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都要被气笑了。
这王思敏还真是会说话。
她自诩长辈。
她就让她这个长辈让让这俩小辈?
苏臻冷笑了声:“我就纳闷了,那么贵重的镯子不存放起来,却放在我嫁妆旁边是什么意思呢?嫁祸我偷了你们的镯子?还是就不想让我顺利出嫁呢?
本来刚开始我真没想计较的,但你们实在欺人太甚,今天是我结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大事,你们说我不能脚上沾土,我让人地上铺上红纸,你们说不能不蒙红盖头,我就一直蒙着,就怕对你们有一点点的不吉利,可你们是怎么做的?拦着我姐和我的嫁妆各种翻找,怎么?现在都想搜我的身了?
小辈不懂事,那当爹妈也不懂事吗?知道婚礼上忌讳这么多,你们还非要在这阻拦,不就是诚心让我的婚礼不消停吗?你们儿子不娶媳妇?你们家姑娘不嫁人了?搅和了我的婚礼,就不怕我也去找你们麻烦吗?”
话音落下。
众人又是一阵点头附和:
“就是,明知道镯子贵重,宝珠怎么还能随随便便的放呢?不会真是想栽赃嫁祸吧?”
“宝珠也是为了拦苏臻,情急之下就放那了,估计是怕磕了碰了的!”
“我看宝珠就是不想让苏臻顺利出嫁还差不多,从上次她下毒的事就能看出来,这孩子心眼儿太坏。”
“我看她那老婆婆也不是个东西,真是,小辈的不懂事,那当爹妈也不懂事?耽误人家好好的婚礼谁能高兴?搁我我也不让搜。”
“但苏臻死活不让搜,就是有些心虚的啊!”
很多人都能理解苏臻的心情,但这个时期的人们对隐私并不看重,大多数人为了自证清白都觉得还是让人搜下算了。
但后世的苏臻早就明白谁质疑谁举证的道理。
搜她身是在侮辱她。
她怎么可能让她们搜身?
王思敏又怎么会听不出苏臻在骂她呢。
她走上前来:“苏臻话不是这样说的,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你们回去要是找到镯子倒是好了,找不到这孩子还不得怀疑你们俩一辈子?你们让她找找也是还你清白!”
苏臻冷笑:“我的清白用谁还?难道你们怀疑谁,谁就得乖乖配合吗?你们是公安吗?今天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我从六点不到就开始打扮自己,我化了美美的妆,穿了漂亮的衣服,凭什么要让她的脏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若是找不到,你们能赔给我一个完美的婚礼吗?”
苏宝珠气道:“说白了,你还不就是心虚!不让我搜,那你也别想走,更别想结什么婚了!”
她说完往车前一站,一副耍无赖的样子。
苏臻不急不慌朝外喊道:“大队长,大队长来了吗?”
闻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走过来。
他就是上台村的大队长——张志强。
苏家的事他其实早就听说了,但清官难断家务事,苏家人没来找他,他也懒得跟着掺和。
这次不一样,苏臻点名找他,他不得不出面,只是这事儿没法解决,于是劝道:“苏臻,要不你们就报公安吧!”
苏宝珠闻言,顿时也来了精神:“对,报公安,我看公安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若不是拿了我的镯子,怎么就不敢让我搜呢?”
苏臻瞪她一眼:“不让你搜和不敢让你搜是两个意思,没事多读几年书吧?若是怀疑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还怀疑你故意把镯子藏起来冤枉我呢,要不先让我搜搜你的身?”
“行啊,我不像你这样心虚,搜完我的搜你的,你敢吗?”
“这可是新的赌注,你刚刚说镯子就在脸盆里,但脸盆没有,所以你已经输了,你要先把输给我的一千块拿来,我们再谈新的赌注!”
“这就是一个赌注,我的镯子就在你手里,你凭什么不让我搜?”
“我说了,除非你把刚才输的一千块先给我,否则我不可能让你搜!”
苏臻说完看向大队长:“大队长你也看到了,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报公安太耽误时间了,其实不是我不让她搜,是她信用有问题,刚刚输给我的一千块还没给我呢,我不知道让她搜完身她还想干什么,会不会还要胡搅蛮缠的不让我走啊?
这样,大队长你给做个证,若苏宝珠履行了上一个赌约,那我们下个赌注就继续,若她不履行,就让我们先离开,别耽误了我婚礼吉时是吧?等我回去找找,若她镯子真在我这,我找到后会还给她的。”
苏臻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苏宝珠就越是认定镯子就在她身上。
什么报公安耽误时间,搜身她又嫌太脏,这又怪她不履行赌约……
借口,都是借口!
她不就是怕搜到镯子没法跟众人交代才说了这么多软话吗?
她往前一步义正严词道:“不行!苏臻我还不知道你,回去你也肯定说没找到,否则不就变相承认你偷了我的镯子吗?”
苏臻佯装恼羞成怒:“我没偷你的镯子,是你在不依不饶!”
苏宝珠大手一挥,完全不听苏臻的‘狡辩’:“行了,没拿你就不会这么横扒拉竖挡着找各种理由搪塞了,你不就是想让我履行上一个赌约吗?可以,一会儿我把那一千块给你,但我要在你身上搜到镯子,你不但要把这一千和镯子还我,还要另外赔我一千,你敢吗?”
“那若是搜不到,你也要多赔偿我一千块钱,苏宝珠你敢吗?”
苏宝珠脑袋一梗:“我有什么不敢?”
苏臻蹙眉故作为难道:“我觉得你还是跟你婆婆商量一下吧,万一又输了呢?那可就是两千块了,真心建议你,还是让我们先走比较好……”
她说着看向王思敏:“大嫂你说是吧?”
虽然苏臻看起来好像确实有些心虚,但王思敏却直觉苏臻又在挖坑。
她有些不想参与了。
于是笑呵呵道:“苏臻啊,你说你当个小婶子的,你就让她看一眼能怎么样,都是一家人,干嘛非要赌来赌去的?你那眼睛也别总盯着钱看,都钻钱眼儿去了。”
苏臻漫不经心嗤了声:“大嫂看你这话说的,我无缘无故被拦在这不让走,我找谁说理去?你没盯着钱看,你倒是帮你儿媳把那一千块钱给掏了啊,省的我们还要在这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