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大小姐吗,我们家郡主这几日一直都盼着您来呢,您里面请!”
肃亲王府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府门口有两蹲石狮子高大又威严。
顾君惜才到肃亲王府门前,门房小厮就眼尖地看到她,询问过后也不通报,殷勤地直接将她往府里引。
瞧这模样应该是沐清芙早有交代,想到沐清芙对她的重视,顾君惜脸上有了笑意询问道:“今**家郡主没有去军营?”
“没去呢。我家郡主就一直在等您!”门房小厮笑得一脸灿烂。
行走间穿过几个抄手游廊,到达后花园,后花园占地面积广,楼台水榭处处透着精美贵气。
她被引至暖房,还没进去,就见一个人影从暖房里蹿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茶杯砸了出来,随后一个美妇拎着鸡毛弹子追出来,双手叉腰怒骂。
“沐煊,昨日才答应不喝酒,今日就又偷偷藏在这里喝酒,真是狗改不了**,你还有脸躲!”
“棠儿,你别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就不漂亮了!”人影脸圆圆挺着个大肚子,捧着肚子嬉笑着说道。
话落眼见美妇又要开大,他机灵的闪身躲在顾君惜身上。他这一躲,美妇也发现了顾君惜一时扬起的鸡毛弹子落下。
“母妃,今日这么快就完事了?”沐清芙躲在暖房里,突然没有再听动静,嗑着瓜子好奇地走了出来。
母亲追着父亲打,女儿在一旁嗑瓜子,顾君惜被刷新了认识,也感觉新奇,同时又些尴尬。
因为这人影正是她的小姨父肃亲王,美妇就是她的小姨。小辈见到长辈的臭事,多少有些不好。
“表姐!”顾君惜勉强露出一个笑。
“顾小惜,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你再不来找我,我就要去顾府拎你了。听说你出宫后就病,瞧着真瘦了许多,早让你搬过来住,你不听。”沐清芙见到顾君惜飞奔过来,亲昵的拉住顾君惜的手。
“呵,早瞧着那顾元柏不是好人!”宁海棠冷哼一声。
宁清芙才拉着顾君惜拜见宁海棠跟肃亲王:“惜惜,这就是我的母妃你的小姨,还有我的父王你的小姨父。”
出入皇宫参加宫宴时顾君惜也是见过肃亲王跟宁海棠的,只是以往都是行礼问安,从没有正式拜见也没有喊过一声小姨、姨夫。
顾君惜抽回自己的手,往前两步正式行礼拜见:“小姨、小姨夫!”
“呵,这么多年,终于想起有个小姨了,还真是稀罕。”宁海棠冷哼一声,拎着鸡毛弹子转身进了暖房。
肃亲王见宁海棠一走,才腆着肚子亲切地上前,亲自将顾君惜扶了起来。
“好好,你这孩子长得真好看,有你小姨年轻时的影子,但还是比不上你小姨。你别跟你小姨计较,你小姨这几日也一直盼着你来。她这个人比较好面子,一时觉得不好意思。”
短短几句话拉近距离,肃亲王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了真正的长辈。顾君惜朝肃亲王了笑。
暖房里,宁海棠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沐煊,你又在嘀嘀咕咕说我什么?别以为我听不见,还在外面杵着做什么?”
“来了来了。”肃亲王被骂也乐呵呵的,一边朝顾君惜挤眉弄眼:“走,先进去。”
顾君惜随着肃亲王、宁清芙进了暖阁。
暖阁里种了许多的花,各种花开得正艳,贵妃椅、软榻屏风应有尽有,倒是一个休闲的好处去,可见宁海棠跟肃亲王都是会享乐之人。
宁海棠侧坐在櫈子上,两腿交叠,手里优雅地握着一杯热茶,目光扫向顾君惜:“听说你想见我?说吧,想要做什么?你父亲母亲可不待见我!”
要说的毕竟是家里的私事,就算是不给自己留面子,也要给宁含霜留面子。顾君惜抿了抿唇请求:“小姨,我能不能跟您单独聊!”
宁海棠没有拒绝,看了沐清芙跟肃亲王一眼。
“棠儿,有话好好说,惜惜第一次上门千万别吓着她!”肃亲王没有意见,嬉笑着对宁海棠叮嘱。
宁海棠瞪了他一眼,他立即乐呵呵摸着肚子离开了。
沐清芙给了顾君惜一个鼓励的眼神,紧跟其后。
“说吧!”等暖房里彻底只剩下顾君惜跟宁海棠后,宁海棠喝了一口茶道。
顾君惜郑重跟宁海棠行了礼:“小姨,府中出了一些事情,未来的日子里母亲得知真相后,我怕她会受不住。”
“所以我想请您帮母亲解开心结,跟母亲重归于好。”
“只有母亲心胸开阔,心情愉乐,才不会被真相击倒!”
“是什么样的真相?”宁含霜见顾君惜如此郑重,又涉及到宁含霜,下意识关心地站了起来。
顾君惜抿唇不语,顾君堂身份以及顾元柏养外室之事,还不是向外说的时候,起码得宁含霜知道后,她才能告诉宁海棠。
宁海棠见顾君惜一副为难模样,眸色微转似猜到什么,又坐回櫈子上,只问了一句:“这件事是不是跟你父亲有关!”
“是!”这次顾君惜没有隐瞒。
“呵,我早就说过你父亲不是好人,可母亲不相信。”宁海棠气得一锤桌子,胸口起伏,情绪稍稍平静过后道:“好,这事我答应你了。只是你母亲肯不肯跟我和解,我却不敢保证!”
“事在人为,我相信您从没有伤害过我母亲,您跟我母亲之间一定有误会!”顾君惜笃定。
“为什么?”宁海棠问。
顾君惜道:“因为清芙表姐嫉恶如仇,您一直让表姐照顾我。一个算计自己姐姐,对姐姐有怨,人品有问题的人,一定教不出这样的女儿,也做不出以德报怨的事。”
宁海棠闻言笑了,对顾君惜很满意:“以前见你,只觉得你太过懂事乖顺,前些日子见你为跟轩王退婚积极筹谋,那不服输的劲。再加上今日跟你的谈话,才发觉你有我宁家人的风骨,不错。”
顾君惜笑了笑,不自觉感觉跟宁海棠的关系更加亲切,说话也随意了一些:“小姨,不知当年您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跟我母亲断决来往?我母亲的心结又是什么?”
宁海棠深深看了顾君惜一眼,陷入回忆,随后从回忆里抽身,睨了顾君惜一眼:“不该你知道的别问,只是你母亲怕见都不愿意见我。”
“不怕,小姨,这件事由我安排。”顾君惜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