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可有日子没见着你了。”历王笑的那叫一个开心,今天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跟他这位好大哥脱不了干系。
“我是个闲人,自然不比弟弟公务繁忙。”
历王笑笑不接话,给他让出个座位,“大哥是无聊所以才来这凑热闹的吗?”
装什么装,大殿下在心里冷笑,“你觉得是就是吧,你这么忙,也有闲心来这看乐子?”
“那要看是谁的乐子了。”这位大殿下的乐子,再忙他也得抽出时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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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管事从台上一路小跑下来,“主子,公子确实死了,死在千幻忠的剑下。”
大殿下阴沉着脸。
“听说这是大哥的义子?”历王不知道从哪掏出个小折扇,拿在手里把玩,“大哥还不知道吧,这位秦掌门啊,来历不同凡响,弄不好,你怕是要多个弟弟了。”这语气怎么听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是。”大殿下冷漠地说,也不知道是说天不收还是秦向之。
“奴才在公子身上找到了这个。”方管事双手托着一个折子一样的东西,给大殿递了过去,仔细看还双手都在抖。
“什么东西?”
“主子,这,这应该是公子画的图。”方管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叠不堪入目的图。
大殿下拿起来翻了翻,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他朝台上看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秦向之身上。
“秦掌门,可眼熟?”说着把册子往台上一扔。
没扔到秦向之面前,倒是距离沈珏不远。
在秦向之伸手之前,沈珏已经先一步捡起来了。
“什么东西,让殿下如此生气?”翻开第一页他就笑了,“天不收大才啊。”
他这么一说,大家就更好奇了。
什么玩意啊,给我们也看一眼。
秦向之紧紧盯着那本小册子,他没见过这东西,心里没底,看沈珏跟大殿下的反应,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看也行,不过,姑娘们还请回避,免得脏了眼睛。”沈珏淡淡地说。
好多人就反应过来了,不过江湖中人,不太计较这些小节,“嘁,不就是男女那点事,有什么好回避的,老娘什么没见过。”
“就是。”
沈珏笑眯眯的,这个你们还真不一定见过。
说着他把册子展开,朝着台下的人群展示过去。
一瞬间,爆发出各种惊呼声,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朝秦向之看去,倒也是没有恶意,更多的是一种探究,好像是在等他解释什么。
“做,做什么!”秦向之被这种目光逼退一小步。
他迷茫时,沈珏手里的小册子终于展示到了他的眼前。
“作为主角之一,秦掌门,好好欣赏。”沈珏乐乐呵呵地把东西扔到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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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之气的三魂七窍都要飞了。
这是一本以他跟天不收为主角的避火图。
一张脸上的络腮胡,另一张面瘫脸,连上面的痣都清清楚楚,任谁看了都能第一时间认出这是天不收跟秦向之。
画得极其真实,看背景都是他们曾经做过的地方。
册子不是新的,有些年头了,图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应该是天不收自己画的。
秦向之从来不知道,天不收手里还有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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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觉不觉得,那图上秦掌门的身影有点眼熟啊?”一个姑娘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问旁边的人。
“你可别胡说,咋?你还看见过没穿衣服的秦掌门啊?”这话让别人听去,可真就解释不清了。
“不是,你还记得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吗?”小姑娘越想越觉得那个身影跟脑子里白花花的一群人重叠。
“你是说前些天有一群不穿衣服的人到处跑的事?”他也想起来了,“该不会是秦掌门吧。”他往台上望去。
二人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旁边听见的人也加入讨论。
“好像真的是秦掌门,我记得那群人中有一个小肚子上有颗黑痣来着。”那群人出现都蒙着脸,只露出白花花的身子。
不过碰见的人属实不少,有些特征也还记得。
“对,你这么一说,刚刚那图上,秦掌门的小肚子上确实有颗黑痣。”
“我记得他们还抢了一个布庄。”
“不能吧,秦掌门也不是个**,怎么可能做出当街裸奔这种事。”
“那图上就一张有痣的,是不是天不收画的时候手抖了,墨滴上去了!”有人试图给秦向之澄清,怎么说也是一派之主,不大可能这么不要脸吧。
光两个人议论声音可能不大,现在这么多人跟着起哄,大家就都知道了。
“秦掌门,不如你把衣服脱了,让大家看看肚子上有没有痣?”
这方法好,两边的人都看着秦向之。
“怎么,秦掌门你心虚吗?”有人直接叫嚣。
砰!
说话那人的身子被一股力量击飞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来,人就不动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
只有沈珏笑呵呵地拍巴掌,“秦掌门,真是好大的威风。”
“这功夫,也真是不错。”
有人凑过去看,那个口出狂言的人,已经气绝了。
那人虽不是什么高手,也是江湖中人,能被一击毙命,秦向之这武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而且,这出手也太重了吧。
这狠辣程度,不亚于沈不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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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底下的江湖人,八大派的几个掌门也都相互交流了下眼神,秦向之不对劲啊。
此刻的秦向之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出手杀人确实冲动,可他一刻也不想忍,忍辱负重走到今天难道是为了承受更大的屈辱吗。
他憎恨地看着站在对面一直情绪稳定的沈珏。
“是你对不对?”今天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是在报复他对栗子的手段?还是因为唐倦?秦向之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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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沈珏真是一点也不在意。
“秦掌门啊,我要是你,这会儿就该好好想想怎么收拾这残局。”沈珏抬头望望天。
“秦向之,你是不是应该跟大家有个交代?”静涵师太算是看明白了,从李轻到天不收,再到刚才的突然出手,这位新上任的秦掌门嘴里没有几句实话。
她的视线又落到胡渊鹏的尸体上,胳膊上那些伤以及盛阳山的封山会不会也有猫腻。
人就是这样,一旦开始怀疑,从前不经意的那些都会变成蛛丝马迹。
秦向之突然冷笑一声,一直笔挺的双肩忽地放松了下去,“静涵师太让我解释什么?”目光中带着不屑,好似突然间换了一个人。
“你!”静涵师太被这无所顾忌的眼神气得有些语塞。
“诶?秦掌门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沈珏歪头看他,他还真不信,秦向之有这种勇气。
“沈楼主此言差矣,天不收也好,其他也好,都是我的私事,我有什么必要跟你们交代。”秦向之扫了一眼静涵师太,“就算是师兄,那也是我们盛阳山自己的事,师太就别操心了。”
这话无异于在骂人多管闲事。
“刚刚你抬手就杀人,难道不该给个解释吗?”静涵师太也火了,秦向之是疯魔了吗。
“无端侮辱盛阳山掌门,难道不该死吗。”秦向之脸上满是理所应当,在不见之前的谦逊有礼。
这回连一贯淡定的智源大师都诧异地看他一眼,“阿弥陀佛,秦掌门,切不可被利欲迷住了眼睛啊。”
“哈哈哈……”回应老和尚的是秦向之疯狂的笑声。
“这些大话,和尚你留着跟你的小和尚们说吧,我这么大的人,不好骗了。”状若癫狂的秦向之让大家开了眼。
沈珏嘴角噙着微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