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芳茹没想到她就想瞧个热闹还把自己给搭里头了。
这话要她怎么回答?
她先是偷摸看了眼身后,见杨莲花没跟过来,才敢吞吞吐吐道:“别的我倒也不知道,但、但今天的饭确实是老太太让这么做的!”
苏臻闻言朝苏正国耸了下肩,缓缓站起身:“来吧,解决吧,我的好父亲,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苏正国眉头紧蹙。
他不像杨莲花那样迷信,但他跟杨莲花生活在一起四十多年,杨莲花的一些想法对他的影响也很深。
比如当年他也相信苏臻是个不祥之人。
因为那道士说的头头是道,就连他家什么布局,过去发生的几件大事,他家几口人几个亲戚,几个说了亲,几个打光棍,他都一清二楚。
而且道士说的是,为了孩子和杨莲花的性命,需要把孩子送出去,再找个替他们挡灾的女孩。
在他看来,这是为了她们好,所以送走苏臻他是同意的。
还有苏臻结婚那天苏宝珠狡辩说他家发生那些丢人的事,就是因为苏臻和陆宴礼在一起犯冲导致的。
他都是半信半疑的。
但今天她说猪死了也跟苏臻有关,他确实觉得荒唐了点。
他看向苏宝珠训斥道:“苏宝珠,你别总跟你奶胡说八道,兽医都说了咱那猪是吃了死耗子才被药死的,什么就苏臻克死的?”
苏宝珠手捂着嗓子假装咳嗽:“我、我就是这样怀疑,你说那猪早不死晚不死,为什么偏偏苏臻他们回来才死?我也是着急才跟奶奶随口一说,又不是我让奶奶做了什么,她何至于还要把我掐死?”
苏正国点头:“这点是苏臻不对,但你以后也不要跟你奶奶乱说,你奶奶那人就是迷信。”
苏宝珠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苏正国看向苏臻,没说话,但眼神表达的意思像是在问:‘你看这样解决可以吗?’
苏臻蓦地笑了,满眼讥讽:“这就是你的解决方式?”
“宝珠也不是故意的。”
“所以……这就是我不找你解决的原因,苏正国,你去做苏宝珠的好父亲吧!我以后的任何事儿都不需要你帮我解决,你要做的就是看好他们别来招惹我,否则,你们落得什么样下场都是活该的!”
苏正国眉头紧蹙,想解释点什么。
但他真觉得宝珠的错并不大,相较于她诬陷苏臻偷镯子,她算计全家中毒,只是跟她奶奶说怀疑猪是苏臻克死的,这算个什么事儿?
苏臻实在过于斤斤计较,但他又理解她今天受了委屈,所以倒也没吱声。
陆宴礼却满眼心疼,他走过去哄她:“别生气,要是在这个家呆的不开心,我们就不呆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没敢去拉她,而是把手摊开递给了她。
苏臻看了他一眼,唇角浅淡的勾了下。
是啊!
这个家有什么可留恋呢?
她不是已经决定不把他们当家人的吗?
可她为什么还是这么耿耿于怀?
是苏正国这个爸爸当得时好时坏吗?
不是。
是苏宝珠再次把刑克的帽子扣在她脑袋上,让她想起了悲惨的上一世吗?
也不全是。
是他们欺负了陆宴礼。
他们弄了一桌那样寒酸的饭菜,不但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也同样没把陆宴礼放在眼里。
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他们可以欺负她,但不能欺负陆宴礼!
苏臻不想哭的,但在陆宴礼的轻声软语下, 泪水还是氤氲了视线。
他说的对。
她要给陆宴礼治病,他们还要过一辈子呢。
她不能被她这帮迂腐的家人拖进地狱,收拾他们也不急于一时,让他们自食恶果才是最好的报复。
想到这,她把手递给了陆宴礼,刚起身要走。
杨莲花却来了这,她一张脸都阴沉沉的,看向苏臻的眼满是冷淡:“既然你都知道原因了,我也不瞒你了,你说你们在一起后我们家发生了多少事儿?我不想往你们身上怀疑的,可你们今天回来,我家的猪就死了,你们也不用跟我解释这就是巧合了,反正你们就当我是迷信吧,你们已经结婚了,我又不能逼你们离婚,好歹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我不求你回报我们,但你们以后也少回来祸祸我们吧,我也不在乎你们给我买的那点吃的,我这一个大肥猪得买你多少四盒礼?”
苏臻很生气,但面色却是出奇的平静。
许是懒得在对牛弹琴,对他们说教了。
也许是真的不在乎了。
她蓦地一笑:“单纯的不让我回来恐怕很难达到效果吧?万一你家再发生什么事,还不得怪我们跟你们呼吸同一片空气了?要不我们登报断绝关系吧,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以后我不是苏家的女儿,你们也不是我的亲人,不管今后你们是流落街头也好,还是飞黄腾达也罢,都跟我再没关系,如何?”
杨莲花求之不得:“那当然可以。”
苏臻点点头:“行,这件事我来安排,你去找纸笔,我们写个断亲书,登报断亲。”
杨莲花应了声,转身回去找纸笔。
苏正国却忽然觉得不妥,急忙追过去,边追边说:“妈,你这是干什么?这件事跟苏臻他们有什么关系?”
杨莲花瞪他一眼:“你别管,你看看咱家最近发生的事儿,你想等她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才行吗?”
“人家电视都说了,你这就是迷信。”
“行了,你要是不同意,你跟她一起断绝跟我的关系,早说了不让你接她回来,你非要接,以前咱家的日子多消停,你再看看现在……”
“宝珠,宝珠,你知道可新书包在哪吗?”
苏宝珠应声,急忙在房间出去。
陆宴礼眉心紧蹙。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这杨莲花难不成还真想跟苏臻断绝关系?
他有些担心苏臻会伤心,所以时刻盯着她。
但她看起来还好,居然盯着柜子上的茶缸还有些出神,她转头朝邓兰梅看了眼,然后又在唇角勾了个浅笑。
陆宴礼好奇她笑什么,也转头朝看了看邓兰梅,但邓兰梅并没什么特别,只在那痛苦的闭着眼,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他又看回苏臻。
只见她把一个绿色的叶子挤出汁水滴到茶缸里,满眼的坏笑。
这是干什么呢?
欸?那叶子怎么有点像泻叶?
不待陆宴礼再仔细看看,杨莲花等人已经回来了,她把纸笔往苏臻跟前一递:“给,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