆小爱叫的时钟藤、缀在领口的“一帘幽梦”,以及当花环喜欢随意变化颜色和形状的飘香藤!
兽夫们有些黏人,她跟伊莓几乎没有说话的时间,而且不仅雌性们有攀比心,雄性们也是如此。
队伍里的雌性们基本上一半的时间都是睡觉的,其他时间吃点东西、看看风景、说说话,晚上跟兽夫们腻歪下。
当然司烁和她的兽夫们,每天都不忘了练习功课,轮流喂她晶石给她梳理经脉,然后他们便是将两成灵力喂给各自的催生藤们。
养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司藤们都开始头顶冒花了,比之前更加机灵,能听懂简单的指令了。
四天一晃而过,他们到了兽世南大陆仅次于南耶城的第二个兽城普昌城。
许列一直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些笑的模样,“大家伙,我们到普昌城了,东洲游商队会在这里停留三天。
你们自己寻找住的地方,补充好吃食,三天后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在这里集合出发。
进入冬耶森林之前,还有个小坊市,之后的一个半月,我们都会在森林里赶路了……”
简单交代下注意事项,大家伙便各自散去。
伊莓拎着篮子,里面的三个小家伙已经睁开眼,眸子水润晶亮地看着司烁,扒着篮子边不停地摇晃着尾巴,嗷嗷叫着表示着对她的喜欢。
司烁揉了揉三个小家伙的脑袋,掏出来从超市里购买的羊奶片,塞到他们嘴里。
小家伙们用奶牙嚼着,那点小力道根本嚼不碎,偏偏他们还较劲了,啃得十分欢快。
冀凉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去了城官方办的旅馆,要了两套相邻的房子,订了三天。他跟寇巴各缴纳了一颗**晶石。
终于能睡床了,须赤刚铺好石床,司烁便扑上去欢快地打滚。
滚了几下,她自己都有些难为情,原本她因为心脏不好,修身养性,是多么清冷文静的小才女。
如今她真快被这具身体猫兽人的本能给同化了,撒娇、好奇、贪嘴、爱玩,哪里还跟成熟稳重挂钩?
“最近几天累着了?”须赤将她圈入怀里,眼里泛着浅淡的笑意。
司烁摇摇头,“之前一直赶路,我跟着瞎紧张呗,这会儿感觉放松下来。
须赤,你来过这边吗?”
东洲游商队,并不是单纯来往南大陆和中大陆,而是要途径十几个规模大的兽城,进行东西的倒卖,期间也会有不少兽人跟随。
为此,他们走得并不是直线,像是为了来普昌城,他们特意往东偏了下。
“来过的,”须赤点点头,“这边没有侧影石,我不用怕被人看出兽形,平时积攒了些用不着的凶兽的皮肉筋骨,就卖了换些晶石。
普昌城位于南大陆的中间,这边不知道什么原因,所出生的雌性生育能力都还不错。
他们便自己开发了一条从南大陆到中大陆的线路,不过听冀凉说,有不少路线都重合了,是普昌城跟东洲游商队共同开出来的。
城里每年都有一成的雌性被送往中大陆,年年也有雌性从中大陆归家游玩的。”
司烁对兽世大陆的任何事情都很感兴趣,只是她轻触了下须赤的眉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难得也有咱们须赤小哥哥发愁的事情。”
须赤拽着她的手,亲吻下,笑道:“倒也没什么,就是普昌城现在的兽人们受到中大陆那边兽人生活方式影响,现在不管是生活方式还是思想,都往那边靠拢。
只是咱们南大陆生活环境恶劣,哪个部落里的兽人,不都是斩杀凶兽磨练战力?他们却大都种地、饲养家禽家畜、纺织和经商。
刚才我还特意打听了下,今年他们甚至都没有组织兽人春猎。”
司烁跟着有些紧张。“我听说凶兽们的繁殖能力很强,经过漫长的雨季和寒季,凶兽们的数量会成倍地增长。
春猎就是对凶兽们数量的一种消耗,不然过上一两个月,凶兽们长大,会扩大活动范围各自寻找地盘,各种争抢打斗,在体内暴戾因子作用下,会将附近的部落作为侵犯他们地盘的天敌,或者盘中餐!”
须赤揉了揉她的头,“对,是这样的,所以很多凶兽出没的地方,要是部落实力不强,没法对附近凶兽进行一定数量的消耗,很容易被兽潮给吞掉的。
这绝对不是耸人听闻,我走过很多地方,光是兽潮都经历过大大小小几十次了。
兽潮中的凶兽格外凶猛,眼睛泛红失去了趋利避害的理智,比平时战力要高三四成。
普昌城要效仿中大陆,可他们也不考虑下自己的情况,估计春猎活动开始后,兽人部落太久没有经历兽潮,真当这个规矩是摆设了。”
“须赤,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司烁抿着唇问道。
“嗯,我们角鹿感知能力比其他人强点,我这会儿有些烦躁,”须赤轻拥着她,“不过司烁别担心,真遇到兽潮,我们打不过我可以带你先飞走。
有贡游的时间法则,鹰兽们追不上我们的!”
司烁蹭了蹭他的怀抱没有说话。
她现在是圣雌,恐怕整个南大陆,尤其是比较大点的兽城里的兽人们,都知道她以及她身边兽夫的信息。
如今她还没有能飞的兽夫,只要她被带着飞走,哪怕他们设上防护罩隔绝别人的窥探,心思深点的兽人也能将须赤跟角鹿联系到一起!
为了须赤,她也得收一只会飞的兽夫。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如何能化解很有可能到来的兽潮?
感受到她情绪有些低落,须赤耐心地解释:“司烁,你之前一直在部落里,没有见识过外面世界的残酷。
兽潮降临并不全是坏事,本来我们兽人跟凶兽们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普昌城的兽人们太安逸,活在自己钩织的假象里,我们说再多,都不如他们真正面对一次兽潮来的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