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眸色沉静,“本帝君没有心。”
“那你为什么帮我?”旱魃倾身向前。
这个距离,脑袋刚好贴在大帝腹部。
大帝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的狡黠和笑意。
大帝无情的将她拽了起来,“本帝君是冥府大帝,不允许冥府出现叛徒。”
他正要坐下,被拽起来的女子转身压了下来。
猝不及防,将大帝抵在了冥帝的宝座上。
好在宝座宽敞,大帝被迫成了半躺姿势。
旱魃压在他身上,单单是压迫大帝这一举动,便是极其大胆!
整个冥府,无人敢为之。
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大帝拍的灰飞烟灭。
她笑吟吟的与大帝对视,“你就是在帮我。”
“随你怎么说。”大帝不欲与人争辩,“从我身上起来。”
旱魃勾唇,“掀开我啊。”
大帝:……
“你挥挥手,不就掀开我了。”
大帝眯起眸子,“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了,你怎么不掀我?”
大帝:……
大帝掀了。
旱魃从他身上,滚到了宝座另一边。
“哎哟!”
旱魃咚的声,也不知撞到哪。
大帝立马偏头去看,旱魃**脑袋,“我头疼。”
还真将自己当成弱女子了?
大帝看她表演。
“真狠心啊。”旱魃撇撇嘴,“虽然你杀的是分身,但也会影响我的,我招架不住大帝的神力。”
他哪使神力了?
若使神力,她起码掀飞到殿外去。
旱魃好像真的很难受,她扶着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算了,一看你就不会心疼人。”
大帝默然。
然,刚起身,就被拽住了。
“本帝君刚在众目睽睽之下除了你,你想去哪?”
“是哦。”旱魃头晕的身子顺势一软,趴在大帝腿上,“这么说我只能呆在你身边,哪都不能去了?”
大帝不语。
垂眸是她俏丽的面容。
如朝阳般灿烂。
她是旱魃,以凶狠得名,为何会笑的这样明媚?
全冥府,好像只有她是鲜活的。
明明不是人。
却好似有旺盛的生命力。
大帝情不自禁的抬手,指背蹭了蹭她的脸颊,眸如深渊,“你原来好像不长这样。”
他隐约觉得,旱魃的容貌似乎在悄无声息发生了改变。
潜移默化中,让人淡忘了她刚来时的模样,好像她就长这样。
旱魃歪头,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这本就是我原来的样子。”
“你喜欢么?”
大帝当然不会回答她。
“没关系,你不喜欢我就去找别的男鬼。”旱魃嘿嘿。
大帝眸色一沉。
她好像总是知道怎么激怒他?
他的手变换方向,捏着她的下颚,“不得在我冥府胡来。”
旱魃撇嘴,“那我就去找男人,人族你总管不着!”
大帝脸色冷凝,似是不解,“你很喜欢男人?”
“没体验过,总要体验一番,才知道是什么滋味。”旱魃毫不矜持的说。
大帝沉默。
她说的一点都不脸红,大帝似乎被她气笑,“你可知要了一个男人,就需对他负责?陪他一生。”
“人族一生不过几十年,只要是我喜欢的,陪他一世又何妨。”旱魃不以为意,“反正我寿命长。”
大帝:……
彻底整无语了。
这回是真的甩开了她,“男人有正事重要?”
旱魃爬起来,“那倒没有!”
她要先办正事。
揪出陷害她的鬼。
众鬼离去后,一切恢复平静。
冥府依旧运作如常。
却有鬼帝,悄然来到冥府禁地。
禁地中是岩浆形成了封印法阵,这岩浆里流淌的,并非普通火焰,而是冥火。
这个法阵很厉害,是大帝未继任时,上任幽冥之神设下的。
到了现在,这个封印的威力还是很强。
“哎,放您出去,您也没逃过,还不如在这关着呢。”鬼帝叹了声。
修罗王已死。
修罗族真要彻底覆灭了。
“待我执掌冥府,定复兴修罗一族。”鬼帝立誓。
“呸!你当冥府都是死的,妄想执掌冥府,大帝岂能饶你!”
岩浆下的封印法阵中,传出骂声。
鬼帝居高临下,冷哼了声,“冥府本就都是死的,怎么,你在冥府找个活人出来试试?没脑子的蠢货,你就在下面好好呆着,且看我是如何执掌冥府的。”
“大帝不会饶你!”下面怒吼。
激起岩浆中,冥火一阵一阵的跳动。
却也撼动不了封印法阵。
“旱魃已除,修罗王的仇也算报了。”鬼帝叹息,“我也算对得起旧主了。”
“那便让我看看,你这个旧臣是谁!”
突然……
一把银枪破空而来。
带着地动山摇之势,射向鬼帝。
鬼帝大惊,连连退避。
看背后是岩浆,掉下去完了。
鬼帝一脚抵在岸边,抽出五十米的大刀,铛的一声,挡住了银枪。
碰撞爆发出来的威力和动静,使得禁地晃了晃。
银枪震飞,被人徒手接住。
鬼帝抬头,看到手握银枪,立于半空中的女子。
他目光一沉,“旱魃!你不是死了吗!”
旱魃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
一双眸子充满血煞,战意惊人。
看到鬼帝手中五十米的鬼头大刀,旱魃认出他来,“原来是你在背后陷害我,后卿,你还没死呢,都混成鬼帝了,你比修罗王还能耐些。”
后卿,曾也是修罗族大将。
骁勇善战。
与旱魃是并肩而战的搭档。
难怪能搞到她的头发丝,这家伙与她一起同吃同住过。
旱魃过去在修罗族时,根本没有男女之分的意识,战场上睡在一起都是常有的事。
当然,只是单纯的睡在一起。
她甚至没把后卿当男人,只当他是战友。
但后卿能靠近她。
拿到她的发丝不足为奇。
“你与大帝一起做戏?”鬼帝…应该说后卿,明白过来,旱魃和大帝故意演戏给他看。
诱他暴露?
但,后卿并不惧,冷嘲道,“旱魃,你背叛自己的族人,背弃旧主,实在令人失望!”
他语气中有一丝不舍。
他也曾,对旱魃动过心啊。
不然也不会收藏旱魃的发丝近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