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唐令仪没什么不好的,姿容清丽婉约,宛若出水芙蓉,弟弟妹妹又有出息,哎,怎么就让谢寻那小子捷足先登了!”
“嘁,你这是眼红了吧!人家唐大姑娘可未必瞧得上你。”同窗们起哄。
谁说只有女人爱八卦,男人更爱!
那公子哥哼的一声,甩开折扇轻摇,端的是翩翩君子模样,“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论家世,我难道比谢寻那小子差?论样貌,就更不用说了,我甩谢寻几条街,比浪荡,我倒是比不过他,莫非唐令仪就爱那浪荡的?”
“你小子皮痒了?忘了魏乾的下场了!”同窗提醒他,“你耍嘴炮可别连累我们,我们可不想招惹谢寻那个疯狗!”
那人面色讪讪。
顿时闭紧嘴巴。
谢寻警告过他们,若有人敢在背后说唐令仪的坏话,他便要挟私报复!
听说魏乾死了,同窗们纷纷心底猜测,是不是谢寻私下寻仇,把人弄死了?
谢尚书领着谢寻亲自上门,聘礼堆满了院子,魏将军看出,好些箱子是他送去谢家的,谢尚书又送了回来。
这些聘礼,都会添进令仪的嫁妆里。
谢尚书是个明事理的,谢家如此郑重,舅舅表示很满意。
两家商量了婚期,决定定在年前,因为年后就该忙着小锦与十九王爷的婚事。
谢尚书觉得,“定在年前,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他是怕,怠慢了唐令仪。
舅舅想了想,“那不如,定在来年冬日……”
“不,就定年前!”谢寻轻咳一声,道,“年前挺好的,还有两个月,来得及。”
谢尚书嘴角抽抽,瞥了眼自家儿子。
这小子,猴急成这样?
之前还死活不愿成亲呢。
哼。
舅舅也笑了笑,“那便依谢公子的。”
“舅舅不必客气,叫我谢寻就好。”
谢尚书:这小子倒会讨好人。
舅舅开怀一笑,“好,谢寻,等你成婚后,就来魏家军吧,虽不能给你多高的官职,但好歹也算个历练。”
谢寻眼神一亮,欣喜答应,“多谢舅舅!”
“将军如此抬举他,是他的福气啊。”
谢尚书合不拢嘴。
这门婚事,真结对了!
谢寻高攀了啊。
魏家军,仅次于十九王爷的镇北军。
魏家,掌十万魏家军兵权。
兵力雄厚。
莫说去魏家军混个一官半职,就是去里面打杂,那都是有前途的。
谢尚书欢欢喜喜的离开了魏家。
谢寻则多留了一会儿。
舅舅非常体贴,同他说令仪今日在家。
让他去见。
房中。
唐令仪十分忐忑,她紧张的揪着手指,小拇指都被她揪红了。
‘咚’
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时候,窗户响了一下。
有人砸窗。
唐令仪去开了窗户,看到谢寻手中拿着一颗石子,正要扔下来。
“你,大可以走门的。”
何必翻墙。
谢寻从墙上跳下来,唐令仪也开了门。
抬眸间。
四目相对。
一时无言。
这时候,相顾无言,并非情意绵绵。
而是越沉默,越尴尬。
唐令仪抿唇,微微偏移了视线,蹙眉揪着小拇指,鼓足勇气开了口。
“你可会后悔?”
“你可会后悔?”
二人,是异口同声。
唐令仪抬眸,见谢寻认真的凝视着她,嘴角似乎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笑意,“唐令仪,你可想好了?真的不后悔选我?我这人没什么好名声,也,没什么出息。”
他心中亦是忐忑。
“我名声也不好,那你呢?当日我舅舅灌醉你,哄的你答应……”
“当日我并未喝醉。”
谢寻打断她,他眼神坚定的看着她,“我只是顺水推舟,占了你家的便宜,我是不是很恶劣?”
唐令仪微愣。
然后摇摇头,“我不过问你从前有多少女人,但我想知道,你心里,有我吗?”
她对谢寻动心是真的。
谢寻望着她,明眸皓齿,清丽中不失妩媚,她眼尾有颗小痣,好似钩子一般,钩住他的心魂。
谢寻自认,他见过不少美人,却从来没为谁沦陷过。
直到遇到唐令仪。
“我不瞒你,我曾警醒过我自己,不可对你上心,你于我来说,与旁的女子并无不同。”
谢寻轻声说着,脚步缓缓朝她走近,“我可以与旁的女子逢场作戏,但与你,不行,你太干净了,干净的仿佛我与你说上两句话,都是在亵渎你。”
唐令仪,是他见过最温婉,最干净的女子。
“我自知,像我这样的臭鱼烂虾,配不上你。”谢寻嘴角带着笑,站到了唐令仪面前。
唐令仪抬眸凝视着他,“那你为何又会答应?”
“我……”
他一时语塞,轻声说,“我可以抱抱你吗?”
唐令仪没说话。
他慢慢伸出双臂。
动作很轻很轻的将唐令仪揽在怀。
好似她是个易碎的泥娃娃。
舍不得,想这样抱抱她。
这些,大概都是理由。
最大的理由,就是他扛不住自己的警醒,唐令仪悄然跑进了他心里。
“令仪,我心悦你。”
唐令仪眼眸睁大。
谢寻略带沙哑的声音钻入她耳中。
她眼底闪过一丝水汽,嘴角轻轻弯起。
唐令仪终于安心的将头枕在了他肩上。
…
“主子,属下已经查明,黑锋山之所以坍塌,是因山体内部被挖空,几日前又下了一场暴雨,山体土质不牢固,所以才会崩塌,埋了清水村。”
“黑锋山有什么?”萧宴眸光冷沉。
“是铜矿。”高枫说,“属下还查到,黑锋山里有冶炼过的痕迹,清理出来的山体中,有断裂废弃的兵刃。”
萧宴当即明白了,“是私铸兵器,安国公在替道尊做事,他的野心昭然若揭,并且还做了两手准备,一来夺本王命格,二来私铸兵器,意图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