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苏宝珠早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了。
她浑身像是被重型汽车碾压过,哪哪都是疼的,疼的欲哭无泪,悔不当初。
有那么一瞬,她是想提离婚的。
但考虑到种种因素,她还是忍了下来。
别说才结婚这么两天,陆家人不可能同意,即便是同意,那也得让她把彩礼还回去,她现在手里一分钱没有,她拿啥还?
况且苏臻都能把日子过的风风光光,难道她一个重生的人还比不过八十年代的苏臻?
困难都是暂时的!
她不比苏臻会拿捏男人?
就算有她妈妈**这件事的连累,也不至于换个女人的婚姻就天差地别了。
她一定是还没找到跟陆景鹏相处的方式方法。
要不,把镯子卖掉先换点本钱出来,不都说家庭收入决定家庭地位吗?等她赚钱了,别说陆景鹏,就是王思敏和陆可荣也说不出啥来。
只不过这个计划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
要不,就说自己有了孩子了,总得先把陆景鹏给哄到她这边来,到时他们多做几次,做的多了,孩子自然也就有了。
她就不信了,她的枕边风还敌不过王思敏的耳边风。
冷静下来的陆景鹏,看在趴在地上的苏宝珠一动不动,呼吸微弱,竟有些可怜。
忽然良心发现,反思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些。
到底是心虚了点,他大发慈悲的出声:“起来,刚不是说要找大夫看看吗?我扶你过去。”
苏宝珠还在犹豫要不要借着他给这个台阶下来。
忽然房门被打开,佣人李嫂走了进来。
看到房间的场景她先是愣了下, 然后才道:“老爷子让我来叫你们去后院开会。”
王思敏还是紧张了下,随即应道:“好。”
半个小时后。
除了苏宝珠全员到齐。
陆政廷见苏宝珠没来,就询问了句她怎么没来。
王思敏说她有点发烧睡着了,就把这个话题岔过去了。
月底开会,这是他们陆家留下来的传统。
倒也不是有什么正经事儿说。
只不过是找个由头把大家聚在一起,谈谈大家最近都在干什么。
好的表扬,坏的训斥。
苏臻见怪不怪,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挨着陆宴礼一声不吭的坐着,乖乖巧巧的样子很是具有迷惑性。
钱淑云本来经过一下午的调整都已经不气了。
可在见到苏臻的那一秒钟开始,她还是感觉这火气像是从四面八方凝聚了起来。
真是气的她胃痛。
苏臻也不看她,就当没她这个人,一直抓着陆宴礼的手指把玩着。
他的手指匀称修长,又白又细,像是弹钢琴的手。
当然更像是拿画笔的手。
她百无聊赖的把他的手指挨个捏了个遍,不时还拿自己的手跟他的比。
忽然有些嫉妒,一个男人的手长这么白这么长干嘛?
陆宴礼见她眉头拧紧,还嘟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凑近她小声问:“怎么了?”
苏臻也凑近他道:“嫉妒。”
陆宴礼无奈的笑了,大手张开把她的小手攥进手心里,跟她咬耳朵:“我的手还不是用来牵你手的?”
闻言,苏臻顿时就开心了。
虽然她一句话没说,但她眼里冒着星星,分明在说高兴。
陆景鹏就坐在他们的对面,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当时他没有退婚……
不,以苏臻的性格,即便他不退婚,她也不会在跟他一起。
如果苏宝珠爬到他被窝,他把她推出去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娶的就是苏臻,跟她亲密无间的就是他。
即便邓兰梅的丑闻还是不可避免的爆出来,但苏臻是他明媒正娶的,又不是半夜爬床不得不娶的,大家自然不会笑话他。
可这些……
都只是如果。
众人心思各异,陆政廷却还在正儿八经的说着。
让苏臻好好学习,以后不用总往老宅送东西吃。
倒也不是他不想吃,主要是她送一回,老婆子跟他吵一次架,实在是有些怕了。
让陆景鹏一定要拿下军队特招的名额,进去后可以破格参加两军比武大赛,拿到名次,晋升的路会好走很多。
让陆宴礼按时吃药,到了秋季预防咳嗽,出来进去要穿的厚一点。
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房门忽然被打开。
众人都诧异的看过去……
门口处苏宝珠带着一身伤从外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她满脸泪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思敏见是苏宝珠,眉头当即蹙起,火气也瞬间顶到了头顶。
好个阳奉阴违的小**人。
她这是想打她个措手不及啊。
她刚出来时还特意叮嘱她让她在家好好呆着的,没想到她居然跟她玩阴的,表面答应,背地里却偷偷摸摸的过来了。
她以为带着一身伤过来告个状,老爷子就能给她做主还是能把他们怎么样?
王思敏越想越生气,恨不能把人带回去再打一顿。
相较于王思敏的气急败坏,陆景鹏则是有些惶惶不安。
见是苏宝珠过来,他最先看的不是陆政廷,而是苏臻。
他是怕他爷爷知道他动手打人训斥他。
但他更怕的是让苏臻看见他如此暴躁的一面。
越是这样,苏臻就会越觉得庆幸吧?庆幸当初没嫁给他。
说不清缘由的丢脸和难堪在心底蔓延。
他也想跟**妈一样,想把苏宝珠拽出去藏起来,不让苏臻看见……
可还不等他们有所行动,倒是钱淑云惊讶的站起身,朝外迎了过去:“宝珠?你这是怎么了?”
“奶奶……”
苏宝珠说着直接跪在了钱淑云的跟前:“你要给我做主啊!”
钱淑云吓了一跳,急忙拉她:“怎么了?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坐下说。”
她说着把苏宝珠拉到了客厅。
“苏宝珠,我不是不让你来吗?”王思敏警告道。
苏宝珠怯怯的往后退了退,像是很怕她一样。
陆政廷眉头紧蹙:“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发烧了吗?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苏宝珠看了眼陆景鹏,欲言又止。
陆政廷见状自然猜到了怎么回事,于是出声道:“没事,你尽管说,这里没人敢打你。”
苏宝珠像是终于找到可以伸冤的地方,朝着钱淑云和陆政廷再次跪了下去:“爷爷,奶奶,我真的冤枉啊, 我这几天就总吃不下东西,刚才在收拾厨房的时候,忽然有点恶心,我想找大夫问问咋回事,结果我刚回来,我婆婆就打了我,说我是出去偷人了,然后还要让景鹏打死我……”